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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204)

反正,一轩辕聿对夕颜的在乎程度,定是有所周全的维护。

不是么?

她不想伤人,也不想任人伤害。

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太后和皇上就察觉到是她所为。

其实,从她住进这偏殿始,这嫌疑就是逃不脱的。

醉妃竟会这么快早产,院正本是神医,不难断出外力所为,更何况,这药,还是院正所配的呢?

她存的侥幸,无非亦是,那药末是正常的药末,没有丝毫的问题。

慢慢靠往垫上,她知道,自己的生命,随着孩子的诞下,就是终结了。

而,另外五名嫔妃,由于她的所为,却是因祸得福,从此,在这冷冰的禁宫里,总有子嗣相傍。

太后说得对,有些事,看不穿,看不透,会比较好。

她,不过是步上了应充仪的后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轻轻地叹出一口气,至少,还有六个月的时间。

只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真的很难熬……

太后步出偏殿时,正看到轩辕聿伫立在天瞾殿外。

她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但,绝对不是在等她。

他的目光似看着殿内,又似仅是看着自个的靴尖。

他和她之间,隔得不算近的距离。

她停了脚步,他的目光骤然移到她这边。

两两相望,这想望见间,他的眸底,没有任何关于亲情的牵绊,只换成一道冷厉的目光。

“皇上,希望你能明白哀家的用心。”她向他走去u,缓缓说出这句话。

即便他听不进去,她却还是要说的。

轩辕聿的唇边勾出弧度,这种笑,带着她看得懂的意味,绝不是真正的小。

“母后,是否还准备让朕一并赦了,偏殿的那个罪人?”

“皇上,周昭仪的发落,母后不会拦你,但,至少要等她怀胎十月以后,毕竟,开枝散叶,是你为帝的另一项职责。”

“朕登基十四年来,到处都是职责约束着朕,母后,这帝位,真是有趣得紧,包括今晚,您那一道懿旨,下得,可真是迫不及待。”轩辕聿冷冷说出这句话,“若母后无事,还请回宫安之置,夜路太深,万一撞到什么不该撞到的,就不好了。”

“皇上,你何必提那些呢?”

太后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难道,连一个女子都抵不过么?

“母后,您在朕的心里,不管怎样,都是朕唯一的母后,只是,请母后做什么之前,也能顾虑一下,做儿子的心,好么?”

轩辕聿仿似瞧透太后的心思,说出这句话。

不过,不要紧了,他不会再有心,从今晚过后,他的心,遗落在了那处,再不复的。

这一语,重重地砸落于太后的耳中,她转望向轩辕聿,一字一句地道:“皇上,哀家不是不顾全你的心,总有一天,你是会明白的。”

轩辕聿大笑一声,仰起头来,笑声,震得太后的紁环都瑟瑟地颤抖着。

她看到,轩辕聿的眼角,有晶莹闪过,然,只是一闪而过。

笑停,他大踏步地往夜幕中行去,再不回头。

太后驻留在原地,转望向犹亮着灯火的主殿。

主殿内,夕颜紧闭的眸子,再次睁开,那声大笑,清晰地传来,她做不到忽视。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含着浓浓悲恸的发泄。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去想,她不要想。

对于他,她不要多想一次!

用力咬住下唇,那里,有腥甜的味道传来,却抵不去心底徒然湮升的疼痛。

“娘娘,您这样,皇上若知道,又要舍不得了。”

恰好,离秋端着张仲的汤药进的殿来,声音轻轻地想起在她耳边。

舍不得?

究竟是谁更舍不得谁呢?

她松下唇,对啊,她不咬,免得,被人看到留下的痕迹,还以为,她痛苦得无法自拔呢。

“娘娘,这么多年,奴婢没见过皇上对哪位娘娘这么上心,哪怕对先皇后,明里看着圣恩无限,人后,终是抵不过皇上对娘娘的好。”离秋似乎隐隐意识到什么,从她说出那句话后仿佛,气氛就迥然变了。

但,凭她再猜,都是猜不到的。

除了,让醉妃心里莫要记了别的,才好。

“娘娘,用药吧。为了小皇子,您的身子,快点恢复才好啊。”

夕颜没有说话,只由她扶起身子,用罢那碗药,复躺与塌,闭上眼睛,在没有任何的表情。

离秋轻柔地替她盖上棉被,又替小皇子,也盖了另一床稍薄的被褥,方行出帐幔,当起值夜来。

半夜里,孩子的哭声,惊醒了夕颜,以及离秋。

夕颜半撑着身子,离秋轻声:“小皇子估计又饿了。”

但,夕颜的奶水却是不够了,只得命离秋让张仲配了牛乳来,普让孩子喝了,他才甜甜地继续睡去。

而她,再是睡不着。

大半夜里,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两次,待到晨曦微露时,夕颜倦怠地再撑不住时,昏睡了过去。

张仲请早脉时,欲将小皇子暂时抱离一会,然,夕颜却是不允的,执意不人孩子再离开她一步。

她的担心,只有她自己明白。

怕轩辕聿突然抱走孩子,再不人她见到。

毕竟,昨晚若不是张院正抱来,他分明是不准备让她见到孩子的。

她真的怕啊,但,现在,她实在太累了,眼帘撑不住地,往下搭着。

离秋见夕颜这般,只把小皇子抱于怀里轻轻地哄着,生怕,在惊扰到她。

半睡半醒坚间,她听着离秋低低哄孩子的声音,方能安心闭上困倦的眼睛。

轩辕聿在议政点,处理完正事,本不想再去天瞾殿,不知怎的,那步子,却是不由他地,往这行来。

远远的,看到殿内,有女子抱着孩子走来走去,明知不可能是她,他仍是走了进去。

离秋听到轻微地步子,一抬头见是轩辕聿,轩辕聿示意她噤声间,她转了一下眸子,榻上,夕颜侧身向里,犹睡的迷迷糊糊。

只是,昏睡罢了。

早上,她仍是夕颜吐血回了院正,院正把脉后,只说,是郁结之气,无大碍,遂在汤药里开了些镇静安神的汤药。

这会子,果然是发了药效。

轩辕聿步子滞了一下,离秋却识得眼色地抱着小皇子,往一旁让去。

他和夕颜之间,离得真近。

他只站着,不再向前行一步,这份距离, 是再缩不近了。

直到,一个翻身,她的小脸朝向外侧,盖住的棉被,有半幅委落于地,他方有了让自己再次靠近她的理由。

将委落的棉被复替她盖上,她睡得,确是不安稳的,眉心始终颦着,可他并不能一指替她拭去这层颦紧。

否则,她万一醒了,让他该怎么一对呢?

只是,最后来看她一次。

只是这样罢了。

他凝着她,她的唇际分明好友添的新伤。

他知道,她心里不会好受,越在意他,越不会好受。

毕竟,他瞒去旋龙洞的那幕,不啻成了另一只别有用心。

可,他本来就是要用坦白那一幕,作为最后的了断,不是吗?

冰凉的手,隔着棉被,能觉到她的温度,这样,就够了。

他多想,在揉一次她如缎般的青丝。

他多想,再抚一次她娇美的脸颊。

他多想,再吻一次她甜润的樱唇。

但,他知道,再不能了。

将断未断,对她,才是伤害。

既然,他许不了天长地久,那又何妨,让她以恨替爱呢?

她蝶翼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身子,复向里翻去,半边中衣露在外面,他将棉被再次替她盖上时,分明觉到她消瘦的肩膀颤了一颤。

他蓦地收手,返身,就往殿外行去。

离秋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一切,而背向榻里的吸引慢慢地睁开眸子,谁都看不到她醒着,她宁愿是睡过去,却在昏睡时,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再再让她从梦里挣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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