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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白月光竟是我自己(20)

作者:鹿忘 阅读记录


“查房。”他夹着查房本,抬起头道。

姜棠:“......!!”

少女的眼中骤然间大放异彩,那家伙,宛如看见了替她解围的救世主一般。

“你,你就是林医生吧!”她舌头短暂的打了个结,“周岚斐!这是你的管床医生!”

周岚斐差点没憋住笑。

“哦。”

少女激动的不行了,“林医生!!我在外面宣传板上看到你的照片了!真人长得果然很帅啊!”

对面的男医生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拥有一双狭长而清秀的狐狸眼,银色的短发齐整蓬松,几乎跟白大褂同色。他大概也没料到姜棠会有这种开场白,愣了一下,莞尔。

“那我正好再自我介绍一下。”他看向周岚斐,“我是急诊外科的大夫,也是你的管床医生,我叫林帆。”

“林医生好。”周岚斐笑道,他往后一倚,靠在枕头上,似是好奇:“林医生的发色很独特,请问是染的还是——”

“哦,我这是少白头。”林帆道:“医院规定不能染奇怪的发色,架不住我从小就是白发。”

“那还挺稀罕的。”周岚斐说。

“你恢复的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少有人失血性休克这么快就变得精神抖擞的。”林帆打趣儿道。

周岚斐道:“是林医生医术高超。”

林帆道:“过奖了,其实还是抢救及时得当的缘故,多亏了送你来的那位先生,他着实费了不少心。”

周岚斐稍稍一愣,陷入了片刻的晃神。

林帆从查房本里抽出张空白的纸来道:“昨天来的时候你人不清醒,抱你来的那位先生似乎也不是你的家属,现在我需要完善一下病史。”

周岚斐回过神来,点头道:“没事,你问吧。”

“高血压糖尿病之类的基础疾病有过吗?”

“没有。”

“有什么食物或者药物过敏吗?”

“药物没有,食物的话,大概是海鲜?”

“那以前有开过什么大刀或者受过什么外伤吗?”林帆说。

“没有。”周岚斐说。

“那你脖子上的这个是——”林帆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周岚斐抬眸。

“咦?对啊!你脖子上怎么也有个疤啊?”一直在旁边安静如鸡的姜棠也发现了华点,纳闷的凑近了些细看。

小少爷细腻白皙的脖颈侧方有一道细痕,长约七八公分,色泽不算太深,放在寻常人身上应是瞧不见,可偏偏周岚斐肤白,脖子上也没什么褶皱,便惹眼的很,像是一条愈合良久的疤印。

“哦,我这不是疤。”周岚斐眨了眨眼,似是明白他们在关注些什么了,便抬手摸了摸侧颈:“应该算是胎记吧。”

“胎记?”林帆道。

“是啊。”周岚斐说:“跟林医生的头发颜色一样,是天生的。”

【作者有话说】

是个有故事的胎记。

第18章

“没事,花盆碎了。”

记忆是很奇怪的东西,无论是脑子里的,还是身体上的,有时候都顽固的让人头痛。

周岚斐猝不及防的晕倒令卫珣渊不得不结束了那场问话。

他想也没想就抱住了跟前的这个人,两人全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他成了周岚斐坚实的也是唯一的依靠。

他看见小少爷的右手手腕上凝着大量的血块,像是佩戴了一朵鲜艳的花。本有满腔喷薄欲出的情绪,尖锐到足以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可在这一刻,那些情绪都生生卡住了,像是被阳光照耀的冰雪,融化到不剩什么。

就只有心疼了。

这种天性般的反应令他压抑又恼火。

深色的超跑在双井西路的路口急刹,停住了。

沈常青握着方向盘,长舒一口气,瞳孔愉悦的放大,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喋喋不休道:“太爽了,这推背感!跑车果然是所有人的梦想,不分男女,不分物种,”他扭头对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欣喜道:“我甚至愿意一只给你当司机,如果是这辆车的话!”

“药总之前不是让你帮他统管要债公司么?”卫珣渊低着头道:“老头虽然像块臭石头,待人接物还算厚道,帮他做事钱不会少,攒一攒你也能拥有。”

“算了吧,那种事偶尔做做还行。”沈常青懒懒的说:“男人最重要的还是追求自己的梦想!”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卫珣渊道:“开店?即便赚的不如赔得多?”

他说话贯是一针见血的毒,沈常青撇了撇嘴,习以为常,也不置可否:“都说了是梦想了,你不觉得实现梦想这件事就像是找女朋友,燃烧生命和财富,但令你快乐。”

卫珣渊轻轻一嗤,不以为然似的。

沈常青往后一靠,挑眉:“你也别说我了,我的梦想顶多是赔点钱,可你的梦想呢?”他煞有介事的指了指卫珣渊的右手。

男人的手是可以被拉去做手模拍摄手表或是戒指商图的程度,手掌乃至手指都比一般人要宽大修长一些,骨节分明,笔直好看,但此时此刻,他的右手从指尖到腕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白骨化,嶙峋的骨骼与皮肉肌理衔接的地方断层割裂,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诡异至极,触目惊心。

卫珣渊却面不改色,仿佛这白骨精似的肢体不是他本人的一样,他用完好的一只手从隔档里抽出一卷绷带,用牙齿咬住绷带的一端,从指尖开始缓缓的缠裹,一层层一段段,缠的密不透风,严丝合缝,一直缠绕到手臂前端,像个木乃伊。

“你说你待会儿要去打拳击我都信。”沈常青在一旁说烂话。

卫珣渊翻了个白眼,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幅黑色的真丝手套,套在了绷带外层。

他满意的活动了一下手指,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手掌和手指的线条形态流畅优美如初,丝毫看不出内里的崩坏,他又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喝,神色怡然。

“知道你厉害,但骸气噬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骸气比鬼气阴损几千几万倍,你也不怕把人交代在那儿,就为了个小道士,至于吗?”沈常青说:“你可比我痴多了。”

“你懂什么?”卫珣渊冷冷道:“我跟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沈常青道:“一样一样的。”他将手伸出窗外,拍打了几下车身,“不过也难怪,那小道士长得就是个男女通吃的模样,你喜欢他我能理解,但是你要知道他是个羽师,是羽师就不可能跟咱们这群人有交集。”

“我不喜欢他。”卫珣渊放下手臂,扭头看向窗外。

“你看我信么?”沈常青翻白眼:“不喜欢你为了救他徒手去破阴阳壁?你真的好爱他啊卫珣渊!”

沈常青讲话多少沾点儿阴阳怪气,面对挑衅,男人破天荒的没有恼羞成怒,只是静静的眺望着别处,神色渺远。

“因为他不可以死在别人手上,他是死是活,都只能在我身边。”

沈常青微微一怔,而后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他与卫珣渊还算熟稔,因此听得出来。

这两句话是男人深谙于心的念头,因此即便语气淡如水,却绝不是玩笑。

沈常青忽然有点儿后悔开始这个要命的话题了。

他正踯躅于怎么把聊死的天复活,卫珣渊忽然开了门下车,远远地,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奔将过来,正是赵永。

沈常青瞅见也跟着下了车,双井西路这边儿有一条长长的环形上坡,陡的厉害,两个轮子的车即便带电瓶也要推上一阵,更别提用腿跑了。

赵永艰难的挪到他们俩跟前,撑着膝盖。

“你们怎么......怎么这么快啊!”他肺都要喘出来了:“我乘的......最早的一班地铁!”

“哦,那不巧,我们是开车来的。”沈常青用拇指指了指后头锃光瓦亮的车盖,“跑车,640马,上个坡绰绰有余。”

赵永抬头,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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