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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还是提了,这倒也好。
莲妃是皇后的助力,我若与她过为接近,于林蓁心底岂会不在意呢?
“姐姐,不过是前日为了宸妃的事,我去求皇上,才碰到她,今日,亦是谢她那日替我传话给了皇上。”
这句话,我说得坦然,因为,本就是实情。可,林蓁却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笑意里,同样有我不熟悉的东西。
她用勺舀了一小碗清色的汤,轻抿了一口,才道:“宸妃的事,妹妹始终是心太软。而姐姐并非要干涉妹妹与谁人私交,只是六宫中,有些人交得,有些人,是交不得的,譬如,这莲妃,难道妹妹真以为她仅是个靠着皇后才走到今日这一步的后妃么?”
“妹妹愚钝,倒从未去想过这些。”
这句话,我说来,只带看几非意兴阑珊的味道。
我并不喜欢在背后去议论一个人,但,林蓁却对此似乎颇有着兴致:“莲妃纪嫣然,比你我都要早认识皇上,也是皇上心里,或许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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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很轻,但落于我的心,很重,我握着筷箸的手为了掩饰什么,下箸去夹一块豆腐,可,豆腐在箸间,却是分成了两半,有些什么,是否也会这么碎开呢?
“妹妹,这件事,我也是才得知的,可,消息着实是确凿的。原来,皇上的心,始终有一处,是我们到不了的地方,这一次,皇后的先机,可谓占尽了人和。”她说出这句话,复抬起手里的筷箸,道:“索斋凉了伤胃,快用吧。”
我放下筷箸,只用勺舀了半碗汤,汤的颜色很清很清,为什么,人心终是看不适的呢?
我没有问她关于莲妃其他的事,我承认,我是在逃避,我不愿意多听别人所说的,来动摇心里的执念。
或许,我从来并不曾真的了解过玄忆的心,他的心,或许也真如林蓁所说有一处地方,是我所到不了的。
但,即便如此,他说过,让我等,等他给我一个解释,我就会等。
谁让我爱上了他,如果这是爱的代价,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信任。
这一膳,我用得极是无心,仅喝了那半碗汤,就再也用不下其他的,林蓁瞧得出我的心事,但她该以为我是由于莲妃的原因,所以,也由得我去,只在膳后让我陪着她在这庵内随意走了一走,而我心中的忐忑不安,随着日薄西山愈渐深浓。
在这深深浓浓的忐忑间,一切的变数终于以让我无法抗拒的磅礴之势陡然到臬……
翌日,皇后正式率六宫在主佛堂祈福,除惠妃抵达当日就因水土不服卧病于床,其余诸妃悉数淡妆随行。
我身着青色的裙裳,发髻也并未用多少的簪子,仅是带着玄忆赠我的合欢簪,:l午这簪插上发髻时,还是会想到宸妃所交托的那件事,我想,我并不适合单独把她的簪去交于北归候,若托人去交,我又不知道该信任谁,是以,这一犹豫,竟是在出宫前都未来得及把那簪交付,惟等回宫后再做计较。
毕竟,这一事,牵涉到的,不仅仅是宸妃身后的清名,或许,还会在如今这个硝烟又起的周朝,再添那都之乱。
但愿,一切都是我的庸人自扰。
端跪于蒲团,随着葱心师太颂念《四品经》,眼观鼻,鼻观心,心,真的静若止水么?
我不能。
有些东西,越压越堵,这几天中,经历的东西,让我快没有办法撑下去,此刻,或者说,从昨晚开始,我的思绪里,萦绕着的,都是关于玄忆的一切。
惟有他的怀里,才是我安宁的倚靠。
香雾袅袅,我竭力收拢心神,甫颂了一会经,头,却愈来愈晕,这种荤,很}夹让我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不由用手撑住蒲团。
“婕妤,你没事吧?”
莲妃跪拜的蒲团在我一侧,我听得她轻轻地询问。
我摇了下螓首,可天旋地转地,让我再是撑不下去,这时,莲妃将我扶起身悄然一并退出,往堂外行去。
因着祈福颂经需要半日,佟儿及其他妃嫔的宫女也均在另一座庵堂内共同祈福,不会随伺在旁,所以我只能由莲妃扶我出去,人略觉软而无力,倚在栏杆处,只听得她的语声更是关切:
“怎得不舒服?是不习惯堂内的薰香吗?”
“婕妤这是怎么了?”林蓁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原来她也瞧见了我的失态。
“参见贵妃娘娘。”莲妃在一旁轻声行礼。
“莲妃,你且先进去,这里有本宫。”
“是。”莲妃应声退去,步声渐远。
“怎么脸这般惨白?”林蓁执起丝帕替我轻试看脸,“别撑着,这里离我的雅居近,你先去我那歇会,等一会颂完第一遍经,我再去瞧你。”
“我撑得住。”
“妹妹,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们祈福颂经,尽到心就够了,难道还真能不顾自个身体?”
“姐姐先进去,我透会气就好。”
“妹妹,”她压低了声音,低声,“我一直心神不宁,担心着弘儿,毕竟,现在雅居就奶娘一人照料着,总是放心不下,不如你替我去看一下,也好让我安心.好吗?”
她的手握住我的,手心,有些瑟瑟发抖。
眩晕中,我看得清楚,她脸上的忧虑,绝非是装出来的,也难怪她会担心,确实,这宫里之事太不让人省心,更何况,她能产下弘儿,如她所说,必是有所合才会得。
固然,合的并非是她的命。
“也好,姐姐且安心进去,妹妹代你去照看一下弘儿。”
“这,我就放心了。”她的手紧紧握着我的,眸华略转,“惠妃没来,所以,我不安心。”
我心下清明,她做为贵妃,断然不能随意离开,否则于影响,也是不好的。
其实,今日诸妃背在此颂经,惠妃纵未来,定不会有任何的谋算,毕竟倘若奕弘出事,她亦是撇不清干系的。
这么想时,我却体味得到林蓁为人母者的担忧谨慎,递安慰地反覆住她的手,她对我勉强笑了一下,我撑看栏杆陡然收回,头虽然还是晕得厉害,但勉强慢慢走着,终还是捱得过去的。
从主佛堂,绕过一片柏林,就是位于千年古柏旁的两进雅居,远远望过去,我看到人影一闪,径直闪进林蓁的雅居,着的是秋水香的裙衫,那身形倒是颇有几分相似于惠妃。
难道,她真的今日借病不出席祈福,有着其他的计较?
我心下一提,忙紧紧跟着那人影进入雅居,确实如林蓁所说,她的雅居内空无一人,不过,连对面皇后的雅居,也仅有一个值门的宫女懒懒地倚在门上,四周除了一些不知名的乌叫声外,静寂得有些反常。
我一步一步走进雅居内,却再不见那人影,我担心着奕弘,直往侧房而去,门是虚掩着,推开门,里面一张婴儿小榻上,赫然奕弘正安然唾着,并没有任何异常,惟我的脚底仿佛咯了一下,我足尖松开,恰是一婴儿的百岁锁,想是奕弘的,这奶娘人不仅不在,连做事都这么粗心,怪不得林蓁对她颇有些不悦。
弯腰,把那百岁锁拣起,心下有些不定,难道是我眩晕导致的眼花,所以看错了那身影?
我拿着这锁,走到奕弘的榻前,这小娃娃显然睡得十分香甜,粉嘟啷的小脸也煞是可爱,我把锁打开,轻轻地戴到奕弘的颈上,指尖的感觉骤然让我一惊,为何这么冰冷?
我下意识地翻开褒住他的襁褓,竟然
连身体都冰冷的。
难道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我看到那个奶娘端着一个银盆出现在房前,看着我的样子,宛如见到鬼一样的惨叫一声。
“搠-娘,你快过来,奕弘怎么了?”
我唤她,而她只是往房外跑去,一路,她的尖叫声撕破:“救命啊!救命啊!婕好娘娘掐死六皇子殿下——”
心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闷,可,本是眩晕的思绪却无比地开始清明起来这是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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