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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86)



“王太医,还不速替小主诊治,若留了疤痕,定拿你是问不可。”秦昭仪语意里带了几分的焦虑,她不再以姐妹相称,却仍扮得一幅姐妹情深的样子。

那么,我是否也该配合一下呢。

于是,在王太医有些拘谨地查看我的伤势时,我稍稍轻吟了一声,其实,太医是不得用手擅碰后妃的肌肤,这声低吟,不过是我配合演绎的需要。

果然,顺公公亦借看这声低吟,转望向我:

“墨小主的脸上是怎么回事?”

他这句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带着一些质问的口气在里面。

“顺公公,您来得可正好,还不是宸妃娘娘?“不疑墨采女与那北溟的来人授受不清,一怒之下,掌掴了墨采女,也不知是娘娘的护甲太尖利,拍,或是采女的雪肤太薄,唉,竟生生地留了这一道伤口,若是被皇上瞧见,可指不定以为是什么呢?”

秦昭仪话中夹枪带棒,字字句句全是针对着宸妃。

其实,任明眼人都瞧得出,顺公公到此,定是玄忆的吩咐,他这一来,显摆着,此事定不会由中宫来发落。

我心里亦明白,却无端地,因此起了一丝的疚意。

他待我愈好,我愈会没来由地去担心着他,我真是傻得无药救了吧。

“宸妃娘娘,不知是何事让娘娘认为墨采女的行径有失偏颇呢?”顺公公不待宸妃启唇,率先问道。

“公公且看,这枚珠簪是墨采女发髻中得来,此琉璃珠簪惟有北溟贵族方会佩有,制成珠簪亦是极为罕见,除非是情定之物,不然男子身上的佩物怎会到采女的髻中呢?是以,本宫正准备将墨采女带往风仪宫,交由皇后处置。”

顺公公略斜了眼一瞧,不以为然地道:

“咱家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枚殊簪并小主髻上的那支银簪都是今日皇上的赏赐,娘娘若不信,可自去问皇上,为这事传到皇后那,咱家可真不知道,后宫明日又添了什么笑荆?。”

“公公,方才墨采女却说这簪是她老家所带进宫的,若真是皇上赏下的,何必如此搪塞隐瞒呢?”

“后宫内,不乏争风吃醋引起的是非,墨小主的意思难道还要咱家来细细分析于娘娘听?显见着,小主不过是末等的嫔妃,倘若头上饰物件件皆是皇上赏的,娘娘认为,这合适吗?”顺公公冷冷地道,未待宸妃开口,又继续说道,“这鲜果本属稀罕物,皇上统共也没多少,所以只拔了几份,吩咐赏于几位娘娘,但,特意嘱咐咱家,稍晚点才送到未央宫,为的就是不想引起更多的事,殊不料,若非咱家今日来此凑巧,眼见着,这事非得闹到六宫皆知不可,宸妃娘娘,到时真不知,您该如何收这场?”

“顺公公,本宫念你伺候两朝帝王,索日亦是敬重有加,今日你这些话,分明是指责本宫的不是?!”

“娘娘,咱家不妨明说,墨小主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今日,小主的玉容有损,倘能恢复也罢,否则,圣意如何震怒,连咱家都不敢妄测,咱家言尽于此,娘娘,但愿您听得进这肺腑之言劝。”

“顺公公!”

“宸妃娘娘,何必又动了气呢?眼见着您身子才刚恢复没多久,若再犯气损了玉体,可不知又会怎样,其实,嫔妾也明白,您呀,确实见墨小主这张脸是不喜的,但没办法,皇上喜欢的,我等做后妃的即便是不喜欢,面上这点还是要存的,若真顶针去冲撞,临到头,只会添了自己心里的堵,也不见圣意垂怜。”

泰昭仪就着顺公公的话愈加的再深深刺了宸妃一句,我透过替我诊视伤势医女的肩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并没有丝毫关于看到宸妃气结的喜悦,哪怕刚刚.我还是愤于她的言行。

我想,我不算是心存慈悲之人,做不到继续的愤鹤努恐怕只是出于女人的角度,所以不忍吧。

“是嫔妾刻意去掩饰,才引起今日的误会。一切皆是嫔妾的过失。”我轻启唇,语意淡隽。

我只想简简单单地活在这后宫,却不料,今日出宫,连连引发的这些事,来得如此让我措手不及,更让我亲眼目睹身边的宫女受到牵连。

如果这是学会后宫生存必须付出的代价,我能不能永远不学会呢?

“好一个楚楚可怜,果然不辜负你这张好皮襄,本宫今日也算是再次看透于你,墨采女,本宫当日对你说过的话,你一定要记着!”

厉。

她在一日,就压住我一日,不就是这句话吗?

我自会记得,记得这些在后宫顷讹下,原本纯真干净的女儿心变得怎般的狠但倘若不是她们失了这份真,玄忆又怎会青睐于我呢?

我该庆幸吧?是,真的该庆幸呵。

“宸妃娘娘,嫔妾无意去争什么,也请娘娘放过嫔妾和嫔妾身边的人!你我本是女子,何必如此步步相逼呢?”斗胆说出这句话,却是不敬的。

可我想说,不是因为顺公公在一旁,是种无形的倚赖,而是,我心底真的想对宸妃说这句话。

若是她要将自己的可怜建筑在我的可悲上,我必难以相容,所以,在此之前,我只对她说这最后一句还带看真诚的话。

她仿似怔了一怔,然,再不说任何话,只拂袖从我身边经过。

泰昭仪忙道:

“顺公公,今儿个可真有劳你了。”

其实,她的八面玲珑,比宸妃的直接更让人觉得如坐针毡。但,既然她对我目前并无恶意,我又何必不去享受眼前她对我的‘好’呢。

“姐姐——”我轻唤她一声,余下话,湮于空气里,她却听得懂我这尾音消逝中的感动。

“咱家只代皇上澄清了一些事实,今晚的事,昭仪娘娘自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本宫自然明白。”

“既如此,咱家告退。”

“嗳,顺公公,墨小主脸上受伤之事,皇上难道没有发落?”

这一句,她是刻意提的,也是为了让我知道,这救兵是她搬来,我该感恩铭谢才是。

对,我会铭谢,不管她的目的最终如何,我并非是忘恩的人。

“昭仪娘娘,咱家只是凑巧送鲜果,才碰到的这事,至于皇上是否会有发落,不是咱家能知的。”

顺公公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他欠身退下前,再补了一句:“昭仪娘娘,咱家奉命送的鲜果已至青矜宫,还请昭仪娘娘赶早地回去尝个鲜。”

泰H召仪显然并未料到自己亦属这‘几份’中,不禁有些喜出望外地道:“如是,本宫即刻就回宫细品这份鲜果,墨采女,本宫改日再来看你,王太医医术精湛,这伤口该是无碍的。”

复又对王太医道:

“好生替小主诊治这伤口,若有差池,本宫定奏明皇上,拿你是问!”

“是,微臣定当竭力。”王太医忙应道。

“嫔妾多谢姐姐。”我低声言笑。

她笑着轻抚了一下我的肩,这才施施然在槿离的相扶下往殿外行去。

而顺公公也未做停留,略欠了个身,一并往殿外走去。

只留下,这一殿的伤残。

伤残,嚼着这个词,我唇边浮过一抹淡漠疏离的笑靥:“王太医,不必先替我诊治,有医女照料即可,那三名宫女还请太医掀一下,是否要紧。”

我指了一下,云纱虽身有病又被仗责,仍跪于地上并无任何的松弛,倒是清荷,已瘫坐在地,靠看檀聆,满脸瞥是不掩饰的痛苦。

太医明白我的用意,忙返身替她们诊治伤势,我另唤了两名粗使宫女,一并打着下手包扎。

第一次,在椒房殿中,我觉到一种没有办法保护身边人的挫败感。

不管这三名宫女是否忠心于我,我身为她们的主子,任她们被人贵打,却一筹莫展,这种,是不是身为后妃必须要承受的一种挫败呢?

今晚注定,未央,夜无央。

甫把她们三人的伤势包扎完毕,并让小恩子吩咐粗使宫女将她们扶往后殿歇息时,医女也帮我在伤口上好药膏,我不知道我的伤口有多么严重,是否能不留疤痕,我也没有问太医或者医女,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告诉我实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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