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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85)



即便为了父皇,她和西陵夙不得不暂时达成某种协议,可,不代表,她就不恨眼前这个男子。

那种在三年间慢慢蓄积起来的恨,是不会少一分一毫的。哪怕,如今为了父皇,她不得不暂时压下她复仇的行径。

是的,她没有想到,父皇竟然还活着,更没有想到,其实父皇这三年来,一直被觞帝所囚禁。

若不是西陵夙让她见到父皇身旁伺候的老人连公公,恐怕,她根本不会相信。但,连公公是伺候两代锦帝的老人,说的话,又岂会有假呢?

便是这连公公,这三年来,也东躲西藏地避开觞兵的搜捕,源于,他是唯一一名知悉父皇真正下落的人,可,即便知道,却是说不得的,因为审时度势无疑是他们这类人最擅长的,倘冒冒失失说出去,只会殃及锦帝,或许在说之前,他自个的命都保不住。

而,这三年来,她秘密集结士兵,都是暗中进行,和觞帝的往来,也大都是通过书函,连公公又怎会知道呢?

当看到她起兵时,连公公终于意识到不妙,不顾危险,想来寻她,未曾想,兵变迅疾,匆匆赶来的连公公,反被太尉所擒。

只这一擒,连公公本誓死不肯说出父皇的下落,毕竟,坤国乃灭国的仇人。

没有想到,西陵夙诡计多端,竟猜出连公公急寻她,必和锦帝有关,借着带她去见连公公,暗中步下密哨,终是得悉了锦帝被觞帝所囚。

所谓的联姻之帝,不过是落井下石之人。而父皇身上,显然有着觞帝感兴趣的东西,这样东西,她知道得并不清楚,只知道,是值得有野心的帝君去筹谋的。

不管父皇先前怎样对她,对她来说,父皇是不可或缺的重要。

她很想笑的,笑这个薄凉的人世,可如今,除了和西陵夙合作,尽快将父皇解救出来,以她的这些兵力,显然是没有办法和觞帝一较长短的。

但,她没有想到西陵夙定力那么强,不过,再怎样强,终究,目前来说,西陵夙不舍得杀她,并且还迫不及待地立她为妃,这点,对她来说,也算够了。

至少,凭着这一层,哪怕不光明磊落,也是她手头仅剩的资本。

而翔王,她再扣着,显见是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曾想,才将翔王安然送达帝都的第二日,就发生了这样一幕。

她能觉到身边男子隐藏起来的愠意,虽然,表面上,他看起来,仍是云淡风轻。

他和那一人不同,任何时候,哪怕越愤怒的时候,他都会用笑来掩饰一切。

对于那名钦圣夫人,说不出来,她有种熟悉感,不过,既然是坤国的女子,她是不该熟悉的,全是臆想罢了。

但,看得出,这钦圣夫人似乎对西陵夙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名女子。

能将这样一名不喜形于色.将锋芒掩藏在和煦笑意背后的帝王激怒.怎会不特别呢?

此刻,她不介意再火上添油,瞧瞧这出热闹的好戏。

西陵夙没有说话,只是缓步朝翔王行去,每走一步,都让他更看得很清楚,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在初回宫就送了他这样一份惊喜。

但,翔王毕竟是他的亲兄弟,至于女人,不过是随手可弃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呢?

先前,他担心太后利用蒹葭离间他和翔王的关系,而蒹葭是太后的人,所以,他不能就此赐给翔王,因为,他清楚太后的手腕。

如今,太后一脉已然被他所翦除势力,对于太后留下的棋子,若安分,他能留,若不安分,弃之,又何妨呢?

即便,这枚棋子,曾经单纯地为了他,做过很多‘蠢’事。

“翔王。”他走到翔王身旁,沉声唤道。

紧跟着,是翔王周遭的众人等跪下请安的声音。

随蒹葭前来的小宫女蝶舞更是颤抖地连请安都快说不清楚,看上去,她很怕,怕得只把头拼命地埋低,并跪着往蒹葭的身边挪移,似乎是寻求蒹葭的庇护。

翔王这才结束他的拥吻,揽着蒹葭,转向西陵夙:

“参见皇上。”

而蒹葭终是满脸愤红,用手隔着袖子,将翔王的手掰开,才要避过,翔王眼见揽不住她,却干脆拦住她的去路。

“平身。”

“皇上,臣弟有不情之请。”

“说。”

“请皇上将圣华公主赐给臣弟。”义无反顾地说出这句话,翔王躬身。

“如果朕没记错,这是翔王第二次问朕要人,第一次,是朕的司寝,第二次,是朕才册的皇贵妃,翔王,你一次着实比一次逾矩,倘若这次,朕不允,你又待如何?”这一语,言辞锋利,语音却是平和的。

也唯有西陵夙,对自己的脾气能收控自如。

“若皇上不准,臣弟宁愿堕入空门。”翔王说出这句话,毅然决然。

“也罢,既然你如此执着,只不知圣华公主意下如何呢?”西陵夙语意悠悠,只问向圣华公主。

奕翾在他身旁微微一笑,看来,今日不说一句明确的话,这个翔王,倒真真是痴心妄想了,她不过是见他死在她手上,都没有一丝动容,起了恻隐之心,方救下他一条命,更重要是为了翔王毕竟是西陵夙最重视的亲王,与其死了,倒不如活着为她所胁。没有想到,竟会招来翔王的请婚。

以往倒也罢了,只是,而今,他拥着西陵夙的嫔妃,又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莫非是在挑战西陵夙的底限?

看来,外界传闻,西陵夙尤其重视疼爱这个弟弟,所言非虚,只是,翔王未免有些跋扈了,竟仗着西陵夙的疼爱,这般的出言不逊。

“我和翔王殿下似乎从没有过瓜葛,所以,我当然不愿意委身翔王殿下。而翔王殿下今日的举动,真让我大开眼界。”奕翾说出这番话,却看到翔王本欲让身边女子启唇的动作,怔了一怔。“你是圣华公主?”翔王只说出这句话,再复瞧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愕然地问,“你是蒹葭?"

“正是本宫。”蒹葭的嗓音沙哑,却趁着翔王的愕然,朝一旁退去,终是离开了他禁锢的范围。

“怎么可能!”翔王怅然地说出这句话,凝着西陵夙身边的女子,纵然美艳,纵然绝色,可,她怎么会是圣华公主奕翾?

那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容。

然,那女子的口吻却是不容置疑的。

转眼凝向蒹葭,她的唇际还有被他撷取的痕迹,今日,他竟然对她难以自控!

但,方才抱着她的时候,他只以为她是奕翾,刹那的熟悉感,一如从前。只忽略了,这宫里,曾有一名女子,让他误以为是奕翾,想不到,这一次,仍是他错把蒹葭当成了奕翾,那真正的圣华公主,他却是陌生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知道,只知道,这一次他或许连累了蒹葭,他瞧得懂西陵夙眼底的神色,那里,绝非是和煦温暖,反是蕴了千年的冰魄,此刻,正盯着他身旁的蒹葭。

“看来,圣华公主并无意于翔王。”西陵夙淡淡说完这句话,眸子一扫蒹葭身旁跪伏的宫女,语意转冷,“明知钦圣夫人病体违和.还引着夫人来此处,这般无用的奴才留着做甚么。”

只说了半句,剩下的自然有邓公公揣得圣意,跟着发落:

“来呀,还不把这不中用的奴才拖下去,杖刑伺候!”

蝶舞骇得忘记了哭喊求饶,只在旁边虎狼似的太监押她下去时,急急地拖住身旁蒹葭的裙畔:

“娘娘救奴婢,娘娘——"

蒹葭的手去拉住她的,可那群太监却是发了狠地把蝶舞拖出去,一旁邓公公劝着:

“娘娘,您病体违和,若再有些什么,恐怕就不止这一个奴才要遭殃了,娘娘,快撤了手吧。”

她知道杖刑在宫里意味着是什么,若没有说个数字,就是生生地把人打死方罢。

她不想看着蝶舞死,只是,她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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