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19)
既保住了名声表现了自己的大度,还含沙射影骂了寻事的人。
非常有水平了。
“还有谁要退?”骆深站在最前头问。
他环视四周,从容又笃定的说:“但是不把盐拿来就想要退钱,是肯定不可能的。”
周围的人更多的是看戏起哄的,能跟着捞到便宜就捞,捞不到也损失不到自己头上。
听他这样说,都成了哑巴。
最前面那几人对视一眼,交换数次神色,为首者道:“现在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拿出库房中的盐来,让我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这事就作罢。”
“好。”骆深头微偏,吩咐秦掌柜:“去提一袋子盐过来,当着他面给他装。”
秦掌柜捂着伤处往后走,转头之际,看了骆深一眼。
那眼中神色非常明显:库房中的盐都有问题。
骆深镇定自若的说:“去取吧。”
秦掌柜只好往里走去,骆深转脸对着一起驾马来的家仆道:“秦掌柜受了伤,小心扶着他。”
“是。”家仆应了声,并到秦掌柜身边,扶着他往库房走去。
转进里屋,秦掌柜刚叹了口气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家仆说:“少爷带来了家中正在吃的两袋子盐,交代说一袋分给闹事儿的,一袋留着卖,应对坚持几日,新盐就要到了。”
秦掌柜睁大眼睛看着他,“在哪里?”
“放在后门墙根底下了。”家仆道。
秦掌柜手臂也不疼了,甩开膀子往后门冲去,待看到墙边整齐码着的足有大腿高的两袋盐,激动的扑了过去:“谢天谢地!保住了保住了……”
家仆捂着嘴笑,“该谢谢少爷。”
“是是是,”秦掌柜一连串的说,“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门边,骆深站在原地,取了一块手巾出来仔细擦了擦手。
韩将宗站在一旁不显眼的地方看着他,回想半天没想到他的手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想到最后只能归结于有钱人讲究,爱干净。
秦掌柜从后头出来,一手拿着掌大的勺子,肩上扛着一袋子盐出来,往混乱不清的‘河界’中一放,顿时周遭鸦雀无声。
“这是库房里刚拎出来的盐,”他说着,拍了怕袋子口儿,“都看清楚喽,还没有开过封的。”
群人眼睁睁看着。
秦掌柜一扯线头,解开袋口,双手往旁边一撑,露出里头白花花的细盐来,在阳光底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他单手拿着长勺,深深插进去翻出底部的盐来,都是干净雪白的模样。
一时间,群人看向带头闹事的那几人,眼神都跟着变了。
那几人双眼睁大,俱是一脸不可置信,甚至有人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对面为首那人说着往前半步,伸手要去翻盐袋子,被秦掌柜一巴掌抓住了手腕,“诶!这可是吃的东西,不能下手瞎翻腾。”
秦掌柜甩开他的手,伸出脚踢了踢他带来的扔在脚边的盐袋子,吩咐伙计道:“都收起来过称,看有多少,给他们换成新盐。”
“是。”伙计上前去提,散落在外头的一些,也找来木铲去收。
秦掌柜:“多铲点黄土上来也无碍,左不是沙子都掺和的比盐多了,不差再多给他一碗的分量。”
话里的嘲讽的都要溢出来了,任谁都能听出来,一时间嘲笑声此起彼伏。
那人仍旧是吃惊疑惑状,眉间紧紧拧成一股麻花,“这不可能,让我进你们的库房看一眼!”
秦掌柜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怕你进去之后别的东西也遭了殃,明日都变成沙子了。”
又是一片哄笑声。
“你!”那人气急败坏他举起了手中棍子。
“住手!”有人高声喝道。
拥挤人群被分出来一条路,去报官的伙计带着官差到了。
官差开出一条路,随后,知府也到了。
紧跟着知府旁边的是江天。
伙计跑去报官,江天正去找知府聊天,闻言一起跟着赶了过来。
知府年纪不老不小,模样倒是板正,磊落站在最中间板着一张凶脸问:“何人滋事?”
秦掌柜上前交涉。
江天走到一旁环视一周,找到了站在店内的骆深。
他快步走过去,喊了一声:“深深!”
这称呼真是又黏又腻,连带着想起昨夜他曾衣衫不整的在骆深车上下来,还有下车时的那句话“可真够野的,明天咱们再约呀”。
谁野?
再约什么?
韩将宗不禁舔了舔一侧的牙齿。
“小天儿?”骆深朝他打了个招呼。
“可有伤到你吗?”江天上下打量他一遭,不放心的询问道。
骆深摇了摇头。
江天张了张嘴,韩将宗清了清嗓子,江天一顿,转脸这才看到他,“……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