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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103)



然,既是她要走这一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前的哲人,是谁,都无所谓。

她觉到脸上一凉时,红绡头被他掀开,他的手揽住她纤细的嬛腰,更贴近她的身子,她的明眸若水,却在此时,悄然闭阖。

骤然间,似乎又一阵风拂过,他飘逸的红袍扬起,她被掀开的红绡头将他和她围拥在一起,恰在此时,漫天洒下璀璨的金粉,光彩夺目间,他抱着她,蓦地一旋身,他的吻,温润地落在她唇边的粉腮上。

轻轻一点,仿若蜻蜓带水,带动她闭起的蝶翼睫毛微微颤了一颤。

唇间的感觉,很冰,带着一些浓郁的胭脂味,一并萦绕在他的鼻端。

她的脸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却也是第一次,化了这么浓的妆。她是不适合浓妆的,一如她曾经的名字,本就是淡雅的夕颜花一般。

夕颜花,确实淡雅得让人迷恋。

他何时也喜欢淡雅的花了呢?

自嘲地一笑,别人是看不到的。

不仅他的一切都掩藏在这张面具后,哪怕,如今,周遭各大部落头领,看得到的,也不过是他和她看似亲热的相吻。

借着错位的相吻。

苗水族的婚庆仪式,是简单明快的,很快,她就被簇拥的人送进喜房,而他,却必须留在礼殿内。

喜房仍设在金凤殿,按着惯例,夕颜会独自坐于喜房,直到前面的喜宴散后,风长老放会回来。

她亦知道,今晚这场喜宴不是普通的喜宴,更多涉及的是要各部落的头领一起集结兵力,以对应接下来的战事。

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虽夜帝称伤免朝的日子在延续,但,夜国大部分的兵力已分别从拉练的校场返回都城夙城,夜帝挥军西下,指日可待。

他等的,应该不过是一个时机。

所以,这场婚礼,不止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名正言顺有个交代。

实际,更是借着族长加冕,大婚之双喜盛世,让各部落头领齐集青宁,要的,就是兵权的再次集握。

她带着沉重的银制凤环,按着规矩,这是需要风长老替她卸下的,是以,她不能脱了,哪怕是做戏,却终是要做全套的。

此时,她用手撑着颐,坐在书案钱,洗洗看着按章不仅有西域,还有三国位置的地图。

烛影有些昏暗,阿兰近身,用簪尖挑了一下烛芯,发出‘哗’地一声,夕颜凝神间,被骤然爆亮的烛焰骇了一下,从光影里望去,阿兰平素憨憨笑笑的脸,这一刻,不知是因着烛烟,还是其他什么,显出一丝让夕颜觉得陌生的光华来。

“吓到你了?”她问出这句话,语音透着怪异。

是的,怪异。

“阿兰,你去休息吧,今晚估计会散的晚,不用陪我了,里里外外忙了这一天,你也该很累了。“夕颜盈盈一笑,对她说道,随后,复低下螓首,仔细看着那张展开的地图。

不用陪她了?

阿兰的唇角不易觉察地抽搐了一下。

她难道要陪的是她吗?

根本不是。

她从来陪的人,不是她。

哪怕,她必须尽她的本分,照顾好她。

只为了那一人而已。

因为他,她才愿意做着一切。

可,今晚,她的心,终是做不到淡然地面对这一切。

以前,哪怕,他怀里时别的女子,她都可以淡然,为什么,今晚她做不到呢?

难道,由于,他对夕颜,渐渐有着这些那些的例外吗?

她收起簪尖,尖刃戳进她的手心,很痛,然,抵不过心里愈渐难受引发的痛。

“簪子刺到收心了。”

夕颜看似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却让阿兰滞了一滞,明明,夕颜已低下脸去看地图,为什么,还能注意到,她的簪尖刺进手心了呢?

“阿兰,你真的累了,看,都把手心给刺破了,快去休息吧。”夕颜抬起脸来,又是莞尔一笑。

那笑容,明媚,落进阿兰的眸底,截然,是另种味道。

“是。那我下去了,有事,你唤我一声,我听得到。”

“今晚,不用在外殿守了,回去休息吧。还有,让那些粗使的婢女,都一并去休息,不用值夜了。”夕颜的手轻轻抚过地图的一角,看似体恤地说道。

“可,万一,风长老喝醉了,总要有人奉上醒酒茶吧。”阿兰轻声质疑着。

夕颜略垂螓首,笑得,几分羞涩:

“这,我自然会奉,去吧。”

这一笑让阿兰再如何,都做不到震惊,她收回簪尖,她脸上的笑,凝带了般,惟有眼底,那些许的愤愤显露无疑。

夕颜再抬起脸来时,阿兰的身影已消失在殿外,她走得极快,正是这份快,夕颜听得清,阿兰的行走,落地,是无声的。

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

她用手支着颐,这凤环,真的,好重。。。。。。。

“怎么还戴着,不重?”

风长老的声音不知何时从她耳边传来,她的身子一震,看来,她有嗜睡了,连他进殿,都未察觉。

他觉到她的身子一震后,接下来是僵硬。

何时,她对他,才能自然一些呢?

“不是按着规矩,需要你来替我除去么?”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不过是在说着极普通的事。

而实际上,除凤环,是洞房前最后一个礼仪步骤,象征白头偕老。

然,在她的口中,只是规矩,无关乎其他。

“我该早些回来。”他的语音里,却做不到平静,隐隐,有些暗潮涌动。

她没有应他的话,他的手轻轻地替她解开发髻上的凤环,不知道是不是压久了的原因,还是他第一次解,凤环上的一个小银扣,缠住她的一小缕发丝,他一手拿着凤环,一手想帮她解开缠住的发丝,不想却扯痛了她,听到她轻轻唤了一声,他的手一滞间,她淡淡地到:

“别解了,拿剪子绞了就是。”

随着这句话,她的手覆到发髻上,恰与他的指尖相触,她的手猛地一缩,她的手也有了些许讪讪之意。

“今晚不适宜绞发。你忍着点,我来解。“这句话,他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犹豫。

洞房夜本结发之夜,绞发即断发,是不吉利的。

今晚,对他来说,真的是当作了结发之夜吗?

这么多年,他何曾想过的‘结发’这个词呢?

于他,他一直认为,是奢望。

只是,今晚,他却由着自己去触及这份奢望。

他只有一手可以解,即使他的手指不算笨拙,仍是费力的。

“我来托着凤环。。。。。。”她的声音依旧很轻。

她的手做出一个托的姿势,示意他把凤环放到她的手中。

彤色的烛影间,她纤秀的指甲并没有染上丹蔻,葱葱玉指,冶出的是贝克色的光泽,一如,她最初给他的纯涩感。

他喜欢她的纯涩。

这一刻,他知道。

把凤环放到她的手心,他的手,那么近地靠着她洁白的手腕,有些相绕的意味,仿同,喝交杯酒时的缠绕。

这一刻,让他素来以为冷漠自制的心,都漾起一丝的暖意。

他解得很慢,不知是怕弄疼她,还是,他希望能够将这样的时刻延长。

直到他觉得她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才发现,维持这样的姿势,她该是多么不舒服。

他凝了神,悉心地把她的发丝一根不落地完好解开,刹那间,她乌黑柔韧的发丝从他的指腹滑过时,让他,募地有想握紧的冲动。

只是,他仅能将这个冲动,化为迅速接过她手里的凤环,说出最简单的两个字:

“好了。”

她这才将手放下,无意识地揉了一下手腕。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意思久已微醺,她稍侧了眸子,看到,他该已沐浴过,然,红色的喜袍却依旧穿着。

他将凤环放到一旁,看着她铺在几案上的地图,问:

“怎么还在看这张地图,有什么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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