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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112)

刹那,鲜血涌出,他的心,终于觉到什么是最深的折磨。

那张脸,干净无瑕,眸底,即便含着千年冰霜,依旧清澈无比。

正是他的夕夕!

不容他逃避的事实!

而现在,他却把这虚晃的剑刺进她的喉口!

虽然不深,毕竟是伤到了她!

他该死的冲动,该死的谋算,让自己亲手做出这件事。

他看到,银啻苍终于持刀向他刺来,他没有去闪躲,或者说,他忘记了闪躲。

可,哪怕她受了伤,都用手死死地止住那把刺向他的刀刃。

这一阻,她的手心,渗出更多的血来。

但,这些流出的血,受到伤,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银啻苍。

以她的聪明,应该知道,若银啻苍伤了他,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治他死罪。

他看到,银啻苍终于放下那柄刀,又将她搂住。

这一次,他失去控制地用力拽紧她的手,他看到,银啻苍的眼底,是不假掩饰对他的恨,但,这些恨,随着怀里女子的晕阙,只是撤开手,由得他抱住她。

他清楚地知道,那些恨,不仅仅是他灭了斟国的恨。

更多的,或许还源于--

即便如此,又怎样呢?

现在,以后,将来,只要她活着,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他失去了她两个月,整整两个月!

曾经以为,是彻底的失去。

无数次他只能够在梦里抱住她,只能在梦里感受她的温暖。

还好,不过只是两个域!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再次能够真实地抱住她时,会是在这个情况下。

他迅速封了她的穴道,这样,她喉口的血不会留得那么快,即便伤口不算深,他都不要见到她多流一点的血。

他说过,不要她在受伤。

然,她却因他的冲动,在再次重逢的刹那,受伤。

他抱着她,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种喜悦,是攻进斟国的腹心都比不上的!

当巽国的铁蹄踏破斟国坚固的城池,他有的,不过是血洗斟国的痛恨。

源于,是斟帝让他失去了她。

一个女子的清名,或许对她很重要,但对他,并不是重要到那样难以承受。

纵然,心底,还是会有难耐。

可,比起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这份难耐,不过彰显出另外一层意味,那就是不管怎样,他能接受一切,唯独,不能接受失去她。

失去她,他会立地成魔,心魔让他迷失本性,孤注一掷地发动这场灭国的战役。

哪怕他深知,这一役最好的结果是损兵折将去换来胜利。

换来的,是国内的百姓因征收重额的军需导致民声哀怨。

但,他依旧不会后悔。

他心爱的女子,他不容忍任何人侮辱,更何况,因这份侮辱,导致她的轻生。

而,现在,他拥住了她。

她还活着!

只这一刻,他欣喜到无以复加,连月来因征战带来的身心疲累,都随着这份欣喜系数得到了缓解。

他抱住她,进入,士兵早准备好的歇息宫殿。

他尽量摒去所有的杂念,仅任由欣喜将他的心萦绕。

悉心替她处理好喉部的伤口,他的手,才想抚到她憔悴的脸上,但,看到那些少数民族的银质头饰,只能生生地收回了手。

她,真的是苗水族新任族长吗?

伊汐,他早该想到,是她。

这个事实,同样不容回避。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以这个身份出现,不过,如果风长老真的是银啻苍,那就很好解释了。

所以,会有苗水族和斟国的联盟。

她没有死,其实,已昭告了一个他不愿去面对的事实。

或许,她爱上的,是银啻苍。

犹记得,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历历在耳。

她那么骄傲地拒绝了他的示爱,难倒,真的会因一夜的占有,就爱上银啻苍吗?

他不愿再去多想这个问题,每次多想一次,他怕自己会再次控制不住情绪。

这个女子,轻而易举地能左右他的情绪。

对于帝王来说,实是大忌。

然,他的目光避开那些发饰,往下移去,看到她手心那些纵横的划伤时,还是不能做到平静。

她真的很在乎银啻苍,在乎道这种地步吗?!

他避开那些伤痕,握住她的手腕,甫握起,才要替她上药,他的手却僵硬在半空中。

她的脉相有一些奇怪,似乎,有着不寻常的滞怔,在这怪异的滞怔后,细如连珠的滑脉,清晰地从他的指腹滚过。

她,有了身孕!

两个月的时间,她竟然有了身孕!

他能觉到自己握住她手腕的手,第一次,会瑟瑟地颤抖。

他的手,即便在十岁那年,亲手射杀一头大熊时,都没有这么发抖过。

除了,寒毒发作,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在清醒状态下发生任何的颤抖。

而现在,他看得到,那种颤抖,是来自于他无法控制地部分。

可,现在,他同样无法漠视的,是她手心的伤痕,一道道地划在她的手心,却仿佛刻进她的心里。

是的,她为了那个男人受的伤,刻进他的心里。

原来,今天,他彻头彻尾,做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自以为能替她手刃侮辱她的人,到头,她却死而复生,嫁于那人。

而且,明显,银啻苍对她是有感情的。

或许,一切由始至终,是他的自作多情。

她,倾心的本就是那人吧!

他用极快的速度替她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旋即起身。

听的,殿外,有近身禁军都领的禀报:

“皇上,吴宫突被数万精兵团团围住!”

闻听这一言,他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从苏莞那一段,遭遇苗水族兵引愍河之水倒灌右翼军开始,他就知道,,苗水一定有一名让他很期待的军师,起初,他一直以为是风长老,然,现在看来,既然银啻苍是风长老,那这苗水的军师,根本就是他们的族长,伊汐。

不,是纳兰夕颜。

在他的心里,她,永远只会是纳兰夕颜,只会属于他的醉妃。

哪怕她的腹中,有其他男子的骨肉,他都不会再放过她!

放过她一时,他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有爱的勇气。

身为帝王,他能得到很多,可,真正,让他想去得到的,譬如,爱,却一直是可求而难遇的。

既然,他终于碰到了让他动情的女子,他就不会再放手。

他转眸,语音冰冷地吩咐下一句话:

“既然,是请君入瓮,那么,我们就金蝉脱壳。”

“皇上,您的意思?”

“不必正面冲突。寻欢殿下,有一处密道,若朕料得没错,该是通往苗水王庭的通道,速从那边撤离。这里,就留给这些不速之客吧。”

寻欢殿中,即便发生了太多让他措手不及的意外,床榻后的那处暗道,他仍是没有忽略的。

若她真是苗水族的族长,那处暗道的通处,定是苗水王庭。

他想,最初进殿,银啻苍和她的窃窃私语,应该就是关于,银啻苍让她走,她不愿弃银啻苍而去吧。

因为,败国的国主,若一并从密道逃走,反会连累苗水族。

而银啻苍既然是要保她离去,可见,对她是用了情的。

两情相悦么?

可,他不会成全!

“诺。”

他现在并不急于再动杀戮,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和她在一起。

尤其,他想,他猜到了,她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是看他战败,所以,安排出最后一场的战略。

围住吴宫的那数万精兵该是苏莞一役后迅速撤离的苗水族兵。

二十万精兵,对抗现在他兵倦人乏的三军,绰绰有余。

所以,选择避其锋锐,又何尝不可呢?

哪怕,他手中有那数十万苗水族兵最忌讳的王牌--他们的族长,他都不愿意以她作为要挟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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