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恨她,却又无时无刻惦记着她,他也真够可悲的。
奕茗能觉察到他的萎顿,不过,为了避免再吃苦头,她的唇边没有露出一点哂笑,仅是漠然的等着他的起身。
而他终究没有再勉强她,朝营帐外唤了一声,便有邓公公、眉妩等进来伺候。
经历过昨日下午之后,对于床榻的凌乱,无论邓公公和眉妩都不再有任何的讶异。
只是眉妩在西陵夙洗漱完毕,往营帐外去用早膳时,甫要扶奕茗起来,奕茗早掀开被褥,自个站了起来。
眉妩虽躬着身子,亦是能瞧到,奕茗本来莹白若雪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寸是完整的。
那些痕迹,却也不是所谓的吻痕,仅像是用力钳制,方制造出来的痕迹。
以往,因着近身伺候帝君,每回侍寝后,自然亦都是瞧得到诸位娘娘的身子,这位帝君虽然这一年来,频频翻牌,但在床第之事上,显然并不是张扬的,甚至是连一点的吻痕都不会有,何况这些痕迹呢?
这些痕迹看上去,倒颇似传闻里,先帝的作风。
是的,宫中私下传闻中,先帝在世的最后几年,喜怒无常,却是常常会在侍寝的嫔妃身上,制造出这些痕迹,当然,有些痕迹还是绳索勒出的。
难道说,这些嗜好,都是会遗传的吗?
这当口,甫起身的奕茗却是足下一软,险些就要跌到在地,眉妩忙敛了思绪,眼疾手快得扶住奕茗,这一扶,她清晰地瞧到奕茗的眉心颦了起来,原来,她扶住奕茗的手腕上,都满是钳制出的血痕。
若说皇上不喜欢这名民间的女子,又何至于会昨日一连数次的临幸,但若说喜欢,又怎会这样一反性子,不怜香惜玉呢?
她是瞧不懂了,才要伺候奕茗沐浴更衣,却听见邓公公候在营帐外,道:
“皇上马上就要起驾返回帝都,请主子一并起驾。”
眉妩的步子滞了一下,竟然现在就拔营?
虽然,她知道这几日,该是西陵夙秋狩最后几天,却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一大早就拔营,事前都没有任何知会。
而显然,因为即将启程,这位主子连温汤沐浴都是不能够了。
可,这身上满是昨晚承恩留下的痕迹,如果不能沐浴,应该是难受的吧。
“主子,要不奴婢给您打盆水来?”
“不必了。”奕茗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给我找件干净的衣裙就行。”
眉妩应声,很快将裙衫取来,奕茗换上裙衫,营帐外的声音倒是嘈杂的。
是啊,突然间拔营,自然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即便她,下身黏腻得十分难受,却是没有办法清洗,只能换了亵裤,穿上干净的棉布裙子,朝外走去。
她晓得,突然拔营的意思,昨日,他瞧她这么迫不及待地下床,尔后又迅速沐浴,拒绝他的雨露,便是用这个来惩罚吧。
而素来,她都是喜欢干净的女子,一点点的黏腻都受不得,这样煎熬着,恐怕到了晚上驻营才能用水清洗,确是一整天的事呢。
不过,无所谓,哪怕,她走出营帐,看到,邓公公亲自牵来一匹马给她,她都无所谓。
作为宫妃,没有车辇,用这马来兼程赶路,倒也是不错的一种折磨,外人都瞧不到的折磨。
“主子,这是您的马,皇上吩咐了,让主子骑马跟紧皇上。”
跟紧?呵呵,听起来倒真是不错的措辞,但她却知道,这跟紧,不啻又是种折磨。因为,意味着,西陵夙驾马跑多快,她也必须要跟上。
戴上眉妩递来的毡帽,那白色的纱幔覆盖下,虽并不妨碍视线,可,终究是隔了什么,一切再做不到纯粹。
她其实是擅骑马的,只是,在过去的三年,被心蛊封住了过去记忆的同时,便也忘记了骑马,源于,她和他的初识,即是在马上,于是,那也成了遗忘的理由。
只是,纵然擅长骑马,这样的急行军骑马,加上着了裙装,虽然内里有绵软的亵裤,可,终究比不得马裤,那薄薄的亵裤,抵不过摩擦,加上,下身的黏腻,很快,那里便生疼起来。
她的身后,眉妩等一介宫女都能坐着车辇,惟独她,在这秋日有些烈的日头下,必须紧跟着西陵夙的驾骑,骑在马上。
西陵夙一袭玄色的盔甲,虽然驾驰在她的前面,眼角的余光,却仍是能瞧到她骑于马上姿势的娴熟。
锦国宫闱的女子,都擅骑术,源于,蹴鞠是锦国宫廷最热衷的运动,是以,精湛的骑术是必须的。
果然,她真是擅装的,这么好的骑术,以往,在温连山,却是扮得连马都不会下。
他冷冷地浮起一抹笑弧,只用力一抽马鞭,胯下的良驹便奔得愈发快了。而她也仅能扬起鞭子,继续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可,她终究是名女子,马术再精湛,体力却是抵不过男子的,何况,早上根本来不及用膳,加上昨日那些蹂躏,已经消耗了她很大的体力,勉强跟上的结果,是眼前越来越花,纵然能握紧马缰,却是不知道,何时就再没有力气握住。
只费劲地跟上,捱过一时便是一时,或许,到了中午,用些膳食,体力恢复些,下午就没事了。
不过,因为意识开始涣散,腿间的疼痛倒是不明显了,随着知觉愈来愈麻木,在前面越过一条小小的溪渠时,那马儿腾空跃过,她的手却在这时,因着这突如其来的腾空,再没有办法紧握,身子一软,整个人就朝下面坠去。
即便是小的溪渠,溪水是浅显的,因此,底下那些石头,哪怕不尖锐,这样坠落下去,肯定会是伤到身上,她只把眼睛一闭,反正没有关系,伤到脸都可以,以前她是爱美的,现在呢?
这份容貌,她不想悦给他看,一点都不想!
而,这一次,他同样没有让她如愿,他的马一直保持在她前面半步的距离,看到她的身子从马上坠落,只一勒马缰,另一只手,很轻易地就把她从马背上揽抱了过来。
腾空被他抱过的时候,有片刻的眩晕,但纵使眩晕,她都没有像以往那次一样,熨帖在他怀内,反是下意识地挣开一段距离。
虽然,免于坠落在溪渠,可,她没有必要感激他。
“朕不想你再别人面前出丑,不过,若是你故意让朕这么做,你倒是成功了。”
呵呵,又是她的故意?
对于这样自以为是的男子,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过是徒费力气罢了,倒不如展颜一笑:
“是啊,我的故意能博得皇上的怜惜,不知道,要怎样的故意,能让皇上放过我呢?”
这句话偏是用这样轻飘的语调说出,却是能觉到,他一手持着马缰,另一只手,用力地钳住她纤细的腰际来。
这一钳,却是让她蓦地一惊,因为,也借着这一钳,他的手臂撑开,那大氅恰围披住她身子,此时,正逢一道沟壑,随着马蹄跃过,整个人不仅一颠,他稍一勒马,她窄小的翘臀便不可避免地跌撞上他的胯间,他一手撑住鞍头,就挺腰前移。
金色的阳光照射下,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瞧见她耳后以及颈间的细幼肌肤泛起红晕,知她已然发觉异样,心下浮起哂笑,一手持紧了马缰,一手更紧地钳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她起先还不作声,想似强撑着不去注意他的渐起的欲望,及至他拉开她裘袍后摆,她终是发起急来掰他的手腕:
“皇上,难道要白日宣淫不成?”
这一句话,倒说得是冠冕,也符合了她以前的性子,可,如今说来,只让他更生厌恶,心底愈发起了戏谑的心思。
“你若不喊,自然无人会瞧见。”
她掰住他的手腕开始瑟瑟发抖,却不似昨晚的柔弱,身子一犟就要翻下马去,他岂能让她如意,只将钳住她腰肢的手用力往后一按,她本是反手来掰他的手,这样一按,更加使不出力气,手也被扭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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