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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282)



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另一个看似完美的安排。

菲靖毕定会率领滴血盟浴血保护绯颜的安全,所以不会容许车内的人出去,是以,在滴血盟面对百名匪徒,厮杀的混战之际,亦在他的亲兵到来之前真的菲靖早就死于匪徒的手中,另有易容的菲靖就此混入,而,他的亲兵到来无疑,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悉数吸引过去,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菲靖早已换人 ,连他,都因惦记着绯颜,没有察觉 ,心腹菲靖的异常。

就是这假冒的菲靖,将他们引入早就布置好的,真正的包围圈内。

对于滴血盟统领的带路,绕是其他亲兵发现,路途有些许不对,也惟有听命是从。

而,这些许不对的路途,其实,不过是就近把他们引入一处山谷,所用的时间,恐怕也不足以让亲兵发现异常。

这山谷地形,只要在入口出布置好足够的兵力,则易进难出。

今日显见要有一场恶战。

他仅带了千名的精睿之师可面对的,恐怕是十倍的故兵。

恰是一场敌我悬殊之战。

“不是孤镇密过人,而是周朝的滴血盟,数代都用同一种招式,孤只要参破,自然,任何人都可以要了这曾经令人闻风丧胆滴血盟统领的命。”

银制面具后的声音并不否认。确实,在那些所谓“匪徒”围攻车队时,真的菲靖早被一刀毙命,但由于假的菲靖随即替上,尸身又在百人中,借着玄忆亲兵到来之际,被迅速转移往一旁的林中,是以没有任何人会察觉。

而,那些“匪徒”是多年秘密培养的死士,所要的,仅是以假换真,并非是要歼灭滴血盟一众。当然,在功成之后,悉数地“败”于玄忆亲兵的刀下。

这山谷围缴,其实,方是他,不惜冒着自身危险进入西郡郡内的最重要部署。

“皇弟,可惜了你的谋智一直,都未用在正途上。”

“正途?孤,今日不仅要你的江山,连你的女人孤都一并要了!这就是孤的正途!”

银制面具后冷冷掷出这一句话如惊雷一样,在绯颜的耳边响起。

梦中似曾相识的话语,如今再再地发生,她不由自主地望向银制面具。

此时,天际也划过一道闪电,这抹电光,映在那张面具上,正好是笑的一面,诡魅中,带着肃杀的气氖。

在隆隆的雷声滚过天际时,随着一道果叫之音响起,僵持的两军终于短兵相接。

豆大的雨珠砸落在绯颜的身上,玄忆紧紧攥住她的手,就往后面那部车走去,两辆车离得并不近,但,这几步路,却犹如走在怒涛中夹。

他们位于品字形的中间,正是峰锐的位置。

不知是雨还是周遭溅出的血水,粘腻冰冷的席卷着绯颜的全部思绪,她牢牢地攥住玄忆的手,他手心的温暖,让她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眼下的一切。

犹如噩梦再次映现出的一切。

骤然,忽见,一条血路被一柄玄黑的枣梨劈出,玄忆近身亲兵的血肉横飞间,骑在玄黑的骏马之上的银制面具男子,锐利地撕开品字形尖端的护卫。

面具后的目光阴骛.这抹阴鸯的目光掠过绯颜,只转为更为冷冽的芒华,他高举纯钢枣槊,居高临下地劈向匆匆回防的一名滴血盟兵士,那名兵士未及反抗,从头顶至下,竟兀自被他的枣槊分为两半,带着些许稠白的深红血浆从中间飙射近裂,绯颜喉间泛起一阵恶心,本应有的尖叫,却是一声都发不出来。

她本能地拥住玄忆,她不要噩梦成为现实,她宁愿用自己的身子去挡住可能的袭击。

一如,南苑那次一般。

“丫头!”一声虎虎的童声响起,奕鸣不知何时,竟从后面的车上奔下,直奔绯颜而来。

他不管不顾一边拾起路边的石头扔着那银质制面具,一边嘴里嚷嚷道:

“滚开,你个坏蛋!”

银制面具上的笑愈加的诡暗,枣槊在空中挥出一道玄色的光弧,就向奕鸣刺去,说时迟,那时快,玄忆猛地松开牵住绯颜的手,箭步冲上前,抱起奕鸣旋身转开。

枣槊的柄很长,旋转的距离在这一瞬,始终还是逃不过柄纵向刺来的速度。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一瞬间玄色的弧光径直地刺进玄忆的背部。

而,绯颜的手,也在同时紧紧抓着枣槊的峰刃处。

刃尖没入玄忆的背,殷色的血顺着雨水流下来,隐隐还带着一抹淡淡的黑色。

绯颜紧握着刃边,手心被割出极深的口子,淋漓流下的血,一并渗入地下的沙土中,即便很疼,她依旧没有放松一丝一毫,反是更紧地握住。

四周,有回防的兵士,亦有戴着蝙蝠面具的士兵。

然,在此时,所有的士兵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兵器,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这一幕,亦定格在了四人的心底。

银制面具握着枣槊的手颤了一下,绯颜用力地把那枣槊从玄忆背部拨出,她的手心,满是鲜血。

值得庆幸的是,因她的阻止,槊尖刺得并不深。

就在这刹那,银制面具男子的长臂一捞,迅疾地将绯颜掠至马背上,玄忆抱着奕鸣怆然回身,马背上,银制面具阴冷地道:

“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还要她来护你,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玄忆眸光望了一眼地上被雨水冲淡的鲜红殷血中蜿蜒的玄黑,薄唇紧抿间终是沉默。

奕鸣惊魂甫定,急喊:

“父皇,你受伤了!”

绯颜低低地喊:

“放手! ”

目光却是焦灼地望向玄忆, 玄忆的眸光亦望向她,随着这一望,他的眉蹙了一下,松开间,银制面具后再次传来狠冷的声音:

“其实,你也不算拥有过她。虽然她右肩后的合欢是为你绣的 —— ”

这一语出,绯颜如遭雷击。

右肩下那处,是女子隐私的部位,除了玄忆,和曾伺候她沐浴的宫人, 并没有几人见过。

他这般说,落进玄忆的耳中,或许,仅是别样的意味。

果然,玄忆的眸底浮起一阵阴霾,这层阴霾,让绯颜不禁急急地开口:

“不是他说的那样!不是的!”

“什么不是?无忧谷下,难道 ,你能说,你和孤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这一语出,银质面具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真实的身份。

是的,到了今晚,他的身份在出现的那刻开始,已昭然若揭。

“啪”地一声,绯颜一掌扇过银制面具,这是她第一次掌掴别人,这一掌,蕴了她所有的力气,银制面具随着她的掌风,勾住耳侧的那条丝带陡然松落,玄景的脸出现在面具后,他的眸光冷漠地凝着怀里的女子,她的甲尖,在他俊美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清楚地看到,她手心的血早渗出玄黑血丝。

他用力钳制住她的身体,声音愈低地在她耳边响起:

“你若不想着他死,最好, 识趣一点!”

绯颜坐于马上,居高地望去,这才发现谷底四周,黑压压地,赫然都是蝙蝠面具的兵士。

玄忆的亲兵,在这片黑压压地包围中,恁是插翅都难飞出谷底的。

她的目光对上玄景的眸华手骤然地拨下发髻的簪子,直刺入颈间:

“让你的兵都退下!”

“你莫要仗着孤对你还有着几分情意,就不知了分寸!”

“是么?”绯颜的簪尖只往颈里刺进几分,殷红的鲜血流淌下来,顺着簪尖的冰冷,一并落进玄景的眼中,“若我死,南越最后那批藏宝,你难道不要了吗?”

玄景的目光一紧,钳住她的手, 用力击了一下她的腰际,绯颜只觉得浑身无力,手一松,簪子,冷然坠下。

玄景从腰际取下一个发绣香囊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语音稍大:

“你既送了孤这香囊,孤 ,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绯颜的脸随着他拿出这一香囊,顿时煞白一片,她看不到玄忆的目光她只觉得,就这一刻,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滞了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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