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修又坐了一会儿,算着时间起了身,向着门外走去。
大宫女见状,连忙跟了上来。
“你就不用跟来了,朕只是在附近走走。”南门修停下脚步看向那大宫女。
“可是……”大宫女有几分犹豫,司风宿给过她命令,让她一定要跟紧南门修。
“待会儿说不定还会有人过来找你,你若跟着朕,错过了怎么办?”南门修问。
司风宿那边宴席才开始没多久,事情还没完,待会肯定还有用得上大宫女的地方。
大宫女闻言,有些犹豫,南门修说得很有道理。
若耽误了司风宿那边的事情,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南门修见大宫女还在犹豫,他冷下脸冷哼一声道:“你若还想跟,那就跟,随你的便。”
听出南门修语气中的不喜,大宫女立刻低下头去,“奴婢知道了,已入夜,还请谨王多注意着些脚下。”
南门修没空去修正那大宫女称呼的错误,见大宫女不再跟着他,转身出了门。
南门修一出门,候在门口的侍卫便立刻跟了上来。
这些人一直如此,他们从不阻拦南门修出门,但每次南门修出门他们都会一直跟随在侧。
南门修无视那些人,向着约定的那个院子走去。
到了门口,南门修停下脚步,“你们就守在这边,不要跟进来,朕想静一静。”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没开口,却也并不同意。
南门修早就知道他们会如此,所以便又道:“朕就想在亭子里坐一坐,你们不要过来打扰。”
约定见面的地方不远处便有一个亭子,南门修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来这边坐着发呆,跟着他的几个侍卫早已经见怪不怪。
南门修最近一直往这边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会儿能放松警惕。
几个侍卫朝着亭子那边看了一眼,还有些犹豫。
“晚些时候再让人送些甜点和茶水过来。”南门修又道。
话说完,南门修便进了院子,向着亭子那边走去。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那些侍卫听南门修这么一说,也没再跟上,转而分了些人去吩咐宫女准备南门修要的东西。
夜深,这偏僻的庭院被一片黑暗笼罩其中。
这里并无灯笼,最近的灯笼也在远处地走廊中,这边只一片余光。
南门修熟门熟路的进了亭子坐下,如同平日一般发起了呆。
跟着他的那些侍卫盯着这边看了一会儿,见南门修只是如同平常一般坐着发呆,警惕着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了几分。
南门修一直静静地坐着,也注意着那些侍卫,等了许久,他才总算找到机会从凉亭当中溜走。
顺着花园来到约定的角落,南门修远远的就看见了等在那边的人。
只是见着那人,南门修脚下的步伐却是一顿,等在那边的人并不是李将军,而是王太傅。
翼国灭国后,他和李将军接触的次数不少,但和这王太傅却只在之前地走廊当中见过一面,甚至连话都未说上。
南门修走上前去,他只能上前,他已别无他选。
王太傅听见脚步声,回头看来见到南门修,不等南门修开口他便跪了下去,而后便是一阵跪拜,“王,您总算是来了!”
王太傅语气激动,仿若等南门修已久。
“是你联系朕?”南门修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李将军。
“没错,是臣。”王太傅跪在地上不曾起。
“你之前说要救朕离开是怎么回事?”南门修审视着那王太傅。
王太傅年岁比他要大上一轮,是个带着几分书生气息的读书人,与他可以说得上是熟人中的熟人。
南门修还小时他就已经在朝中为官,南门修成为太子之后,先皇立他为少傅,命其辅佐于他。
后来他登基称帝,成为翼国帝王,王太傅也就顺理成章成了太傅。
当初李将军和王太傅背叛他时,南门修都不敢相信。不过一切都已成定局,就算他不相信也不得不信。
“就如同之前密信所说,臣已经有办法救王于水火之中。”王太傅道,“虽然其中费了一番周折,不过臣已经买通了一条能通往宫外的路。”
听说有门路能离开这里,南门修心跳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他掌心溢汗。
“为什么?”南门修问道。
南门修心中有太多个为什么想要问,他想要问这王太傅当初为什么要背叛他,也想要问他如今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更想要问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臣也是不得已才为之。”跪在地上的王太傅把头抵在地上,他声音带着几分颤音,仿若苍老许多。
南门修不语,只是看着他。
“臣知道臣如今说什么您都不会原谅老臣,但有一件事情还请王相信,那就是臣从未背叛过您,且臣一定会护您安全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