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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49)



“这么怕苦,以后生了娃,可有得你喝苦的药呢。不过,这般的大灾,夫人的娃娃都没事,以后一定大富大贵!”

孩子?是啊,不论是谁,哪怕宫里的院正,都只当她是喜脉。

可,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脉象,即便跌得再重,又怎会影响到脉象呢?

除非,断服喜碧的药一月,这脉象,才会有变化。

老妇瞧她出神,倒也不见怪:

“我去张罗午饭了,有事,夫人你喊我,我老是老了,耳朵还好使,对了,还没告诉你叫我什么,就叫我窈娘好了。”

提起窈娘两个字,老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扑哧笑了一下,年轻时,自然是配得上这样的名字,只是,如今年华老去,在外人跟前提到这个名字,终究是有些羞赧的。

幸好,院子里传来鸡叫的声音,窈娘站起身来,满布皱纹的脸上却是笑得更开心,包括眼底都满是一种蒹葭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她从来不知道,女子眼底的光芒竟是可以这般的璀璨。

是因为,牵挂的人终是回来了吧。

原来,民间夫妻,能爱这么久,如此的生活,即便归隐山林,也是岁月静好的。

而她,若不是那年大旱,家里迫切需要银子,也不会走上入宫这条路吧。

只是,不入宫,又怎会遇到他呢?

纵然,他予她,永是不会如窈娘和她的夫君一样,可,这几日,他为她做的,她会铭记在心。

思绪间,他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那端,手上拿着新鲜的朝颜,瞧见她醒了,略略有些一怔,一怔的瞬间,她仿似瞧到他狭长的凤眸底溢过一丝笑意,可,她是不敢细瞧的,这里虽不是宫里,然而,规矩总是在那的。

“醒了?”他的语音里带了笑意,一如往日那种和煦如春风的笑。

“是。”她嗫嚅,将脸趴在枕上,枕上绣着很喜庆的花朵,红红绿绿地,但抵不过她脸颊微微的晕红。

他径直走过来,大手将她背部盖着的薄毯掀开,她觉到背部一凉,竟是只着了肚兜,并且,显然并不是她的肚兜,宫里素来都有规矩,嫔妃乃至宫女都仅能着亵衣,肚兜是民间女子才会穿的。

“什么时候被石头砸到的?”他问,手沾着一种冰凉的膏体已涂到她的背上,她被冰凉刺激得一个哆嗦,回过神来,才要对上他的问话,他却嗤鼻,“不过以你那么呆傻的样子,被石头砸到都不知道,也不奇怪。”

从山上那处他小时候无疑中发现的密道滑滚下去,他以为逃出生天之时,却发现她背部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那一刻,他是惶张的。

因为怕触及她的伤口,他背着她,足足在山林间奔了将近一夜,才寻到这处隐匿于山林的农家。那时的她,由于失血过多,加上身体底子孱弱,气若游丝地,好像随时就会离去。

幸好,收留他们的张叔识得医术,加上一些土方,总算从鬼门关里抢回了她。

他抱她滚落的时候,是护住她背部的。

那么她背上的这些伤显然是当时,她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后,替他挡住那些横飞来的石头所致,只是,她一直忍着疼痛,不吭一声。

这个女子,有时隐忍到,真让他不舒服。

难道,他一介堂堂的七尺男儿,需要她来挡什么石块吗?

难道,在他跟前喊一声疼,会那么难么?

其实,这么计较,是计较她总是自以为是地不顾自个周全罢?

可,他不也是在滚落的刹那,竟不由自主地,去护住了她?

思绪甫转,他微微一怔,而她被他的这句话有些噎到,她呆傻?这石头,还不是——

不过话道唇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是,臣妾只顾着逃命,也不知道何时被砸了。”

他要听什么话,她从来都是随着他的心思说。

“臣妾?眼下咱们是在荒山里,可不是皇宫。若不是你受了这伤,我怎么会待在这种地方。”这一句,他不仅嗤鼻,更带着嗤笑。

“其实——”本想称皇上,但临到口,还是立刻转了,“您先回去,然后——我——也会想法子回去的。”好久都没有用这个‘我’字,本来最自然的一个字,说得很是拗口。

原来,入宫虽短短的四个月不到,她已经不习惯很多事了。

“是啊,我回去,留你在这——”他倾过身子,璀璨的目光凝住她窘迫的小脸,微微笑着继续道,“难不成,你以为,这里离岭南很近么?”

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她讶异地稍转了眸子,正对上西陵夙有些局促的眼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出刚才那句,自然而然会说出这句话,明显带着其他味道的话。

一念至此,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她的肌肤很是细腻滑润,不同于以往宫中的嫔妃,仿似一匹上好的绸缎,又好似御膳房刚蒸出的白玉豆腐,尤其,她被砸伤的位置趋于背部靠下的位置,更是容易惹人遐思的位置——

浮过这些联想时,忙胡乱的把药膏替她涂完,以免小腹的灼热很快泄露他的所想。

“好好在这歇着,等你能上路了,就回去。”

“谢——谢。”仍是不知该怎样称呼他才好,干脆用了两个谢字,但,收口还是不知死活地嘟囔了一句,“只是,如今发生了天灾,不知道,那里,一切可还安好。”

“你倒比我还关心着那?”他又嗤鼻笑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不过,等到过些日子回去,该怎样也就怎样了,也省得我为了这些琐事操心。”

他看似轻松地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话语背后却是含了几许深意的。

眼前的帝君,心机城府如何,她见识过,以逸待劳,绝非是他的作风。

然,反过来想,能在这宫外待上些许日子,也是好的。

或许,以后回去了,终其一生,都不能再得,她何必庸人自忧地去多想呢?

毕竟,她能暂时容许自个不去多想一些顾忌,来自于太后或者其他的顾忌。

念及此,她安然地趴在枕上,青丝层叠地从她象牙色的肩胛处垂落,就着朝阳的辉华,是迷人的。他回转身走出房去,看到,窈娘拿着面巾正替张叔擦着汗水。

这样的景象,很宁静,很温暖,他看着,微微有些出神。

接下来,在等待蒹葭复原的日子,他和她就在窈娘和张叔家度过。

每晚,他虽和蒹葭挤在一张炕上,但由于农家的炕不比宫里,都十分狭窄,也使得他们之间没有隔了明显的界限,加上山野的夜风很凉快,她在睡梦里会不自觉地贴近他,汲取些许暖意,而她趴着睡的样子,其实,是蛮可爱的,尤其那蝶翼的睫毛,做梦的时候,会扑闪扑闪,让他每每半夜醒转,都会不自禁地凝望许久。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美人儿,或许,也称得上倾国倾城的美,只是,往昔,这份美并不能多吸引他一分,直到如今,他才会不自禁地注意她,无关乎外貌,而只关乎,她那些许率真淳朴的性子。

只是,这样的日子,注定是短暂的,纵然,在这山野里,所有的音讯都与外界几近隔阂,可,有些事,终究是要去面对的。

这半月,是一道缓冲,也是谋划中的一步。

待到第十日的时候,蒹葭背部的伤口总算是愈合,并且能够站起来,稍微地走些许路。而张叔说,要想尽快恢复,就需在愈合后,尽量多走动。于是,在西陵夙陪着张叔出去干些农活时,她总会站起来,在院子里陪着窈娘做些女红。

这一带的山林叫魑魅山,平素是人烟罕至的,零零散散地,只遍布着十来户的农家,每家的壮丁也不出去务工,就靠山吃山地过了一辈又一辈,只是,近几日,似乎来了些许的生面孔,虽是挑着担子的货郎,可,总感觉怪怪的。

而西陵夙对天灾造成的损失,及宫里如今的情形并不多管,反是安然地在这一日复一日地住下去,其实,同样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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