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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263)



“候爷想是伤势还未恢复,太医开的方子又克不住吧。小姐不必担心,这般地哭,被人看到,却是不好。”

瞧安如的神色,她就知道,这些许干涸的血必来自银啻苍。

既然知道,她不要安如再说一遍,这样,不仅安如会更难受。并且,安如倘在这里大声哭出来,这样的情绪不仅会感染人,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院里,人太多,心,太杂。

若是悲伤的箭伤,断不会出现在碟旁和安如的衣襟上,除非拔剑时方会有这般的冲力,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是他吐了血。

他受的伤到底有多重呢?

她的心,再无法做到平静。

如若,这一箭下去,要了他的命,她难道,还能这么镇静地坐在这么?

如若这样,那她将不是愧疚二字所能涵盖的心情。

“小姐,这蜜饯,奴才留下用了,你回绣楼吧,出来这么会,估计知府老爷有得惦记了。反正自今日后,他该不会再限制小姐出绣楼了。”

安如执起帕子擦了一下眼泪,那双本来很好看的眼睛,只一会,倒哭得有些红肿。

“嗯,我晓得,可,我就是担心他的伤势。”

“放心,这里,其他没有,有的是好太医,实在不行,奴才也会求皇上,让院正给候爷瞧一瞧的。”

夕颜说完这句话,将腰带上一玲珑的玉蝶递予安如:

“这,你拿回去,若知府问起,就说是皇上赏的。谢你做了女红。”

这本身今日换上太监服时无意中发现搁在一旁的,想是轩辕聿送她的。

毕竟,她是个女儿身,怎会不喜欢这些东西呢?

这玉牒看着却是晶莹好看的。送给安如,也算是相得益彰,又能做个交代。

“这——”

“快拿着吧。”

安如明白‘小卓子’的意思,出来这许久,是说上房有事找,这样有了上次回去,自然是抵过她老爹的眼了。

她接过这小玉蝶,谢了恩,眉心,却是舒展不得。

毕竟,银啻苍的伤势,她无法放下心啊,但,再放不下又能怎样?

“小卓子,候爷的伤势真的不轻啊,你千万求皇上,早些让院正给候爷瞧瞧。”

夕颜颔首,她放一步三犹豫地出了室去。

夕颜的心下,亦是无法舒展开。

院正是神医,只是,箭伤之事,若真上到了要处,恐怕并非外力能做多少的。

毕竟太医的医术亦是百里挑一的。

是轩辕聿怕她担心,瞒了她,还是,银啻苍可以隐瞒,不愿让她知道呢?

她想去看他,然,她能去看他吗?

“在想什么?”耳边有暖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百年,她蓦地回神,却不须回身,就知道好似谁。

“想皇上,皇上信么?”她只把脸顺势伏在躺椅的椅背上,手指轻轻地叩进雕花的格兰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

单调的叩击声里,他贴着她,就在椅栏上坐下,修手将她纤细的指尖从格栏里取出来,柔声道:

“若想着朕,为何把朕喜欢的纤纤擢素指去叩那死物呢?”

“呀,原来皇上,喜欢臣妾的手指?”她勉强一笑,缓缓回身,其实,她知道掩不去眉心的忧虑。

“本来,不止喜欢爱妃的手指,但,爱妃眉心的那些许的忧意,让朕却是无法喜欢起来。”

他第一次唤她爱妃,她听得出,话语里,有其他的味道。

他墨黑的瞳眸凝进她的眼底,她并不掩饰,只将脸埋进他的胸怀:“皇上吃醋了?”

他的手轻轻抚着她滑腻的脸颊:

“以前,或许朕还吃醋,但,现在,朕只是怕,你又借着朕的意思,送药之余,再把朕赐给你的东西赏了别人。”

原来,他都知道了。

这些又怎瞒得过他呢?

“去看看他罢。”

他低声说出这句话,觉得到她脸上微微的动容,接着,是轻轻地摇头:

“不去。”

“朕如今不会再计较,鱼汤比鱼肉更好了。去做一碗西米酪,给他送去。他的外伤应该没有大碍,只是,人若有了内伤,百药,都是医不好的。”

“皇上!”她的身子随着这句话,猛地一震,一震间,她迅速欠出他的怀抱,抬起螓首,凝向他。

“朕不是把你推给他,除非,是你愿意跟他,否则,朕不会再代你做任何的决定。”

许出这句话,是她一直要的。

她要的,其实就是这样。

“朕是男人,所能容忍的,也只是你去送一碗西米酪。至于这西米酪能不能医好内伤,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皇上信臣妾?”她知道他是信她的,不然,怎会容她这一去呢?

这一去,更多的,是为了让她心里不必因着记挂,忐忑不安吧。

“你明知道的事,为何还要问朕。”

“那臣妾不确定的事,是否问了皇上,皇上就愿意说呢?”突然想起午膳时的那一幕,脱口说出这句话,她看到,他的眸华一紧,这一紧,她只转了话题,“臣妾送完就回来。”

“手,好些了吗?”他执起她的手腕,细细瞧着。

“好多了,不过一碗西米酪,臣妾先予皇上做了,再给远汐候做。”她嫣然笑道,“皇上现在是先歇会呢?还是一会又要走?”

“先歇会。等你做完,朕喝了,再同将军去城楼。”

“城楼?”

“只是寻常的巡视,再看下加固城墙进行得怎样了。”

他的手移到她的下颔,本是无意识地想捏一下她的尖尖,她的脸突然又有些发红。只讪讪地避过他的手,就要下躺椅。

“皇上,臣妾这就去膳房。”

“去吧。早些回来,陪朕用晚膳。”

“嗯。”她应了一声,趁他稍微离了身子,往房外行去。

西米酪,她分别做了两碗,一碗给了轩辕聿的,仍加了蜂蜜,一碗予银啻苍的,却是加了红糖。

红糖,益气补血﹑缓中止痛,正式适合银啻苍的。

她先回房端了西米酪予轩辕聿,却见他一坐在她先前坐过的躺椅上,支着颐,仿似小憩着。

他太累了吧。

昨日,方经历了那一段,晚上,因着她的邀恩,几乎是没有睡的。

她放下西米酪,用暖兜捂着,然后,从塌上取下一条棉被,尽量轻柔地盖在他的身上。

第一次,可以这么瞧着他睡着的样子,以往,每每伴在他身旁到天明,醒来时,他却是早就醒的。

其实,静静地瞧着爱人睡熟的样子,也是种幸福。

若没有战火,没有权势相争,该有多好呢?

假若,他不是帝君,她不是嫔妃,是否更能纯粹地过一辈子呢?

她是喜欢这种日子的,相夫,教子,平静,安然。

可,她知道,这种日子,至少这辈子,不会属于他和她。

身在权势中,若要退去,除非玉碎瓦不全。

然,就这样相伴着,纵不纯粹,却也是好的。

她轻轻俯下身,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口,这一浅啄,仅是让自己更能安心地去银啻苍那。

因为,她的心里,始终,不能对那个男子做到无动于衷啊。

他信任她,予她去见那个男子,她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惟有这一浅啄,再许她一点点的安心吧。

她返身,莲步轻轻地往左面的院落行去。

甫出门,轩辕聿本闭阖的眼睛慢慢睁开,他从躺椅上坐直,手端起暖兜内的碗盏,满满地喝着。

喝得再慢,都拼不到味道呀。

只是,他知道,已经是甜的。

因为,鼻端,能闻到,那蜂蜜的香甜气息。

一如,她给他的味道,永远是甜的……

甫踏进银啻苍的房间,就看到,他正披上银色的纱袍,透过微拢起的纱袍,能看到里面白色的绷带。

从通禀到得允进入,不过短短的时间,他便穿上银色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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