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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141)



“就再让你逞下口舌之快,反正你都瞎了,不介意脸上在加一条疤痕的,是不是?”

“可,我却是最爱美的呢。”蒹葭悠悠地说出这句话,目光虽没有瞧向任何地方,然,她却是知道,他来了。

萧楠,是他。

他一身青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室门的地方,第一个察觉到他出现,是皇甫漠,他转眸凝向萧楠,旦见萧楠身形移动间,人,已走到蒹葭身旁。

萧楠的眼底,自然没有错过,蒹葭闲暇放在膝盖上的手,那本来皓白若雪的腕上,现下,都是斑斑的勒痕,伴着她刚刚悠然的语气,却是成功点燃了他的愠怒。

“任何人,若要动她的念头,最好先问下我,是否答应。”

他从来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可,倘谁要毁损他最珍视的东西,那么,他便做不到淡然。

“呵呵,国师,觞国以谁为尊,想必国师忘了吧?”

萧楠伴着这一语,蓦地转眸,目光如炬,倒是皇甫漠在一旁启唇:

“国师并非觞国人,是朕三顾茅庐,从先前的锦国请来的高人。”

这,显然是出奕翾所料的,这位国师竟然是锦国人?

而,皇甫漠竟然这么说,可见,对这位国师不仅器重,甚至重视程度远比她想象得更深。

“不管怎样,白露公主背叛锦国在先,按照锦国昔日的律法,处这刑,也算是轻的了。”

这一句,只让蒹葭的唇边笑意敛去,她的唇角微微颤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荒谬!”萧楠冷声说出这句话,只将蒹葭从座椅上揽起,“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是你碰不得的。否则,我可以让你受反噬之痛!”

萧楠话语里的最后四字落进蒹葭的耳中,她的身子猛地一震。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瞧向奕翾,她怎么会忽略这个呢?

在所有的记忆没有回来之前忽略,还情有可原。

可,在这之后,她仍是没有想到这点,甚至,还有那样的疑惑,就是蠢钝了。

原来,涉及到他的事,她总会蠢钝。

而现在,他却已不知在哪。

不过,或许,又和上回的隆王宫变一样,所有人到了最终,都是在他谋算棋局里,所以,她何必去担这份心呢?

奕翾没有注意到蒹葭的目光,只是被那四个字‘反噬之痛’惊得身子一震,不过,仅是一震,她就恢复平静:

“倘若我给尊贵的国师看一样东西,国师还会认为,我将受反噬之痛吗?

【冷宫薄凉欢色】22

轻轻击掌,囚室另一面墙壁在此刻,随着击掌声忽然翻转过去,墙壁后,是同样的铁链架,架上,绑着一名男子,和蒹葭最开始绑的样子完全一样。

正是西陵夙。

这一次,他竟没有置身在棋局外。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呢?

这么蠢,让她觉得一点都不好。

蒹葭的视线虽不能移转过去,眼角的余光,却是清晰地看到了西陵夙的样子。

他看起来,除了被绑在那以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他被绑的柱子和她的,还有些许的不同,那些不同就在于,柱子两旁,各有两块铁制的半圆形罩子,若这两个罩子合起来,西陵夙的命也就结束了。

因为,那罩子里,满是密密匝匝的尖刺,这些刺假如刺进人的身体,没有理由还能活着。

西陵夙,如此精于算计的你,真的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出现在这种危险的境地啊。

这让她,会没有办法做到狠心绝情。

其实,从喜房后的暗道,直到此刻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再没有办法按着自己先前设想的走下去。

不,她不愿再继续下去,只是由于父亲奕傲的那句话,纵然,她不知道那句后背后所谓的真相是什么,可听得却是分明的。

而‘反噬之痛’,这四个字,她同样不陌生。

源于,有一种蛊,叫‘血蛊’,成因是取男女双方的一滴血,封在养好的虫蛊中,由谁封蛊,那么,另外一方就会受封蛊的一方迷惑,但,假若有一日,这种蛊被破解,那么,封蛊的人即会痛不欲生,所以,叫反噬之痛。

当然,这世上,或许,没有一种蛊是萧楠破不了的。

但,倘在这之前,被施蛊的人先行死去,自然,就谈不上反噬之痛。

因为,哪怕,萧楠再能破解,破解却是需要时间的,这时间,抵不过罩子阖上的速度。

她想不到的是,奕翾竟也会研习蛊术。

而这个,显见并不会是萧楠传授的,或许,在她离宫的时候,终究,没有把该带的都带走,有些她不以为然的东西,奕翾却是收了去。

譬如,一本记着常用蛊的手札,幸好,上面并没有涉及到心蛊,否则,后果将更不堪设想。

奕翾能学会的,仅是血蛊这些浅显的蛊术罢了。

若她先前就记得起过去的事,哪怕,留有一点关于蛊术的记忆,那次,玲珑伺候西陵夙的时候,不小心拿簪尖刺伤了西陵夙,就该有所警觉。

那么,是否也可以说,奕翾正利用这点,才使玲珑心甘情愿地跟从她呢——让玲珑见识到,只需一滴血,就能让本来该是西陵夙仇敌的奕翾,受到的宠爱更甚于她?

许之这样的诱惑,以此来让玲珑为她效力,自然是玲珑这类山野的女子所不能拒绝的吧?

奕翾,心底嚼过这个名字,想当初,她是羡慕奕翾的,羡慕她不仅拥有绝美的容貌,也羡慕她能够率性地活着,譬如,父皇从不限制奕翾的行动,奕翾甚至可以随着将军往京城外的校场。

而她呢,除了接受觞帝的婚约之外,她几乎是被父皇圈禁在了后宫中。

收回思绪,她不愿意自个陷入过去的回忆里太深。否则,她会很快就记起那场伤痛,那场,让她的心,碎成一瓣瓣,至今无法愈合的伤痛。

如今,这场伤痛,他不会记起,她也不会让他记起。

从今以后,她和他之间,将是桥归桥、路归路。

唯有这样,才能放了自个,父亲说得对,好好为自己活着,方是最好的。

若要报仇,且不论什么真相,有因才有果,首先该报的,是她吧?若不是她的一错再错,一切,本不会发生。

思绪甫徊,奕翾的话,悠悠想起:

“只要我轻轻地按一下,眼前这位尊贵帝君的命,就不存在了。觞帝,你说,我该按吗?”

蒹葭别过脸去,这样的时刻,她不能说什么,事实也是,她何须要去说什么呢?

即便,她不愿用所谓的报仇困住自个,西陵夙,他死,他活,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今日的局面,她再多事,难道是想,让脸上多条疤痕不成?她可是最爱美的,若是被那剑深深地划过,连缎颜膏恐怕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缎颜膏本就是她研制出来的,自然清楚,对有些伤痕的复原有用,可,切入肌肤内过深的伤口,是缎颜膏所无法填补的,一如,心,假设被剜去一块,要恢复,谈何容易呢?

“皇上,臣之所以到这,有探路兵禀告臣,从西南方向,似是有不少骑兵往这里来,西南面是坤国的帝都所在,想必,是坤国的援兵也未可知。按着速度,至多十二个时辰,就会抵达这儿,所以,臣不认为,眼下,该杀了坤帝。”

萧楠将蒹葭的神色收于眼底,只说出这句话来。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恁谁都能听懂,本来洛州行宫一事,彼此行的谋算就并非光明磊落,西陵夙又是坤国的帝君,眼下不论怎样,活着的西陵夙,终是比死了的,更有价值吧。

“这么快,援兵就来了?”

皇甫漠若有所思地说出这句话,十二个时辰,虽然可以撤离,但,从洛州这往坤国的帝都,却是能避过重城,也更容易挥军攻入坤国帝都。眼下,无疑是最适合扩大觞国版图的契机,所以,断不能弃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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