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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147)



“……倘若他负了你……本王会带你走……”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很轻,轻到,仿佛,那不过是我的幻听,我看着他的脸,他的唇紧抿着,似乎,真的并非他所说。

是我的幻听罢。

“寒毒未肃之前,若让他临幸于你,那么,你就替本王办成一件大功。”他薄唇微启时,说出的仅是这一句话。

这句话的意思,我懂。

拒圣恩的后果如何,我更懂。

但,既然他一再重申,就注定我不敢去冒这个险,这个险带来的结果,是我没有办法去承受的。

不是因为危害圣体,更是因为,我宁愿自己有事,都只要玄忆好好的。

“本王希望的,是他生不如死,绝非你所说的那样,本王并不是善心的人。

他复加了一句,带着强调的意味。

越是强调,其实,越说明,他心虚,说出这话的景王,其实并不可怕,相反是可爱的。

这种可爱,缓和了彼时有些肃穆的气氛,让我的心,稍稍地可以放下来。

随着他缓缓说出下一句话,让我更加坚定,或许他真的没有骗我:“青阳慎远为何会没有度毒,或许,有另外两种可能,一种可能,他并非毁你清白,第二种可能,你体内压制寒毒也是他所为。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守宫砂的失去,不过是他的安排,倘若是第二种可能,你身中这种寒毒则必与其有关。”

案。

他学我的语句方式,终于给出我之前猜测的答案,却也是未尝没有道理的答“若是处子之身,守宫砂一点,遇水都不会褪去,若非完璧,遇水即褪。关于第一种可能是否成立,你自己一试便知。”他缓缓道出守宫砂的细节,接着近乎嘱咐地道, “但不论结果如何,你入宫时,定会经过验身嬷嬷一关,因着你是婕妤之尊,并不会有过于细致的查验,但,守宫砂是一定会验的,所以,你切记,假使你已非完壁,入宫前一晚,点上守宫砂之前,先碾碎息肌丸预涂在臂端,再辅以守宫砂,则守宫砂可以保持五日遇水不褪。”

息肌丸还有这样的妙用,果然,这一丸,如同一人一样,善恶利弊皆有,只看着,是哪一面更对自己更好罢了。

“我晓得。”轻点螓首,应道。

“不必担心,君王屡次临幸不得会疏远你,对男人而言,要得到,却得不到的,才会更加珍惜,于玄忆,不会例外。”

“于姐夫,也不例外。”脱口而出这句话,却让他的目光更深地凝住我,我仅能低下螓首。

但,还是晚了,他逼近我,手轻抚我的髻发,让我不禁向后避开,但后面是供案,我再退不得分毫。

“始……”

他低吟着我的名字,既然不能避,那我为何不坦然呢?

抬起粉脸,唤他:

“姐夫。”

以最无邪的声音,继续唤他这一声姐夫,我看到,他眸底的情愫分明有些许的缠纠,好似无数的网在那里,只一勾,终是覆网缠不出头,绕住自己,更求不得解脱。

他俯低脸,犹如一罩黑影把我笼住,他的手从我的髻发落下,用力钳我的腰好象要把我揉进他的身子一般用力,我有些惶乱,但,我该怎么去避呢?

可,他的吻这一次仅是落在我的额际,带着冰冷的吻,轻轻浅浅地吻在我的颧际,并无过多的逾矩。

这个吻很长很长,长到,我觉得额际的温度一并随着这个吻快要冰结起来时随着厅门被骤然推开,一女子的声音响起,他才带着一抹怆然地结束:“王爷!您这么做,是要陷太尉府于不又啊!”

是景王妃林惜,我早该知道,她该回来了,在厅内说这些话,并不是安全的,但除了厅内,我们还能去哪呢?我的闺房中,更是徒添是非之地,连厅内都不噎口。

景王松开钳住我的手,缓转身,只余了冷冽如冰的酷寒,这种酷寒萦在他的周身,比厅外的隆冬更是魄人。

“王妃,有些事,你最好不要多管,也是你所管不得的。”

“您知道她是谁?她如今的身份是太尉府的三小姐,我的小妹,皇上亲封的婕妤啊!您要找任何女子,我都无权反对,惟独她,却是您要不得人!”

景王妃的声音不再镇静,今日的情景被她看到,我是否该为自己辨解一下呢?毕竟,事实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

“二姐,我和姐夫没有什么,请你相信我。”

这句话说出口,未免还是至于苍白而无力的。

未待景王妃答话,景王的声音冷冷响起:

“看来王妃定是要以为本王有什么见不得天日的行径,如此,王妃,你——”他语意咻地转冷,“即便看到,你,也只能当做什么都看不到,本王哪怕有任何不当的行径,做为本王的正妃,更做为太尉府的二小姐,你该清楚,一荣俱荣,一衰俱衰!”

景王妃妆容精致的脸上,此时也煞白一片,半响才道:“也请王爷自重!皇上的女人,是您终究要不起的!”

这句话,仿佛触到景王的痛处,他一个箭步上前,钳住景王妃的颈部:“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我急急上前,未容我出身,他语音狠冽:

“你若开口求本王,本王就让她死得更快!”

“她如果死了,你怎么向太尉交代?明日就是我启程赴镐京行大礼之日,难道姐夫,要把我的幸福一并毁了么?”

他的手终是松了一松,这一松,我利用了他的心,用这句话,让他停下此刻的冲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似平淡的一句话,怎会引起他这般的反响,我仅知道的是,景王妃并不是十恶之人,否则,她定不会说出这种僭言。

我的手移到他的手腕处,刻意用袄袖掩住纤手,轻轻地,把他的手从景王妃的颈部拿下,他没有用力抵住我这轻拉,只是,手落下的片刻,我读得懂,他眸底的失落,这种失落无关乎景王妃的命,仅是另外一种意味。

而这种意味,我宁愿自己是不懂的。

别过脸,不去看他,挽起景王妃,往后厅的闺阁行去,与他擦身而过的刹那还是说了一句叮咛的话:

“姐夫.早些歇息。”

但,他却蓦地牵住我垂于裙畔的一只手,把那置于供案上的锦盒塞进我的手中,然后轻轻一握,他一直冰冷的手心,此刻竟有了一丝的暖意。

我的目光看到供案上明黄色的圣旨,心一硬,将手从他的手心抽出,这一抽有些什么,终究轻轻地断了,心,有一丝地柔软疼痛。

因为柔软,所以这种疼痛一直是让人容易漠视的。

低徊眸华,挽着沉默不语的景王妃走上二楼的闺阁。

“二姐,神符可求回了?”

我刻意岔着话题,意图让她开口说话,方才的事,我不知道还能怎样去解释我仅知道,她若这么憋着,我会更加愧疚。

是的,我会愧疚。因为我和景王的纠葛不清,才间接伤害到她。

或许, ‘叶夫人’的话真的是没有错。

今日是她,明日呢?会不会就是玄忆?

既然我慢慢发现,他心中的恨并非是大到无法抑制,甚至在无忧谷回来后起了些许的变化,我是否就该点到即止地抽身离开呢?

如此,我和他之间,除了身上的毒未解,还会有所关联之外,应该两清了。

因为,心里,有种愈深的惧怕,挥之不去,景王,他给我的感动,正逐渐地加多,而我,怕终将在他营造的一次又一次感动中,让自己的心陷进一种维谷的境地。

并不是我不专情,仅是,我无法不动容

这种动容,对于玄忆来说,莫过于是种伤害。

譬如无忧谷被蛇咬伤的那次,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警示“小妹——”景王妃有些艰涩地启唇,望向我,秀眉颦紧, “纵然你我并非嫡亲姐妹,可这四日,我自认待你亦是尽心的。不仅源于,你即将成为当今的婕好娘娘,更是因为,你的容貌和大姐一模一样,见着你,就如见着她一般,让我没有办法不把你当自家人看,或许,你会觉得我说这话有些虚伪,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实在,但,这就是我的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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