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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184)



世上真的有这样相似的俩人吗?

相似到让她只觉得,或许,奕茗就是钦圣夫人。

可倘真的如此,西陵夙又为何要下一道讣告,再用这个身份将奕茗迎进宫内?

这般一想,念及昔日父亲曾对她说过的点滴,有些什么却似醍醐灌顶般清明起来。

难道说,钦圣夫人蒹葭真的是锦国的白露公主,亦是和觞帝有过婚约的女子,那么倒就说得通了。

也就一并说得通,为何这一次洛州会晤差点弄到兵戎相向,结果又不了了之。

只可能是西陵夙到最后还是放不下钦圣夫人,旋即用钦圣夫人假死,来瞒过觞帝,如此,觞帝自然不允,兵戎相见时,西陵夙不惜冒大不韪,将天堑的索桥炸断,而觞帝眼见如此战下去,对觞国未必是好的,遂两国帝君达成了盟约,将这罪名安给了圣华公主奕翾,或者该说,是奕翾随觞帝回国,以弥补白露公主的遗憾。

毕竟,圣华公主的容貌天下闻名,以她来代替白露公主嫁予觞帝,觞帝也不算吃亏。而西陵夙竟舍得这样相换,可见,蒹葭在西陵夙心底的地位,是让她更加难耐的。

不过,也好。

她的唇边微微翘起,倘若,眼前的真是蒹葭,对她来说,实是更好的。

这般想时,她的手覆紧奕茗的手腕,听得奕茗徐徐启唇:

“嫔妾初来宫中,至于嫔妾像哪位娘娘,确是不知的。”

不知?还是本来就是呢?

这个问题,现在,她并不急于去让奕茗承认。

“是纯端皇贵妃,不过可惜,在一年前,为护圣驾,香消玉殒了,也正因此,想必皇上日后对妹妹会格外青睐的。”

仿似带着淡淡的哀愁说出这一句话,目光却是将奕茗脸上的反映都收入眼底,可,奕茗却依然是波澜不惊的。

“原来是这样。”奕茗仅是应出这一句,言辞间也不辨任何的端倪。

慈云庵门口,早有师太候在那,迎她们进得庵内。

“贵姬娘娘,娘娘只需在求子殿内,连续诵读九天的经文,观世音菩萨感铭娘娘的虔诚,也定会保得帝嗣的安泰。”

师太行过礼后,在旁边轻声禀道。

“本宫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平安安地诞下,这对本宫来说,就是最大的恩赏。”胥贵姬语音颇似诚恳。

“我佛慈悲,娘娘定会得偿所愿的。”师太稍侧身,让出甬道,迎胥贵姬进入庵堂。

纵然仅是贵姬的位分,但由于身怀帝嗣,仪仗倒也是浩浩汤汤,但,这浩浩汤汤的仪仗却因着佛门清净之地的缘故,只停在庵堂外,并不入内。

胥贵姬撤回让奕茗相扶的手,只由近身宫女怜香扶着,才走过一进的拱门,忽然,从旁边窜出一身着素青色衫袍的女子,她奔得极快,险些就要撞到胥贵姬的身上,幸好怜香敏捷,就势挡在了前头,那女子只和怜香撞了一块。

“我不要呆在这了,我不要!”那女子口中碎碎念着,发髻凌乱,眼神空洞,带着一种濒临疯狂的神色。

怜香忙急唤跟着的太监将她制住,那女子却还在不停挣扎着。

“快,把静安太妃送回去。”师太在旁神色没有任何慌乱的吩咐道。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绯妹妹已经上吊死了,我再回去,我也要死的,我不要!”素青衫袍的女子不停挣扎着,双手也试图挣脱太监的挟持,可她毕竟仅是一介女流之辈,又怎抵得过那帮如狼似虎的太监呢?

“唉,真是可怜。”胥贵姬在瞧到那静安太妃被人架着下去时,悠悠叹出一口气,“妹妹,这宫里啊,有两处地方最是让不安分的人惧怕,一处就是这儿,妹妹初进宫,想必也是不知道的,这,虽然是佛门清净之地,却也是前朝太妃养老的地方,但凡没有诞下子嗣的妃子啊,在先帝驾崩后,就会被送到这,如果六根能就此脱离红尘的困扰那也罢了,可偏偏,有的人进来了这里,心里还想着宫里的繁华日子,于是,这落差一产生,捱不过去的,就会寻死,本宫听闻,前几日,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孝安太妃就薨逝了,可这静安太妃只咬定,孝安太妃是用白绫自尽的,任何人劝都不听,没曾想,今日竟是疯癫到了这般地步,真是可叹。”

奕茗的目光瞧着静安太妃被太监驾走时,竟是因着那相似的颜色,眼前只浮现过萧楠的影子,是以片刻的失神后,听胥贵姬叹着气,说出这番话时,心境又怎做得到舒坦呢?

仅是怔怔地问出一句:

“静安太妃会去哪?”

“宫里,最容不得的,就是乱说话,说错话,只要犯了,赔上的,就是自个的命。这里和另外一处让人怕的地方,其实是一样的。无论怎样,都不能说错话。”

虽然,苏贵姬没有明着提另外一处让人惧怕的地方是哪里,她却是知道,那指的必是冷宫。

一处是帝王在世时候的发落,一处则是帝王驾崩后的发落。

不管是何种形式的发落,说穿了,也都是系在那一人身上罢了。

她没有再说话,仅是默默地扶着胥贵姬进了庵堂,胥贵姬兴致不错,拉着她一起跪拜下来诵念经文:

“妹妹陪本宫一起念,这经文不仅对本宫腹中的帝嗣有益,对妹妹也是有所裨益的,妹妹如今圣恩正浓,加上虔心向佛,怀上帝嗣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怀上帝嗣?

这四个字对如今的她来说,偏是最不想要的。

只听得胥贵姬这么说,额际都开始隐隐作疼起来,她只俯了身子:

“娘娘,嫔妾许是闻不惯檀香,这会子却是觉得头有些晕,嫔妾能否往庵堂外走走,也算是浸润这佛门的清净了。”

“如此,也好。只一会午膳,本宫让人去唤你,就在附近走走,若觉得太冷,妹妹还是进来,本宫让师太带妹妹往没有熏香的厢房去歇息。对了,别过那二进门,那门里,便是太妃们住的地方了。”胥贵姬叮咛了这一句,并不执意让奕茗相陪。

奕茗躬了下身子,便有千湄扶着朝外走去。

殿外,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甬道旁的积雪开始消融,因着没有起风,倒也不算冷,但千湄还是执意把一个暖暖的手炉放到奕茗的手中:

“娘娘,奴婢才问庵里的姑子要的炭火,您毕竟身子还没有大安,这么走,用这火炉捂着才好。”

“谢谢。”

奕茗接过手炉,那暖暖的炉壁熨帖在掌心,确实是暖和的,只是,终究不能将心一并地温暖,反是愈衬托出那一隅的荒凉来。

在回廊中走着,回廊外满是参天的古松,除了远远地,有诵念经文的声音传来,便只能听到自个的履鞋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而此刻,在回廊的另一端,也想起一阵不算响的咯咯声,她抬起眸子,循声瞧去,那咯咯声恰是来自于翔王妃风念念。

不过一年的时间未见,她却仍是记得这名女子的。这名在某种程度上,远远比她勇敢的女子。

只是,彼时的成全,对其,许也仅是种伤害。

此刻,风念念也瞧到了她,脸上拂过一丝愕然,毕竟,外人知道的,仅是钦圣夫人薨逝在了洛州行宫,如今以采女身份进宫的她,未必是皇宫内眷都知道的,哪怕知道,听过传闻,也断不会想到,容貌却是真的这般相似。

“参见主子。”风念念瞧了一眼她身上的品级服饰,自然知道不是高位的嫔妃,可作为王妃的她来说,见到帝王的嫔妃,总归是要先施礼的。

“不必多礼。”奕茗没有直唤翔王妃,即便这三个字就在唇边,可,还是生生地收了回去。

作为现在的身份,她理该不认识风念念,而对于风念念和翔王来说,没有蒹葭这个人的存在才是好的。

可,哪怕蒹葭不在了,风念念的神情却俨然是和幸福无关的。

回到帝都不过数日,数日间,她根本不理世事,自然不晓得风念念和翔王的近况,然,只从这一面不期然的相遇,女人的直觉,却是清楚地告诉她,彼时,她的不经意,对风念念的伤害,却不是说停止就能停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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