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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204)

“是,我不会死,我是圣女。”她重复着这句话。

绯颜松开扶住她的手,没有望向玄忆。仅复福身,款款向后退去。

她刚刚用的,不过是最基础的摄心术。这一术,是船上的月余,冥霄传给她的,也是她最需要,得以傍身的一种技能。

学起来,并不是十分地难,源于,她的领悟力,一直都是不错的。

对于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她的摄心术,会十分地有效。

这个世间,其实,这类人,往往占的,是大多数。

玄忆淡淡地执起柳枝,轻洒于杨媛的头顶,随后剩余的五名圣女,一一上前,接受祷告的圣水。

当最后一名圣女退回原位,冥霄方上前,跪叩于地:

“吾皇圣明,苍天必会讲降福于我朝!”

玄忆尚未启唇,突然,一旁有一名小内侍从殿外奔进,于顺公公耳边轻声禀了句什么,顺公公脸微微一变。

“何事?”玄忆转眸睨向顺公公。

“启禀万岁爷,方才莲妃娘娘突然晕阙于未央宫。”顺公公禀道。

玄忆的眉心一蹙,道:

“北归候,祭天前的一应事务还劳北归候费心。”

“臣定当竭力而为。”

玄忆颔首间,步子已往殿外行去,顺公公当然识得主子的心意,尖利的嗓子宣:

“万岁爷启驾未央宫!”

那抹玄色从绯颜身边经过,绯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心里,还是轻轻地,被刺了一下。

莲妃,纪嫣然。

真的很好。

一个,都不会少,所有,曾经害过她的人,一个,她都不会容她们笑得更为灿烂。

除了死人之外,她都斗得起!

雨,又开始稀稀疏疏地下了起来,殿内,则没有丝毫的声响,直到,另一名离她最近的圣女,怯怯地走至她的跟前,轻轻拉着她的手,问:

“我们真的都不会死吗?圣火燃起,是通往神殿的路?” 真傻的话啊,不用摄心未,她竟然都会相信这话。

面对死亡,或许谎言,也会让信奉神灵的这些人轻易地相信罢。

“不会,你们,都不会死。”

她说出这句话,低垂眸华,是的,她们都不会死。

随后她慢慢走出殿,这场雨, 总该会有停歇的时候。

《弃妃不承欢作者:风宸雪》

玄忆甫到未央宫,院判早出来禀明,是莲妃身子羸弱,略受了风寒,才引发

头风的顽疾,故刚刚突然晕阙。现下,已然无碍。

略受风寒——

玄忆的凝着殿内,那绿色绡纱后,纪嫣然侧卧在榻的倩影绰约地进入他的眸底。这月余,每每他批阅折子至夜半,都是她挽袖砚墨相伴,批阅完折子,她也恪守着宫规,从不愿歇在偏殿,而是再坐肩辇回未央宫,如此,受了风寒,也是难怪的。

他着实是忽略了她许久。

这个,自小,他视做妹妹的女子。

“万岁爷,您不进去?”顺公公在一旁提醒着。

他的脚步有一丝的犹豫,犹豫间,却听得卓子一溜烟地跑上前,道:

“皇上,摄政王在书房候着您。”

“吩咐膳房,携同太医院,调配药膳伺候着。”他吩咐了这一句,复望了一眼殿内,还是转身离开。

摄政王,今日所来,应该也并非为了前朝的政事。

这一点,在他见到肃穆立在书房内,那深青色的身影时,已然清明于心。

“王父。”他仍旧恭敬地唤出这一声王父。

二十多载的养育之恩,始终,是他无法泯忘的。

“臣,参见皇上。”摄政王欠了一下身,深邃的眸子,紧紧地凝着眼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帝王。

不可否认玄忆身上,他倾注了最大的心血。

不仅为了彼时他母亲所托,更为了另一桩他心底深藏着的承诺。

“王父不必多礼。”

玄忆说完这句话,殿门,早被顺公公虚阖上。 每逢摄政王觐见皇上,都是不容他人在场的。 “皇上最近有立储君的打算,是么?”摄政王并不绕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哦?王父也看到了那些呈上来的折子?”玄忆踱到御案前,上面呈放着今日早朝各司的折子,堆积在那,无论再怎样批,只要为帝一天,都没有批完的时候。而每道折子,都会先经过王父那一关,若有不成体统的,直接便会打回各司 “稍稍略看了一眼,确有几道,各拥其选。”

“朕确实有此念。纵然时值盛年,但从四位皇子中,择贤而立,也无不可。不知王父意属哪位皇子?”

玄忆淡淡笑着,问。

“四位皇子中,臣,倒看不出谁天姿过人。”

“玄贇自幼颇得王父的赏识,朕之前倒是一直以为,王父属意于他。”

“玄贇勤奋有余,天姿尚缺。纵然风相为国鞠躬尽瘁,然,立储自当谨而慎

之。”

摄政王的话依旧很直接,他并不担心,面前这个帝王会有愠意,若是有,他也是不会藏掖任何话的。

“既如此这,倒确实让朕为难了。”

玄忆并不将话深入,仅听着摄政王的意见。

“今日,臣听说,嫣儿晕阙了,这月余她对皇上的尽心,想必皇上,也是清楚的罢。”

摄政话话题一转,这,才是他今日的来意吧。

“王父亲送嫣然进宫,朕已封她妃位。”玄忆的声音很淡,语意里,却有着一丝的波澜。

“可皇上也该知道,这么多年,臣希望看到的是,您和嫣然真正的在一起 。”

“王父的话,朕不明白。”

“皇上虽封嫣儿为妃,但,皇上却并未翻过她一次牌,对么?” 未待玄忆答话,摄政王继续道:

“臣认为,以嫣儿的德貌品行.若真母仪天下,亦是匹衬的。皇上对林家的姐妹情有独钟,为何独独对嫣儿,仅是敬重有加呢?”

“王父,您让嫣然以另外一个身份进宫,无非是想撇清和嫣然的关系,不让

嫣然甫进宫,就陷进倾讹的峰尖,朕自然,悟得您的意思。”

“可如今,皇上既然连风皇后都随意地废黜,臣对皇上的魄力担当,自然是刮目相看。是以,把嫣儿放心地交于皇上,是臣一直以来的夙愿。”

“夙愿?王父的意思是,让朕立嫣然为后?”玄忆的声音又恢复平和。 “臣希望,嫣儿能替皇上孕育皇嗣,这才是臣最大的夙愿。”

玄忆的手在玄色袖笼中紧紧拳起,但,他的脸上,必须仍旧是没有一丝的动容:

“王父,嫣儿身子羸弱,朕已命太医院好生调理着。” 语锋一转,于此,他不愿再多说。

对曾经的那名女子,因为珍视,所以,除非她愿意,他不会碰她。 对纪嫣然则是由于,他和她从小培就的亲情,不容任何的亵渎。 这俩名女子,是例外,无论再怎样承着雨露均泽的庭训,他都不愿逾矩。

“皇上,这几个月,您未曾翻过一次的牌子,难道,皇上,真要陷进别有用心者策划下的儿女情长之中吗?”

摄政王语意凛然,并不随他的语锋而止住。

“王父朕自认对于前朝,并无任何的不妥之处,至于后宫怎样,王父这么问,是您逾矩了吧。”

“臣即为摄政之王,自然对为君之道,可有谏言。臣认为,如今,皇上的所为并非明君之道,您可以专宠一人,却不能虚设后宫,如此,必然六宫失和,殃及前朝。”

“您怕朕会步父皇的后程,对吗?”

玄忆的手执起紫毫,砚台内,犹有尚未干涸的墨清,轻沾那墨清,殷红若血

“臣仅是担心皇上怠于往事,恰遂了别有用心者之意。如今东郡谋反,殊不知,北郡会否是下一个东郡呢?”

“北郡今日刚进献七名祭天的圣女入宫,完全遵着王父的意思。”

“这并非是臣的意思,仅是顺天命罢了。”摄政王听得出玄忆语意里的话外之音,截然道,“皇上这几月的所为,实是欠妥,幸得风相大度,并未因废后多做计较。但,臣恳请皇上在立储及后宫诸事上,仍需有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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