将军只爱我的钱(63)
江天跟在骆深后头下了车,探出一颗脑袋来:“有事问我不?”
知府穿着便服,看起来年轻不少,行事也随意了不少。闻言双眼一亮“哎呀”一声,惊喜的朝他打招呼:“江老弟!”
江天嘿嘿一笑,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慎之兄!”
这私交显然不是寻常私交,乃是能称兄道弟的至交。
“你怎么也来了?”知府想了想,问:“是陪着骆公子一道来的吗?”
江天顿挫的说:“昨天,我,才是受害者。你不要搞错了,也在我身上下点功夫吧。”
“我觉得你是被波及到的。”知府看了一眼骆深,骆深赞同的点点头,他才继续道:“正经的涡点儿在骆公子这里,你一个捎带上的,问你没什么价值。”
江天耸了耸肩,做了个你们请继续的手势。
骆深站在绳索外边,望着被圈起来的残骸和一片深色血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知府同他并排站着,指着那摊血迹道:“来人有备而来,若不是碰见拔刀相助的韩将宗,恐怕不会轻易善了。”
骆深点点头,转而问:“之前盐沙案,有眉目了吗?”
“王椿咬死不松口,只说是家里穷想着骗点盐吃。我总也不好屈打成招,只能叫家人作保记上档案,往后不可从事官商营生。”
知府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可惜了粮食铺中的百余斤盐,骆家这损失也……”
“这是小事情。”骆深郑重道谢:“有劳大人审问了。”
知府觉得当之有愧,摸了摸鼻子尖儿。
骆深主动提起昨日祸事:“若说最近得罪过的人,只有靳家。”
“之前你同他在牡丹楼打架一事,我已经着人问清楚了,也赔他家不少银子……”知府说着一顿,“你是说……这事,是靳霄□□,报复你?”
骆深沉默片刻,又说:“或许不仅因为这个,我家的生意自来就跟他家有些‘不对付’。托大些说,算是方方面面都压制着,只有盐务新下,一时还没有分出个高低来。”
“这我倒知道些。”知府摸着蓄起的短短一撮小胡子,思考片刻后双目一睁,立刻叫官差:“来来来。”
最近的那个赶过来,他飞快的吩咐下去:“速去将那王椿再给我捉回来。”
“是!”
知府拍了拍手上的土,跟骆深匆忙一点头,“告辞。”
骆深恭敬的点点头,右手往前一送,做了个恭送的手势。
江天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更头晕了,看着匆匆远去的知府背影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骆深微笑着说:“上车吧。”
竹林再往前,是一片矮灌木,再往外,才到平地一览无余的野地中。
马车飞快驶过低矮灌木丛,周围景色逐渐开阔,抬眼能看到天边虚线。
算是到了安全的路段,骆深终于松了口气。
马车背后,灌木丛旁边有一处滑坡,坡下头有个湖,湖边是一片平坦场地。
场地上停着两匹马,正低头吃着草。
滑坡上趴着俩人,一同望着远去的马车。
刘副将皱着眉,不敢相信的问:“走、走了?”
韩将宗也皱着眉:“走的那么急做什么?”
他撑着树坐起身,摸着下巴看着周围的景象。
刘副将起身将包裹收拾好,又要去牵马,韩将宗却道:“这样,你去附近买两把锄头和铁锹来。”
“做什么?”
“这里,”韩将宗踩了踩脚下,又指了指不远处一块灌木丛,“我们挖个坑。”
刘副将皱眉看了他,半晌将包裹一扔,砸在地上。
“将军,就算是朝中大员,也不能随意抓人口。若是被有心人参一比,你官职还要不要了?”
韩将宗摇了摇头。
刘副将琢磨一下,也觉得他不是那种不考虑后果的人。他猜测道:“等他掉到坑里,然后我们再去救他吗?”
这法子虽然弱智,但也不失为一个无法之法。
勉强可以一用。
韩将宗却又摇了摇头。
刘副将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来,在手中搓了搓:“这土质不行,上边沙软,底下肯定胶成一片,硬的戳不动。”
“不错。”韩将宗夸奖道,然后势在必得道:“所以我们只挖几个浅坑出来,到时候马车过不去,骆深势必会下车走路,这回一定能看到我。”
刘副将想了半天,没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只得认命的去买铁锹。
太阳升到头顶处,温度正到了一天最热的时候。
挨了半日,刘副将又热又累的趴在地上,身边守着挖好的一片坑洼。
突然他一跃而起,朝着这头跑过来:“来了来了,快脱衣服!”
韩将宗一伸手制止他,淡定的说:“这会儿不能脱,要等他看着的时候脱,才能震撼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