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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189)



“我没有心了,对一个无心的人,皇上难道连一支箫都不能容吗?”

“不能,朕不能!”他发狠地说出这句话,只攥紧了箫,朝门外走去。

这箫对她意味这般深重,果然是萧楠的罢,而那凤阙箫舞时,她已手执这支箫轻吹曼舞,他还需要再怎么想呢?

“皇上——”她竟是还是不起来,仅是喊出这一句。

“什么时候,朕在你的心里,除了这个身份之外,还有其他,你再来问朕讨回这支箫!”

说完这句话,他再不回头踏出碧水宫。

殿外,是被他勒令不得通禀的宫人,也包括千湄,千湄眼见着西陵夙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忙躬身上前,才要说什么,却被西陵夙冰冷的眸光一扫,一滞间,已听西陵夙凌然道:

“传言婕妤侍寝!”

“是。”邓公公在一旁,忙躬身道。

本来,今日晚膳前,帝君竟是一反常态的不在乾曌宫用膳,只来了此处,他猜测着,该是会让司膳司将晚膳一并端至碧水宫,没曾想,才入殿没有多少时间,就愠怒地走了出来。

而这愠怒又截然不同于以往的愠怒,俊颜上不露分毫,却是隐在背后的那种,更让人不寒而栗。

可,作为太监,皇上的事,又岂是他能多管多问的,只应出一声是,接下来,一连半月,西陵夙都翻了其余各宫嫔妃的牌子。

随着临近除夕,宫里一派喜庆的气氛,甚至于,将原来的中宫殿翻整得焕然一新,另提了一块金灿灿的匾额:若凰宫。

将汝嫣若名字中的一字,再配上这个凰,由西陵夙亲自提了匾额,这等的殊荣,却是坤国历代皇后中都不曾有过的。

是以,这件事,却是和即将到来的除夕晚宴一样,吸引了宫里大部分的注意力,也分散去,这名身份卑微,虽得了一时盛宠,又似因不驯,忤逆帝君,被冷淡下来的茗采女。

也正因此,乃至于,除夕晚宴,本该是宫里诸妃齐聚的盛会,司衣司亦会给各宫娘娘准备与宴的盛服,但,惟独碧水宫的这位,确是一直没有盛服送过去,其实不光是司衣司,其他各司显见对这位主子也是怠慢的,譬如,那炭火总不是按时定额地送上,连那每日的膳食,都有些差池起来。

可,碧水宫的那位却是静默的。

“主子,奴婢给主子拿早些时候赐下的缎子裁了件衣裙,主子看看可好?”千湄手上捧着衣裙进到殿内时,奕茗仍是在诵读着经文。

这数十日以来,她很安静,因为炭火稀缺,加上她又不适应这些炭火,干脆每日里也不再点,只在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裙,看上去臃肿无比,可对她来说却是无所谓的。

西陵夙那日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她听得清楚,确宁愿想不清楚。

因为,表面上,他要的答案,她是给不出的。

哪怕,那个答案,不过是帝君一时的兴致所在。

于是,僵持的结果,或许反倒更好。

对一名在宫里逐渐失去圣恩的嫔妃,会随着皇后入宫,秀女选秀充盈帝宫之后,真正被他所遗忘,待到那时,或许,她才可能再出得了这座宫闱。

哪怕,名义上,她不能出宫,可,若帝君不在意了,以死人的身份出去,也终归是好的。

而,这半月,她一直关注着自个的脉相,幸好,并没有任何担忧的情况发生。

只是,明晚就是除夕家宴,因着司衣司没有送衣裙过来,她琢磨着许是可以称病不去也未可知。

但,千湄却在这时,奉上衣裙,纵然不过是极普通的款式,可,里面蕴含的心意,她做不到不动容。

“很好看,谢谢,我很喜欢。”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那件衣裙。

“那奴婢伺候娘娘换上,看看适合不适合?”

“嗯。”虽然不想去参加家宴,却还是不忍拂了千湄的好意。

千湄关阖上殿门,再伺候她换上衣裙,没有特意量过,却是合身的。

看来,这名宫女不仅细致,而且,关心着她的一切。

“不用改了,合身。”

千湄眯着眼笑起来,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步子,接着,关拢的殿门外,是邓公公的声音响起:

“皇上口谕,赐茗采女珠簪两枝,明晚家宴佩戴。”

简单的一道口谕,却是借着赏赐,让她再不能用任何借口推辞出席。

是看她如何寥落,还是让她看清,他的盛宠在这宫里对嫔妃来说,有多重要呢?

不过,再怎样,需要她忍耐的时间,应该不会多了。

那两枚珠簪,款式很是一般,这样一般的款式,也好。

她孑然地立在窗棂前,这天,越发冷了起来,看来,又要下雪了罢。

今年的雪倒是下了好几场,终究是一场冬雪,一场寒起来。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西陵夙按着规矩,本来该在几天前就‘封笔’、‘封玺’,今年由于秋狩延缓了归来的时间,一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才正式进行了这项仪式,然后按着规矩,会在正月初一的大典再行‘开笔’、‘开玺’。

而,除夕这一日,虽然,宫内的宴饮要到酉时方会开始,在这之前,午膳是西陵夙宴饮群臣,但,早早地,各宫嫔妃都换上了盛装华服。

今年的除夕对她们来说,是汝嫣若进宫前的最后一个除夕,往后,除夕的夜晚,帝君只会和皇后共同度过。所以,这个机会,对于她们中的绝大部分来说,都是要把握住的。

纵然去年,帝君在除夕夜并没有翻任何一宫的牌子,可,不代表今年不会。

所以,她们对这个机会更是期待。

这种期待在打扮上自然是颇为用心,司衣司特制的服饰本来美不胜收,配上别致的发髻,精美的簪环,衣香鬓影间,是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宴饮厅设在庆禧殿。

唯有庆禧殿分为内外两进,当中以戏台隔开,太后率诸妃在内殿候着,近支王爷及女眷则在外殿同饮。

晚宴,不仅有歌舞助兴,最后更是会燃放极其灿烂的焰火。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的,能让帝君今晚为自个的目光停驻,才是深宫里这些女子的所愿。

胥贵姬的身子,因着了厚厚的锦袍,并不怎么见形,而这锦袍的颜色却是极其艳丽的孔雀蓝,配上雪色的貂毛,雍容华贵。

安贵姬在一众嫔妃中,所穿的袍子却是不甚出众,只是一件酱紫色的袍子,戴的簪花也是贵姬位分可戴的款式,并无新奇之处。

言婕妤着了淡粉色的缎袍,这种缎袍由于较薄,裙摆拖曳得很长,却煞是迷人的。她的发髻盘成帝都如今时兴的飞月髻,用新鲜的茶花做饰,在一众嫔妃间,十分醒目。可,这份迷人醒目的代价,是她冻得有些难耐,早早,便走进殿宇,另外宫女奉了新加炭的火炉捂着。

范容华今日穿的却颇是宽松的样式,月白色的底纹上用金纹勾勒出菊花的高洁,配上宫髻,以及雏菊的装饰,分外的优雅。

当然,位分最高的皇贵妃玲珑,所选的自然是最华丽的宫裙,六支金步摇在蛟烛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惟独衬不亮她眼底的光华,直到一纤瘦的身影从殿门那端,姗姗来迟时,她眸底才被勾起些许的凝注来,那人,正是茗采女。

一袭素淡的棉袍,平淡无奇的发髻,配上同样平淡的饰物,还有几乎没有妆容素净的小脸,她就出现在那边,朝殿内的诸妃稍行礼后,径直走到最末位的几案旁,躬身坐下。

甫坐下,殿外就传来,太后驾到的通禀声,旋即则是皇上驾到的通禀。

俩人几乎一前一后,步进殿内,纵然,表面上,身份关系未变,可有些,却是不再一样了。

譬如,以往西陵夙总会下意识地和她并行,但,这一次,他大踏步地越过她,率先在主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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