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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65)



“有所失,必有所得,何况,不过是一个女人,不是么?”

“总会有其他法子。”轩辕聿终是开口,低低说出这句话。

“如果有法子,这几年,也该找到了,解药就是她,就在你的怀里,你却这么优柔,让我很失望。你要知道,每五日一次的治疗,不过是杯水车薪,你的毒已越来越深,到那时,仅靠闻那香味根本无济于事。”

“朕让你失望的,又何止这一次呢?”轩辕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动容。

“我希望,这一次,你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一路颠簸,你也累了。歇息去罢。这几日会盟,估计不会太平,朕先应付了他们再说。”

“你毒性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我很担心。”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朕无碍。若有碍,还有你!”这一语,梆地有声,也让那冷冽的声音噤了音。

那个声音,那道身影,消失在殿内,犹如,这殿里,从来就只有轩辕聿和夕颜俩人一样。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他不会舍得用她做他的解药。

是的,他舍不得。

这么做,即便,他能痊愈,失去的,永远是心里的一角。

关于感情的一角。

纵然,他不知道,也不确定,他是否还能有付出感情的能力。

但,当他看到,她安然无恙的那一刹那,心底的欣喜是超过一切的。

“痒……”她低低呓语出这一句,脸缩了一下。

他的手顺着她这一句,移到她的额际,眉心终是蹙了起来,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脸呢?

那包扎伤口的绷带,他现在才发现,应该是昨天的,她今天竟然还没有换过

他松开她的身子,仔细地取来随身携带的药膏,轻轻揭开绷带,里面,赫然是百里南专配的药膏,百里南的药膏总配得十分温和,与他所配的不同,纵然,他们的师傅是同一人。

他替她清洗干净伤口,然后,用他调配的药膏细细替她涂了,方用绷带包扎好,这处伤口该是撞到石头所致,他有些担心地把了一下她的脉,脉相并无特别不妥,可,就怕淤血不清,对她,是极不好的。

如果她有什么万一。终究是为了他所导致的。

“皇上,夜国国主发了贴,请您酉时赴宴。”莫竹的声音隔着殿门传来。

“嗯。”他应了一声。

起身,替她盖好薄被,放下帐慢,旋即走出正殿。

夕颜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她斜撑了身子起来,好久都没这么睡,这一睡,若不是她正好侧转身,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想,她还是会继续睡下去。

这么多日来,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忘记睡相不雅地熟睡,真的,也是种幸福。

因为,她在夜帝的车辇里,从来没有睡熟过的,不过是她装做睡得很热。

是的,伪装。

她如果唾得很熟,代表她对夜帝卸下了心防,对于一个卸下心防,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想,是安全的。

而,她趴着睡,也是另外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倘若夜帝和夕颜山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有关,又留下她一命。她想,无外乎,是因为她是一名女子。

至于其他。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曾几何时,对于救她的人,她都不再能做到完全的相信,这,是否是她的可悲呢?

睁开眼睛,垂下的帐慢前有人影憧憧,听到她的动静,莫竹的声音传来:

“娘娘,您醒了?离秋尚留在安县,今日开始,由奴婢伺候娘娘。”

“嗯。皇上呢?”

她未假思索,脱口问出这句话,脸有些红,不过,这里看上去是他的寝殿,他人不在,做为后妃的她,问出这句话,也不见得有不妥,更不代表,她想他了。

只是,寻常的礼规之问罢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应夜国国主之邀酉时去往宸宫与宴,现在还没有回呢。”

“现在几时了?”

“回娘娘。快戌时了。”

都快一个时辰了,他该回了吧。

夕颜掀开帐慢,甫下榻,却发现,身上夜国的宫装,复道:

“莫竹,可有替换的裙衫,本宫想出去走走。”

“皇上吩咐过奴婢携带了几件娘娘的裙衫,虽然。大部分还随离秋留在安县。”

虽然,今日,她和他基本没说几句话,但,却从莫竹这一语出,她听出了味道。

原来,他仍命人在安县留守她的信息,而,随身携带她的裙衫,除了是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外,是否,也代表,不论何时何地,他从没有放弃寻找她的执念呢?

因为她救了他,所以,他会这样吧。

她救他。不过是不想欠他。

只是。因为如此而已。

“娘娘,奴婢伺候您先更衣,再用膳,可好?”

夕颜点头,她确实有些饿了,当然,先要把这身衣服换去,毕竟是夜国的宫装,她似乎得再向他解释一下,为何会在夜帝的宫中。

对于其他人。她完全可以不解释,但对于他,她终究是要解释的。

因为,关乎名节的问题。

思绪甫定,她起身,换上莫竹呈上的宫装,只一眼,她却惊了一下,竞没有一件是她惯常穿的雪色,皆是很鲜艳明媚的颜色。

她疑惑地眉心蹙了一下,莫竹早轻声道:

“娘娘,您选一件,奴婢伺候您更衣。”

夕颜的手抚过那些裙衫,突然明白了,在安县时,为何她没有看到过这些裙衫,他应该是想在旋龙谷才给她的,譬如,那日的夕颜山,就是惊喜的一部分。

三年前,是他的一道口谕,让她以白色的素衣为唯一的服饰。

三年后,这些斑斓的色彩,是他重新还给她的一份感动。

只是,她其实,早就习惯那素色的白,因为,那样的颜色,很干净,让她能听到的心底深处的干净。

在禁宫的浊潭中,她所渴望的那一份干净。

“这件罢。”她的指尖点了一下其中的一件,那是一件湖蓝的裙子,这个颜色,能让她想起,湛蓝的天空,所以,她喜欢。

“诺。”

莫竹知道这位娘娘的规矩,所谓伺候更衣,她只不过端来洗漱用的温水,人还是需退到更衣的屏风之外,这一次,皇上嘱咐由她来伺候娘娘,源于,她是最察言观色的宫人,虽不曾伺候过,却也在平日的侍寝后,知道娘娘的喜好。

也正因此,她能做到今日御前宫女的位置,而丝毫不逊色于太后跟前的莫菊。

梅,兰,竹,菊,她们四人同时进宫,被主子赐下这名,如今,各有造化,全是自个的努力罢了。

夕颜换好裙衫,从屏风后出来时,让莫竹不禁觉得眼前一亮,娘娘穿鲜艳的颜色。果然是美的,只是,这份美,让她不禁和记忆深处的一抹倩影重叠,竟有种恍惚的错觉。直到夕颜唤她:

“莫竹,有劳帮本宫梳一下发髻。”

“诺。”

她收回心神,以前,曾觉得这位娘娘眉眼熟悉,今日,当她换上这种颜色的裙衫时,她才知道,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可,那不过是错觉,这么多年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夕颜坐在妆镜前,才发现,额上的绷带似乎被人重新换了,她的手抚上那处,只一抚,看到,底下的药膏色泽再不是冰蓝色,而变成了月白。

是他帮她重新敷了吧。

脸有些红,突然,很在意是否会留下疤痕,那该多丑啊。

“娘娘,您要梳什么发髻?”

“天色都晚了。就随便梳一个吧。”

“诺。”

莫竹的手很是灵巧,没多少功夫,就绾了一个堕马髻,这髻的妙处不仅在别致,因天色已晚,若是安置,也不必散了发髻,睡在榻上都是不咯的。

更源于,她发现,娘娘的鬓边有几缕碎发很短,象是被剪断过,若梳高髻,很快就会散落下,不如梳这个髻,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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