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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65)



“小主,咱们还是快走吧,误了定省的时辰,反倒不好了。”她的近身宫女琴琴在一边提醒着,无形里也化了我直接应对这句话。

“嗯,墨采女,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请采女移步到青衿宫偏殿冰冉殿,我定省后回宫,再与采女一叙,如何?”

她位分高于我,所以,这个要求我拒不得,明知去处非善,我也无法拒。

秋日清晨的日光微微地有些刺人的眼睛,但,更刺眼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巧笑嫣然背后的犀冷目光,在这一刻,我明白,有些事始终是躲不过去的,惟有让自己继续去面对!

“那我先到冰冉殿内相候。”我微微欠身,檀聆扶着我从肩辇旁径直走过。

青矜宫主位是泰昭仪,她的父亲泰御史大人正是昔日朝堂上就玄忆赐居未央宫于我一事竭力诛言玄忆之人。

澹台妲居和泰昭仪同居青矜宫,该对我早有所了解吧,从御前宫女到被封公主,再一日之间被册为采女,对于这样的女子,心细如发的她不会忽略。

只是早前,我一直甚少以真颜现于人前,所以,她无法断定所想,而今日无论我多掩饰,她必定在心里有了计较,因为声音其实是最难掩饰的。

那份计较实则是确定,我,就是澹台士画,她同父异母,从小不得宠的庶女昔日南越的丽妃。

她有了这个把柄,不知会有怎样的谋算,但,无论是怎样的谋算,一定会让我避无可避,她本就是贪婪之人,她所要的不允许任何人去抢去争,否则,宁愿毁灭。

毁灭——这两个词还是让我打了一个寒噤。

“小主,您冷吗?”檀聆觉察到,轻声问。

我淡淡道:

“只是有些不适应这么早到御花园中。”

她不再多语,扶着我,往青矜宫行去。

青矜宫属东六宫,离风仪宫着实是有段距离的,需经御花固,绕朱雀台,经韶光门方到,我一心想避开宫中诸人,故走的,皆是偏僻之处的甬道,眼见着走到御花园最靠里的一隅,却听得隐约在假山深处有人窃窃私语之声。

“……珍妃……肚……是谁的……”

纵然断断续续的,也能约摸辨出大概的意思。

心内一惊,檀聆微张了下口,我眼神示意她噤声,她缩了下脑袋,只轻轻地陪我走到离那声音来源更近的地方。

我绕到假山的上隅,因天色尚未明,俯瞰下去,I息约辨得假山的一个弯洞里,蹲着俩人,皆是着灰色宫装的嬷嬷打扮,此刻头靠头,低语喃喃议着宫里禁忌的是非,俨然不怕隔墙有耳的样子。

不过,若非存心避众之人,怎会到这地方来呢?

“嘿嘿,难道真是皇上的不成,眼瞅着被废冷宫,她犯的邵条罪,若非皇上心软,早就是赐死的罢!两年都没见动静,偏生这会子?“不了五个月,天知道呢。

这禁宫啊,我看就门口那石狮子是干净的。”

离得近了,那些私语听进耳中,着实是不堪的。

“咦,你的意思是,那主子是凑准这个时间怀的?”

“可不是,你没见昭阳宫里先前那个御前宫女长得跟妖精似的,眉眼啊,都和那位差不了多少,皇上连续一个月不翻牌,日日和那个妖精厮混在偏殿,皇后看不下去,提出把那妖精册了公主,早早下嫁完事,怎料啊——”

“哦,我明白了,那日跳朱雀台的就是他啊?”

“正是她,那一跳啊,自然是有人救的,不过是逼前朝退让,逼着皇帝册一个位分,嘁,不过封了最低等的采女,新鲜劲还没过,那主子就出了冷宫,你看吧,嘿,这宫里迟早得乱。”

她们嘴里的话是如此的低俗,我听着,心里真能纹丝不动吗?

下人们,喜好去揣测主子的私事,而做主子的,早把我冠上惑主的称谓,譬如文哲皇后,定也是这般想我,所以连定省都是懒得相待的。

如若真惑了一次,也不算妄担这个罪名。

可,我知道,我不会去惑。我心中的玄忆,他的英名,绝对不能因我有丝毫的损伤,所以,才会凤台一跃,了去的,其实何止是我和他的牵缠呢?怕也是惑主的恶名吧。

“唉,咱们皇上也真是,放着那好好的新选进宫的小主不要,偏生去爱这等人,唉,对了,提起新进宫的小主,澹台宝林人是极好的。”

“极好?你得了小主多少好处,这么说?”

另一个来了兴致,将话题岔开去,我眉尖一桃,澹台婳?

“那日,恰逢我打更,偏偏困意上来,也不知怎的,竟撞到了恩辇,我当时那个吓啊,若碰到其他主子,非得拖下去乱仗打死不可,你猜,着恩辇里的主子怎样?”

“别卖着关子,一会天大亮,我们也该散了,你趁早拣要紧的说给我听。”

“那帮狗内侍正要拖我下去,那恩辇的帘子一掀,那可真是国色天香啊,正是澹台宝林,她不仅没罚我,反是让内侍放了我,说是打更辛苦,走神也是莫怪的,你说说看,威日里坐恩辇的主子哪个会这样疼咱们下人啊,也难怪皇上对澹台宝林还是恩宠胜过他人的,即便是你说的那妖精,自澹台宝林入宫后,不也收敛了些许?”

澹台妲,果然收尽人心,这人心,包括的,看来不止是上至皇后,还包括这些粗使的宫女。打更,本是宫里的苦役,也难怪,这么早,会有这俩人在这,此时,刚卸值,想是唠一会子闲话才散去歇息也未可知。

却凑巧让我听到。

而我不能计较,只能听过就算,否则心里添了堵,伤的还是自己啊。

“你呀,别人给你一点甜头,就嚷着好,主子的心思若真如表面那样,倒也就罢了,偏偏越是温柔亲和的,越是害起人来,让人怎么死都不知道。”另一个显然是不赞同的,碎碎地道。

“反正,我就觉得这澹台宝林将来绝对不可限量,没见着,新入宫的这五名小主,就她最得圣恩啊,皇上可是圣明君主,他识的人还会有错?”

“那珍主子呢?”

“你咋又提她?敢情她曾责罚过你?所以一提她,就这脸色。”

“我可没敢得罪这等大主子,只是为宸妃娘娘不值罢了。”

“嘘……别说了,这可是禁忌……”

“天也快大亮了,咱们也散了吧。你去歇息,我得去二进的门当差。”

原来.另一个是值门的嬷嬷。

见她们起身出来,我稍稍侧了身子,避于假山高处的遮挡后,檀聆的脸色有占、发白,我才要开口,突听假山另一侧,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娘娘,这般没眼色的奴才,您不发落了她们,倒是个干净?”

“干净?没听她们说,只有宫门那石狮子是干净的?”

淡淡的语音,似曾相识,我小心翼翼地越过假山,向下望去,却是沐淑妃,绿色的宫装笼着她消瘦的身子,脸上薄施脂粉,容颜清丽、隽雅,只是比那日所见,又瘦了些许。

“娘娘,宫里即便都是污浊的,可,眼见着,这般奴才这样非议主子,若传了出去,天见得,又是怎样的一场祸事。”

“罢了,若非本宫遗了白玉镯子,趁定省方罢,寻至此,必是听不见的,还不得由着她们去?”沐淑妃语意悠悠。

“娘娘!您是正一品妃位,还得躲闪地避开这帮乱嚼舌根的奴才,奴婢没娘娘的好性子,可真真是看不惯的。”

“烟儿,快帮本宫寻那镯子要紧,若寻不到,倒真是本宫的是非。”

“不过是几年前皇上的份例赏赐,也独有娘娘这般珍视,可皇上是否珍视过娘娘一日呢?”

“烟儿,你若不愿找,本宫自己找就是,怎地,你也和那些奴才一样,背后说这些吗?”沐淑妃仍是不恼,只是淡淡的语音里,终还是起了一丝波澜。

“倘不是昨晚,您为了避宸妃娘娘,何至于走到这偏僻的地方,遗落了镯子,要找,诺大的地方,谈何容易呢,还不如,让宫里的奴才们一起来找,岂不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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