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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88)



他若因这件事,仍对宸妃网开一面,那么,我真的能不计较吗?不能,我知道,我必会有所埋怨。

进退维谷的事,还不如,也由我来放,纵然,并不为博什么贤惠的美名。

“启驾。”他朗声吩咐。

在我以为他要转身的刹那,他却又拥住我,这一次,他的吻轻轻浅浅地落在我的额际,暖暖的,淡淡的,萦着他唇上的芬芳,有那么瞬间,我的神思陷入一片惶恍中,待回过神来,他的身影还是消逝在了殿内。

额际的暖意未散,手臂的暖意也未散,好象他没有离开,仍是拥紧我一般。

眉心微蹙,骤然发现地上映看一个影子,那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殿内,我竟没有丝毫的察觉,若不是粗神久了,偶一抬眸,或许,那影子还能藏匿更久。

难道是景王?只有他,总会不期然地出现在我身边,但,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即便珍妃见红,新娶的景王妃为其妹妹,也不会深夜入宫相伴啊。

我骤然转身,只看到一道白影从殿门外啉地窜过,再定晴看时,仅剩树影摇曳间的森冷莫名。

殿内燃了几枝烛台,此刻,徒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仿佛那些烛影每一摇离间,揉碎的不止是影子,还有人心,在这万籁静寂下,一寸寸被蚕食。

一个人待在空旷旷的殿里,莫名让我心绪不静、有些不安。

系上披肩,往殿外行去,值夜的是一名粗使宫女,此时,有些昏昏欲唾得值在门边,若刚刚那白影真的是人,恐怕她也是看不到的。

我的丝履声稍重地迈出,行至她跟前,她才惊醒得抬起脸:“小主,有——有何吩咐?”

粗使宫女一般是不会当值殿前的,往日做的也都是杂役,所以伺候殿前,自然战战兢兢地。

“你提了宫灯,陪我到后殿。”

第一次,发现未央宫入夜后,是如此的阴寒,有这个宫女陪着,倒也是好的。毕竟刚刚的白影,那么真实,应该不是我的失神眼花。

“是,小主。”

缓缓走到后殿,浓郁的中药味浓郁地圳、面而来,后殿分成若干厢房,专供宫人居住。

因未央宫中并无其他后妃,我位份又低,所配的宫人并不多,所以除粗使宫女外,诸如云纱等近身宫女瞥每人可独自居一间厢房。

我望去,惟有一间厢房还隐约亮着灯,里面有医女的身影在忙碌,佟儿明日方回宫中,这名医女显然并不是她。

粗使宫女赶在我踏进厢房前替我打开那扇门,门甫开,我便看到云纱侧卧于床榻,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平索我对她却是不关心的,不然,方才就该瞧出这是她的居所。

曾几何时,我们同为宫女于昭阳宫的纯粹日子,已然一去不返。

“参见小主。”那医女瞧我进房,匆匆行礼时,手上还拿着半湿的绵-1,。

“她怎样了?”我压低声音,问。

“回小主的话,风寒转成高热,再加外伤,情况不是太好,所以王太医命奴婢在这照看着。”

我走到云纱跟前,她睡得并不安稳,眉一直皱得紧紧地,唇半张,似乎在货力地呼吸。

她不过是效忠她真正的主子,所以这责打与我是没有关系的,我不必内疚,更不必自贵,我今晚来看她,不过是殿内太阴暗,不想一个人待着,也不想胡思乱想关于玄忆启驾去倾霁宫的种种。

“药换好了?”我问那医女。

“是,刚又换了一次药,眼见看高烧不退,奴婢用湿巾覆额,希望能有效采“

o

“你先下去歇一会,有我在这即可,若有事,再传你。”我淡淡道。

“小主,这怎么使得?”医女有些惊讶。

“下去罢。”

我并不想多说什么理由,只想待在这里而已。

“是,小主,若有事您再传我。”匡女将手里的绵巾放入一旁的盆内,对那粗使宫女说, “记得若这一1】子热了就得换一块替她敷着。”

说完,她躬身退下。

这宫里,每一主宫都有专用的药房,未央宫的药房,距离后殿不过十几步之遥,所以,若有紧急情况再传她,亦是来得及的。

我的眸华望了一眼仍神智昏沉的云纱,与其让粗使宫女替她换这绵巾,还不如我来,也算是我待她不薄。

纵然,她的伤,是由于她的愚忠所造成。

捋起袖子,将那绵?巾复用水搓了,指尖敏锐地觉得水温已有些高。

“你下去换盆水来,要现打的深井水。”我吩咐那粗使宫女。

她喏声,端着盆子下去。

我坐到榻边,云纱的身上盖了几床厚厚的棉被,这使得她有一只手伸到了被外,我握着她的手放入被内时,她的手却骤然一紧,反抓着我的手,犹如滚烫的烙铁一样从我臂上烙进,嘴里无意识地开始有轻轻地呓语传出:“不要……不要……不……”

她好象陷进梦魇里,不停地轻喊着,头开始摇晃,眼角竟有晶莹的泪珠子滚落,她抓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不长的指甲硬是深深嵌进我的肌肤内,我有些不悦,想抽手离开,却听她哭喊出另外一句话:

“王爷,求求您……不要……不要……”

她终于开始接近失声地痛孔努我不明白她为何骤然如此地失态,这使得我不由用另外一只手里握着的绵一干】去替她擦拭崩涌而出的泪水,可越拭,泪水却流得愈多。

“求……求您……放了……奴婢……”

“云纱.醒醒!云纱。”

我放弃替她擦拭泪水的动作,这于她的眼泪根本无济于事,而,不一会粗使宫女定然返回,我开始担心,她继续呓语出更多不该说的话,这些话,或许,将会因着第三者的在场,导致不该有的是非发生。

“啊!”她骤然喊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是如此的犀利,划破穹空,刺进我的耳中,让我猛地一个寒噤,随后,她终于不再哭喊,安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

连抓紧我的那只手也陡然地垂下,我轻轻把那滚烫的手放进棉被里时,身后,有鬼魅的声音响起:

“小主.水打好了。”

其实粗使宫女说话的声音不过是略带着怯意,是我自己方才的神经绷紧,才在这瞬间,与鬼魅联系了起来。

“放在那边,你也下去歇着吧。”我没有回首,吩咐道。

听她脚步声渐远,我才赫然发现,自己被云纱握紧的手上,起了一些红印子,还有些不知道是她的,拍,或是我的汗水,粘腻地缠萦在手心。

云纱气息微弱,干燥得有些褪皮的嘴唇倒是抿得紧紧的。

她的过往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从她的呓语里,隐隐觉出了一种不为人知的悲惨。

是的,我只从那惊恐的呓语里觉出一种意味,那就是悲惨。

‘王爷’是否指的是景王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会如此的抗拒?

止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我放下绵巾,用自己的丝帕濡了些许的水替她擦拭褪皮的索唇,她下意识地抿了一抿,我会过意来,用一旁茶盏里的水,少少地倒了些许在杯中,轻声:

“喝些水吧。”

一手微微地扶起她的螓首,由于她意志不清,所以扶起来,颇是费劲,饶是如此,她还是少许地依在我的臂弯处,喝了一些水,然后,复昏沉沉地倒在枕上这么一折腾,她身上发了一些汗,白色的中衣上皆是汗渍斑斑。我把被子愈紧地盖住她的身子,只这一盖,眸华却不经意地瞥到她右臂的白色中衣上隐约地蕴了一些红色,淡淡浅浅的,宛如把胭脂晕开涂于唇一般。

这是什么?

未容我细想,一森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倒是挺会照顾下人的。”

我确定这次绝对不是幻觉,甚至不用回首,我也知道身后说话的人是谁。

他,果然还是来了。

在大婚的今晚,他出现在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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