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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凶猛(571)

作者:堵上西楼 阅读记录


傅小官此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问筠的这场手术,术前术后都有消毒,想来问题不大,你也不用担心。但接下来这几天,对问筠的照料之事还得劳烦飘雪,所以娘娘若是方便,就让飘雪这几天住在这里,其他人照顾问筠,我不太放心。”

尚皇后当然同意,她连忙又吩咐了宫女收拾了一间屋子,然后拉着南宫飘雪的手,慎重的将虞问筠的照料之事交给了她。

这一夜,傅小官也没有回府。

虞问筠有伤,尚皇后早已找来了奶娘,那初生的婴儿似乎在娘胎里折腾的累了,他吃了奶就舒服的睡着了。

到第二日,虞问筠没有出现发热的想象。

傅小官还是没有回府,他却不知道他的大名又一次在上京城里传遍:

“定安伯乃神人也!”

“就在昨晚,定安伯亲自为他的夫人,也就是九公主殿下接生……难产,你们知道不?”

“什么?九公主难产?这、这岂不是无力回天?”

“是啊,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没有人觉得九公主能够救得回来,可你们猜最后的结局如何?”

一间茶楼里,四方桌前原本坐着四个人,此刻这茶楼里所有的人尽皆围了过来,看着那说话的汉子,“你特么赶紧说呀!”

“这还需要说么?既然定安伯出手了,自然母子无恙!”

“定安伯又不是神!再说你们何时听过定安伯懂得医术?就算他懂得医术,他怎可能解决难产这个问题?”

那汉子满足的一笑,双手虚按,“诸位、诸位……我那堂兄就在太医院,他昨儿晚上可是亲身经历,回来之后说起,对定安伯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来听听!”

“真想听?”

“你特么废话,快点!”

“那就把这茶资给我付了。”

一人从袖袋中摸出了一锭足足十两的银子,往这桌上一拍,“这够你喝一个月的茶了,快说来听听。”

那汉子眼睛一亮,将那锭银子收起,假咳了两声,袖子一撩,说道:“话说就在所有太医无计可施之时候,定安伯来了。”

“他一声大吼:住手!让本爵爷来!”

“定安伯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就连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然后定安伯吩咐了许多事,比如他要麻沸散,他要羊肠线,他还要消炎止痛的药膏等等。

随后定安伯关上了房门,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使了什么术法,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孩子救出来了。

又半个时辰之后,定安伯打开了房门,轻飘飘说了一句:母子无恙!

就是这样,难产……在定安伯的面前,根本就不算个事!”

这……许多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若你所言不假,定安伯岂不是又得加个头衔?”

“加个什么头衔?”

“妇科圣手,傅爵爷!”

第685章 万事吉祥

被上京百姓誉为妇科圣手的定安伯傅小官这几天一直在宫里,这可苦了恩科榜首的云西言。

五月十五那天的聘书,他自然是拿到了。

可他的这份聘书和别人都不一样!

别人都是某某州某某县任某某官,比如司马澈,她的聘书就是这样写的:

沃丰道官员聘书:

司马澈:

经讨论决定,聘请您为沃丰道清州宁桑县担任县令一职,自宣历十年七月初一起,至宣历十一年六月三十日止,聘期一年,届满之后依循沃丰道督察办之考核结果,若合格,双方在自愿的基础上再次签发为期三年之聘书。

特发此证。

沃丰道道台:傅小官。

于宣历十年五月十五。

其余学子们的聘书基本都是这模板,唯有他云西言的不一样!

他的聘书是这样子的:

云西言:

暂留金陵,等本官另行通知!

沃丰道道台傅小官。

于宣历十年五月十五。

另行通知……这是几个意思?

犹记得面圣那晚上,在孙驼背老火锅宴请其余九名学子时候,何生安说这是好事!

“你想想啊,你是第一!按理你至少也是一方县令,但定安伯却把你留在了金陵,这自然是要大用!”

其余学子们也深以为然,就连司马澈的看法也不例外。

他的心里自然欢喜,那一夜喝了许多,然后安心的留在了金陵。

可这一留……就留到了现在!

他天天期盼着定安伯的召见,他甚至关在客栈中将自己心里的构想洋洋洒洒写了足足二十页!

可他却没有等来定安伯召见他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定安伯那妇科圣手的称号——

原来定安伯的夫人生产了,还是难产,难怪定安伯没空。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情稍安,却又惊叹于这满上京的传言。

满城的百姓而今所议论的话题都是定安伯,说得那定安伯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云西言可从不信神,却对定安伯救回了难产的九公主感到特别好奇——那位爵爷,当真是无所不能啊!

这件事,上京城的百姓可不敢乱嚼舌根子。

既然这传言传开了,既然没有官府出面来禁止,至少说明定安伯的夫人和孩子确实无恙。

所以而今的定安伯已经有了三个响亮的称号:

临江小地主!

天下文魁!

妇科圣手……这称号怎么感觉很是别扭?

其实云西言知道傅小官真正厉害的地方是军略和治世之道!

这位爷当真了不起!

可这又过去五天了,那些奔赴沃丰道的同僚们都快抵达目的地了……定安伯是不是真把我给忘了?

……

……

傅小官倒是没有忘记云西言,但他现在太忙,根本没空叫云西言来见一面。

他此刻正在蝶仪宫中,不是在虞问筠将养身子的偏院,而是在后花园的秀春阁里。

此间只有他和尚皇后二人,虽然阳光极好,气氛却有些阴寒。

那阴寒的气息是从尚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哪怕她此刻就站在窗前的阳光下。

“人言可畏!”

傅小官沉默了三息,说道:“流言止于智者……若不智,那便杀之!”

“六扇门会同细雨楼,而今已杀了六百余武林中人。”

“在小婿看来,还不够。”

“你让苏珏杀多少?”

傅小官端着茶盏喝了一口,面色冷峭,“杀到江湖里的水,变红为止!”

尚皇后依然看着窗外,久久未曾出声……江湖里的水变红为止,这是要杀多少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寒意尽去。

她转过身来,走到了茶台前,坐在了傅小官的对面,笑道:“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心怀慈悲的人。”

傅小官为尚皇后斟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谢娘娘赞美。”

“应该是本宫谢你才对。”

“这是小婿应该做的。”

尚皇后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心里充满了温暖。

“可那并非流言,本宫当真是策门中人!”

傅小官握着茶盏的手顿时一僵,两息之后他放下了茶盏,笑道:“在小婿的心里,娘娘仅仅是小婿的丈母娘。”

尚皇后笑了起来,“你当真就不好奇?”

“好奇害死猫……啊,不是,我爹说您是好人,此事到此为止。所以把那些流言杀绝了,此事就止了。”

尚皇后不知道好奇为啥会害死猫,但她听了这话之后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傅小官,“而今看来,真正了不起的还是那胖子!”

傅小官一怔,尚皇后没有解释,而是陡然转了个话题,问道:“这七日之期以过,问筠未曾出现发热,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安然?”

傅小官点了点头,“问筠的底子好,这些日子恢复得不错,小婿的计划是明儿接问筠回家,而我大致在六月十五启程前往沃丰道。”

“这就要走了啊……”尚皇后一声感叹,忽然问道:“就不等岷山那处金矿送来的第一批黄金了?”

傅小官愕然的张了张嘴,然后一脸苦笑,“这也没有瞒过娘娘的慧眼……”他忽然俯过身子放低了声音,问道:“想来娘娘还未曾告诉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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