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106)
江天没忍住笑起来:“滚蛋,别瞎说……”
骆深也跟着笑了一会儿。
马车转入长街,江天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高挑腿长,腰是腰臀是臀,穿衣裳还好看。
十分绝。
他忍不住问:“深哥,将军走了,也没见你消沉啊?”
骆深:“该赚的钱还是得赚。”
“你成天往外跑,将军能放心吗?”江天打量着他身上淡紫飘月色的圆襟水光纱罩衣,只觉得柔光缎闪,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那上好质感。
他不自觉吞下唾液,眉心也跟着微微拧起:“不是有句话‘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得先拴住男人的胃’,然后再给他家一般的温暖,就成了。你,你……往后吃穿住行,还是别太招摇了。”
骆深嗤笑一声。
其实他吃穿方面讲究倒是事实,却实在算不上招摇。
“你见过那些夜不归宿的男人有因为外头的姑娘地板擦的多干净,衣裳穿的多朴素,品行有多么贤惠居家,而乐不思蜀的吗?”
他一挑眉,以前意气风发的劲头即刻附身:“还不是因为漂亮、会勾人、活儿好。”
“啊!”江天眨眨眼,让他说愣了:“啊!”
骆深唇边笑意加深一些,看上去意味深长:“就得让他不放心。”
江天抻了抻脖子,无话可说,伸出来一个大拇指。
二人刚到牡丹楼,骆深率先进了雅间,江天犹豫了一下,站在门口问:“我能进去吗?”
骆深好笑道:“突然这么客气。”
“不是,”江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起之前被人撞破紧要关头,有些后怕,“……韩将军不会再突然回来吧?”
“应当不会。”
江天松口气走进去,显然还有点吓破胆后遗症。
“也没有那么吓人吧。”骆深说。
“没有那么吓人!?”江天龇牙咧嘴的指了指自己,“我当时,裤子都脱了,都涌到口儿处了!他突然进来纱帘还露着好大一条缝!我……”
骆深严肃看着他。
江天咬着牙吐槽:“更可恨的是那姑娘嘴上没数!紧要关头吭哧咬我一口,这特么……我差点给她跪下哭一场!”
骆深没忍住,低眸笑两声。
“还笑……”江天委委屈屈的说:“我真是服了,你俩谈情说爱腻腻歪歪,差点把我后半生的欢乐搭进去。”
“这样,我补偿你。”骆深笑着说:“今晚出阁的姑娘送你房里去。西域买来的,长得好,声音柔的能滴出水。”
江天想了想,有些不情不愿。
骆深:“皮肤白滑,尤其那腰,细,还会扭,水蛇一般……”
江天打个寒颤,心底激动面上为难的撇了撇嘴,“……成吧。”
骆深眼睛弯的弧度略大些,拍他肩膀一下,走向栏杆处。
他坐往美人靠上,上半身放松向后一仰,透过轻纱望了望楼中景象。
这会儿正是人最少的时刻,楼下的高台上已经趁着清闲布置场地,将昨夜鼓皮尽数撤去,换成了大串的铃铛和长牛角。四周吊上艳红纱帐,层层叠叠错落在半空中。
一看就是个旖旎火热的场景。
待布置完成,雕栏大门一开,只等着夜幕降临。
胭脂红唇,纸醉金迷,一晌贪欢。
直至天明。
洛阳果真不夜。
骆深盯着一处出神,脑里心中都是韩将宗,不可自抑的想:北面的不夜,也是这种灯火通明,彻夜不眠吗?
不对,该是明火鹰眸,风声鹤唳。
“想什么呢?”江天凑过去随着他视线往下望,只看到忙碌的伙计,还有几个闲人看客。
骆深突然说:“我要去山西。”
“?”江天反应过来差点一蹦三尺高:“!”
“什么!”他震惊道:“千里相会去找韩将军吗!?”
骆深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对着外头小四匆匆吩咐:“去,把秦掌柜叫过来。”
山西。
韩将宗留两日,将银两换成物资,装在大斗车棚里,片刻未歇北上。
行程之所以这样急切,因为北面已经开打了。
铁勒三番五次试探深浅,终于猜出大将韩将宗没在军营,夜间突袭,烧了仅剩的粮草冬衣。
这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沈老将军紧急制定作战计划,在乌罗布山以硬碰硬。
双方都没讨到好处。
这算是由两军对垒,一把火烧成了马革裹尸的局面。
韩将宗深知军中缺吃少穿,恐怕撑不住。日夜兼程赶到乌罗布山南二里地远的军营里。
他一到,即刻下发冬衣兵器,饭也管饱了,菜里也见到了肉丝,拖欠几月的俸禄也依次下发。
大军有了主心骨,没了后顾之忧,死气沉沉的大军犹如冬冰遇春水,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