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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61)



夜国的仪仗径直驶入宸宫,夜帝百里南住主殿,风夫人慕湮入住偏殿,这是三宫唯一相似的格局,每宫,只有一主殿,一偏殿,并一膳房和药司。

这一次,夕颜换上宫女的服装,混于百里南的仪仗中,随紫奴走进主殿,甫进殿,百里南摒退紫奴,道:

“聿的仪仗还未到,许是路上耽搁了,你暂且还是在这里,等他到了,朕再安排人直接送你过去。”

正说话间,突然听得宫外又响起鼓乐阵阵,夕颜的眸子里晶莹地一闪,悉数落进百里南的眼中。

“是斟帝的仪仗到了。”他静静地说出这句话。

三国之内,惟有银啻苍喜好鼓乐大作,而他和轩辕聿都不爱这份张扬,是以,斟国在三国内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今日,银啻苍倒也来得甚是早呢。

他的话音甫落,旦听得积福急急地奔进来禀道:

“君上,斟帝要见君上,眼下已往这来了。”

“哦?”

百里南眉略蹙:

“速迎斟帝。”

语音甫落,只见宫内的甬道上,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在一众艳美女子的簇拥间,极快地走了进来。

与其说他是走了进来,不如说,给人的感觉好象漂浮一样地出现在诸人眼前。

显而易见,银啻苍的身形极快。

他的周围簇拥了六名女子,个个身着玫色的裙衫,美艳不可方物,却均在殿外止步,并不进殿。

百里南望了一眼夕颜,只一眼,夕颜会意地退至一旁,如今,她着了宫女的服饰,倘若急着退出去,反是会让斟帝起疑。

不如,就扮做宫女,倒是上策。

“夜帝,久仰。”银啻苍灿烂地一笑间,唇红齿白。

是的,灿烂。

一国之君,竟可以笑得如此灿烂,如此无暇,恐怕,也惟有银啻苍。

只是,谁都不知道,他笑容背后蕴涵的其他。

知道的人,惟有死人。

“斟帝,风尘仆仆至鹿鸣台,未曾歇息就至朕这里,可有要事么?”

“可以说是要事,也可以说不是要事,旦看夜帝如何认为了。”

“哦?愿闻其详。”

“夜帝也说了,孤赶路风尘仆仆,待孤讨杯茶再让夜帝细闻其详,反正,时间,还很多。”

银啻苍径直行至一旁的檀木椅坐下,纤长的手指轻轻拂了一下散开的发丝,

 漫不经心地一指夕颜:

“你,替孤斟杯茶来。”

百里南的眉心一蹙,随伺在殿外的积福早命人端来茶盏,积福亲自端了,呈给银啻苍。

银啻苍露出轻蔑地一笑,道:

“孤从来不饮阉人手里的茶,孤只饮美人亲捧的茶。”

他的眸子是冰灰色的,墨黑的发丝用冰玉绾起,有几缕不经意地散拂下来,愈衬得他眸底的华彩莫测。

此刻,他狭长的眸子凝定夕颜,以他阅美无数的目光来看,这名女子虽俯下螓首,然,仪态决定了,她一定不会难看,何况帝君身旁伺候的,他不信,百里南会放丑的。

他喜欢女人,尤其是美女,尤其是他人身边的美女。

当然,那个‘他人’,地位越是尊贵的,越代表难以得到的,他就越有兴趣。

这无疑是他的怪嗜,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他也不会例外。

积福一愣,睨了一眼君上,可君上并没有任何示意,也就是说,允了。

他躬身,至夕颜身旁,呈上托盘,对于这名在路途中无意救得的陌生女子,他不知道君上是做什么打算,但从惟有她宿于君上的车辇中,他想,总归是重要的罢。

虽然,现在君上刻意掩饰着她,不过,估计也碍着鹿鸣台会盟,每国国主只能携带一名后妃的规矩,指不定,返程夜国后,这位姑娘就变成了主子,是以,刚刚他才自作主张端了茶水于斟帝,却未料想是这个结果。

夕颜接过托盘,螓首俯得更低,行至银啻苍跟前:

“国主请用茶。”

银啻苍笑得越发灿烂,他的手从托盘里拿起茶盏,纤长的手指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顺着夕颜垂下的螓首,轻轻地一勾,果然,夕颜低下的脸一惊,避开间,那茶盏从他的手中砰然落地,粉碎。

这刹那,他已看清了她的脸,这一看清,却让他的容色终是掩饰不住的震惊怎么可能

这张脸。

纵然此刻,这张脸上关玉有瑕。

纵然此刻,这张脸上的眼睛,对他是含了愠意、。

但。他不会对这张脸陌生。

“青岫,怎么伺候的,竟然洒了斟帝的茶。”百里南的话语悠然在夕颜身后响起。

她方意识到愠意在一个奴婢身上是不该存在的。但,她从来没做过下人,自然没法抑制自己的脾气。

她不喜欢眼前这位斟帝,他投注于她脸上的目光。只让她觉到反胃。

“请国主见谅。奴婢失职了。”

她福下身。积福早命宫女收拾干净地下的碎瓷。

“既然失职,理该受罚。”银啻苍说出这句话,突然长臂一伸,将夕颜勾进怀里。

软玉温香不期而至,她的身上,竟然有种馨香,这种馨香让他不禁心旷神怡。识尽天下美色是他的目的,所以,对于怀里的人儿,他自然更愿意一尝芳泽。

 夕颜只觉得脑子一轰,甫想抬手掴上去,突然听得百里南的声音传来:

“斟帝,青岫是朕的宫女,若要受罚,也该由朕来罚。”

“只怕夜帝再罚都调教不好,不如交给孤,不出三日,孤定让她服服帖帖。”银啻苍笑得很是邪气,夕颜的手随着百里南的话只缩成拳,指尖扣进指腹,方抑制她的愠极。

百里南的话阻了她的冲动,让她终是忍下。

今日她若掴这邪帝,不过是意气之举,后果,无论以她哪个身份,都是显而易见的。

倘为百里南的宫女,掌掴斟国帝君,必是死路。

倘是轩辕聿的醉妃,掌掴斟国帝君,又能好到哪去呢?

最终,为了两国的交好,恐怕,不会比死好到哪里去。

她可不想为了这等人去死,不值得。

她换上怯懦的神情,颤抖地道:

“请国主晓过奴婢。奴婢知错了!”

“你知错了?”银啻苍拧上她尖尖的下领,她的唇上似乎没有涂任何口脂,却鲜艳地让他忍不住现在就想吻上去,只是,他在国内再如何放浪形骸,这里,还是有着约束。

假若,他不想因此引起与夜国的间隙。

“是奴婢知错了。”夕颜忍着恶心,恭顺地道,她但求快快脱离邪帝的魔爪,言不由衷一次又何妨呢?

“斟帝,难道令日你至此,仅是为了替朕调教宫女吗?”百里南带着几分冷意道。

“当然不是。想必夜帝比孤更知道,孤前来所为何事。”

说出这句话,银啻苍松开拧住夕颜下颔的手,夕颜趁势从他怀里欠身出去,躬身站到一旁。

“请斟帝不妨明说。”

“恐怕,巽帝未必能来鹿鸣台了。”银啻苍说出这句话,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巽帝的行仗歇于安县时遭到歹人袭击,听闻,巽帝因此滞留在了安县。”

什么?轩辕聿滞留在了安县?

但,对于鹿鸣会盟这么重要的事,他断不会因个人的原因有所滞留,耽误行程,除非——

夕颜不敢再想下去,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冰冷笼罩住她,让她感觉连呼吸都会就此冻住。

“何以斟帝断定朕就该知道呢?难道,仅因为安县毗邻夜国的边境?”

“夜帝究竟是否知晓,相信夜帝心里比孤更明白,只是,鹿鸣会盟,二十年来,都是三国帝君歃血为盟,若缺其一,则视同弃权,会盟所拟内容均与其无关,却必然同要遵守,否则,其余两国皆可起兵伐之。这点,相信夜帝应该和孤一样清楚。也罢,等到明日,若巽帝未来,那么,这次的盟约内容,孤就与夜帝好好相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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