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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81)



不过。晚了。

手,缓缓抬起,掀开脸上的轻纱,这层轻纱真薄啊,假若不是这么薄,她怕是早窒息而死了吧。

虽然,现在,比起死,好不了多少。

可,她不会就这样一头撞死,或者咬舌自尽。

既然已经发生了,死,要死个明白!

死,也要让谋算她的人竹出代价!

她不是心狠的女子,但,她却是坚持完美的女子。

如今,她的完美,就毁在这一场谋算中,她虽不会就这么轻生,可,也做不到淡然。

她用力拽住轻纱,将它掀至一旁,随后,稍稍坐起,忍着腿间的不适,看到,这确是一张极大,极艳丽的床榻。

床榻的顶端,垂挂下血色的轻纱帐幔。

四周,空无一人。

惟有,床榻的周围,盛开着一种很妖艳的花,鲜艳似血的红,每一瓣都冶着黑色的斑点,这些黑色的斑点,使得那些血红的花瓣,再不纯粹。

世上本没有纯粹的事,不是吗?

昨晚那馥郁的味道就是来自于这些花,这份味道,和她身上自幼特有的体香,恰是如出一辄的。

她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渊源,她只知道,这处,是一个山洞,一个有着床榻,诡媚鲜花的山洞。

不,还有,床榻和鲜花的中央,有四枝古旧的烛台,上面的鲛烛是燃尽的。

但,此时,洞顶的天然采光口,隐隐有些光照射进来,这些许的光,将整个床榻笼进一种极其温暖的氛围里。

可,她的心,丝毫温暖不起来。

天亮了,一切,结束了。

她看到,她裸露的身体,仍是莹自如玉,只是,她的双腿问,是一滩早就干涸的血。

那,是她的处子之血。

血液的芬芳早就没有,空气里流淌的,是蘼蘼的味道。

那些味道,该是来自于那个男子的。

是陌生的气息。

那留下味道的男子早已不见。

她只能猜测他是谁,他究竟是谁,她却是没有看到的。

唯一的能肯定的,就是他和她,都被算计了。

如果不是被算计到,不会有那样疯狂的掠夺,完全不节制的侵占索取。

那样的感觉,让她觉得,那男子的本性,仿是迷失的。

只是,设局的那人,似乎预计错了,现在,那个男子不在了,这里,惟有她一个奸妇,不是吗?

配合她这局戏的男子,该是清醒得比她早,所以,不在了!

这出被谋算的戏,因此,或许,并没有得到圆满的演绎。

哈哈,只有她一个人!

她突然,仰起脸,笑了起来。

是笑这个出错的步骤,还是笑,自己本就是个最可笑的人呢?

在她凌厉的笑中,有脚步声传来,就在那山洞的一隅,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该是有人来收局了吧。

那里,是一处洞口,通向外面的唯一一处洞口。

外面,没有一丝的光亮,很黑。

这处洞室,只有她所在的这个空间,因着上面采光口的光线射入,还算亮堂。

这些许明亮,让她身上的污垢都无处藏匿。

真脏啊。

其实,她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腿问的红肿之外,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

只是,她仍觉得脏!

她顺手拉过那曾经盖住脸的纱幔,不算很大,但,遮体也是足够了。

她低徊的眸光,瞥到,昨晚她的礼装,那袭孔雀翎的裙袍,早成了一地撕烂的破布,绚丽灿烂,不过一晚,再看不得,顾不得。

堆累在榻侧,让她生起一阵厌恶,她用力将那裙袍挥拂至地,心底,却清楚,能挥走的,也不过是这死物罢了。

纱慢,很薄,只是,棱角,很咯人,咯得她,一阵的疼,那处疼,只有一处来自她胸部的左上方。

拥着血红纱慢的手,碰上去,那里,除了,缓慢的跳动外,每一跳的起落都带着绝对的疼痛。

她知道。彼处。是心的位置。

原来。心。还在。

这颗心,在即将停止跳动之前,还会有疼痛。

而,这份疼痛,随着那绛紫的身影从黑暗的洞室彼端进入,更让她无法忽视轩辕聿出现在那里。

他的眸华,掠向她时候,再没有一点的柔情,只蕴了千年寒潭的冰魄一样,把她的疼痛,都一并地冻结起来。

她听得到,在冻结的刹那,心底,发出轻微的‘咝咝’声。

是心底藏着的某些情愫,在破碎前,最后的哀鸣吧。

可惜,不会有人听到。

不会。

也不会。疼痛了。

她早该知道,倘若,这是一个局,最后收局要看到的人,一定只会是她的夫君——轩辕聿。

而她。避无可避。

哪怕,只剩她一人,床榻的零乱,定让轩辕聿看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谋算,终究,还是得到了背后谋算那人想要的局面。

即便,现场没有与她‘通奸’的那一人。

也足够了!

“醉妃。”他薄唇轻启,唤出这两字。

“皇上……”她咬紧嘴唇,艰难地发出这两字的音节。

他似乎,并没有一丝的愠意,只是,笼了极深的寒冷。

这份寒冷,着实是让她难耐,她宁愿,他是有愠意的。

“你。很好。”

他说出这三字,每一个字的收音,都仿佛,从她的心空取走一片,当三个字说完,她知道,这三片的缺口,汇聚在一起时,是再难填满的空壑。

没有待她说话,实际是,她也说不出任何话。

“原来,你的拒绝,不过是心有所属,不过是选择了背叛。”

他看着她,用最平静的话语,说出这最无情的话。

她该去解释,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她都要解释。

这,并不是她的背叛。

不是!

“皇上,您说过,你信臣妾,如果现在臣妾告诉您,您看到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的部署,为的就是挑起纷争,您愿意再信臣妾一次吗?”

这句话,她也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要耗费多大的心力,只有她知道。

每一个字说出来,昨晚的触觉就会在她的身上,再剐出一个伤口。

直到最后,只是千疮百孔。

“信,也得有信的基础,现在,醉妃觉得,还有资格让人去相信你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你的所为,玷污了这里!倘若三国因此遭受劫难,也必是因你而起!”

“是,臣妾不该随斟帝、夜帝来此,可——”

“不必说了,眼前的事实胜于一切。再多的解释,只会让人觉得你别有用心。

他决绝地说出这句话,夕颜的脸上不过苍白了一下,旋即,仅是暗淡的色泽

“皇上,臣妾之所以来此,您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在彻底麻木前,在彻底接受他的突然转变前,她还是想说出下面这句话,“您和风夫人,昨晚在后殿——”

“你不配提她!”

他打断她的话,带着一股戾气道。

不配,是,她不配提她。

她真的不配。

昨晚,是真的。

他可以出格地抱任何人。而她不可以。

何况,她‘错’得离谱,不是吗?

错,是她的错。

不该。听信别人的话。

这世上,或许,真的没有一个人的话是可以信的。

包括诺言,也是随口哼出的话。

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只有她自己,心里念着,不相信誓言。嘴上说着,拒绝誓言。

栽进去的,陷得深的。

还是她!

“皇上,臣妾知道了。”安静地说出这些话,她的容色,和语音一样,没有丝的波澜。

他的目光随着她这句话,蔑视地睨向她,这样的目光,是最残忍的。

她略抬的眸华,从那里,只读到他的嫌弃。

是的。嫌弃。

她很脏。

不是吗?

他走近她,唇边勾起完美的弧形,一字一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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