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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144)



她顿了一顿,手,牵住太后的,就象多年前一样:

“所以,今日的一切,是妾身咎由自取,再怨不得她人。”

“归根结底,是你不信哀家,然,哀家,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你信的。”

“太后,妾身知道,自己始终会成为颜儿的弱点,这件事,妾身愿一应承了下来,妾身只求太后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

“颜儿的本性纯良,其实,是不适合宫闱倾讹的,这一胎,若是皇长子,还请太后千万留下她的命。哪怕,就此,放她出宫,好么?”

“哀家会护她周全的。你,放心。”

陈媛深深吁出一口气,凝着太后,复道:

“相信一个人,真的很难,否则,你和我,又怎会走到今日,仍相互猜忌呢?只这最后一次,我选择,相信你。”

这一语,她没有再用任何尊称,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她们两小无猜的岁月。

只是,一切,却再都是回不去了。

“你安心去吧,哀家不会让醉妃为这件事,过于伤怀的。”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22】

远汐侯府,退思阁。

层层的桃红帐内,只有频繁的喘促声传出,以及原始的肉体撞击声,一并回荡在这个不算狭小的暖昧空间。

值夜的丫鬟早已习惯侯爷彻夜御女的喜好,此刻,她守在阁门口,饶是飘着漫天的雪花,冷冽得糁人,她的头,一晃一晃,仍兀自打着磕睡。

陡然间,她觉到一阵不同于寻常的阴风嗖地吹进她的颈侧,一个激灵,她睁开小小的眼晴,带着点雀斑的脸上,显出一种茫然的神情。

很多时候,她一直是这样茫然的状态,但,卉怪的是,侯爷却钦点了她为近身伺候的丫鬓。

但,也仅仅是丫鬟罢了。

一个,每晚逢侯爷燕好时,守在室门口的近身丫鬟。

除了,偶尔侯爷会唤她奉茶、提夜壶之外,再没有其他事的丫鬟。

现在,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待确定周围一切正常,方才那阵阴风不过只是一阵风时,又闭起眼睛,昏昏地磕睡起来。

即便,守在室外很冷。但,对于寒冷,她是不怕的。棉袄里,有的是肥肥的脂肪。这也是她和侯爷的那些待妾最大的不同,她们个个太瘦,冬日里,纵披着厚厚的裘衣,但,脸还是冷冷的。她呢,只穿着普通棉袄,身上、脸上,都是热的。

热热的,真好,她就这么一头栽歪下去,开始打着小鼾。

而,一侧的室窗,恰在此时,迅速的关掩阖上。

室内,拢着碳火,很暖和。

因着这些碳火,弥漫出一股靡靡的气息。

属于男女交合时的靡靡气息。

在这些气息里,一双女子瓷白的莲足,赤着走在室内腥红的毡毯上。

她喜欢赤足走在柔软的毡毯上,纵然,每走一步,却并不能让她的心,一并变得柔软。

透过那些桃红的帐幌,她看得到,男子精壮的身子,在起伏律动着,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那些律动终是结束。

她并没有上前,只站在离榻不远的地方,看到,帐幔掀开,他,就这样,光裸着身体走了出来。

榻上,有一具光洁的女子身体,在释放完所有的激情后,似乎沉沉地睡去。

只这么看去,其实,那和一具尸体,也没多大的区别。

是的,在他不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存在,就和尸体一样。

而她,或许和那些仅能在床第间取悦他的女子,该是不同的。

她看着他,走向她,虽然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光裸身体的样子,可,这一次,她仍稍侧了下脸,径直走到一旁的衣架上,拿起银色的长袍,再近前,衣襟尚未覆住他的肩,他蓦地一拉,已把她拉进他宽阔的怀中。

这一拉,她身上本披着的织锦斗篷坠落于地。

斗篷内,她仅找了玫色薄纱裙。玲拢的曲线,若隐若现。

贴紧他的身子,她能觉到,他的昂扬正抵在她的纱裙外。

她没有避开,他要她,随时随地,都可以。

她,妩心,本来就是他的女人,这一辈子,仅会属于他银啻苍一人的女人。

银啻苍冰灰的眸子里平静无波,他贴近她的脸,指尖从她的脸颊完美的线条一径往下,停在,她的锁骨处,声音,低哑:

“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恕妩心无能,尚未办妥,但,妩心一定会完成圣上的吩咐。”

“纯纯,别让我等太久,呃——”

他的唇取代他的指尖,从她的脸颊滑过,一径地来到她的下颔,她能觉到,颈部突然一僵,一僵间,他只是,解开她的纱衣。

她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在圣上身旁的女人,通常只有两种状态,死,或者床上。

而她,与她们的不同处,就在于,这两种状态之外,她还能有其他为他所用。

除了抑制喉间的呻吟,她长长的青丝覆住她半边脸,仅看到,晶白的身体在他的律动间无力地摇坠着。

一如,海上的浮萍。

本该盛放于湖中的浮萍,却漂浮在了深不可测、波澜汹涌的涛海中,她想抓些什么,可,每次,她伸出手去,握住的,除了一手同样虚浮的空气之外,再无其他。

久了,她放弃去抓什么,只把十指相握,嵌进手心,觉到疼时,心底的空落,才稍梢地好转。

那些空落,是情欲无法填满的。

因为,情欲对她来说,一如海水,流过身体,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去天曌宫做她的宫女。”

随着激烈的律动,她被他带到浪尖时,银啻苍在她的身后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让她从浪尖,蓦地坠落下来,下来——

一直以来,无论他说什么,她除了竭力去做到外,不会有任何的质疑,然,只这一次,她终是多问了一句:

“圣上,她,对您真的那么重要么?”

“我早不是圣上。待在她身边,该有意外的收获。”

“是。”

她不再问。

圣上——是啊,他早不是斟帝。

可,她却仍习惯唤他一声圣上。

哪怕,他为那名女子,失去了一切。

但,至少,还有她,她一直会陪着他。

不论怎样,除非生命的尽头,否则,不论多久,只要他愿意回身,就会发现,她,一直在他的背影守候……

※※※※※※

陈锦跪在殿内,这一跪,是彼时向轩辕聿下的跪,而他,似乎已忘记赦她起身,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她跪在这坚硬的金砖地上,膝盖有多疼痛。

 是的,很疼。

可,再疼,她都仍是要跪下去。

毕竟,今晚这场戏,还没有结束。

即便他方才咄咄地将荷包内的天门子说成是她的居心叵测,又如何呢?

今晚之后,她仍是这大巽朝的皇后。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荷包内的天门子与她有关。

哪怕有,都是她的精心部署。

事实上,这,亦不是她做的,她所做的,不过是成功地引着那人去代她做了这件事。

步步攻心,她做得很好。

自小,父亲教她的,就是谋心,每一次谋心,别人想到的,想不到的,都不可以忽略。

只有这徉,才能立于不败的位置,因为,没有人,能抓住你的茬子。

譬如,碧落,就是今晚这步谋心中一道必不可缺,却又容易被人忽略的部署。

碧落指证是她换了那荷包,借此对醉妃下毒手。可,这证词背后的破绽,无疑会在太后察觉时,反而撇清她的关系,将陈媛置于不覆的地步。

太后,很聪明,也很自负。她利用的,亦无非是太后这点罢了。

对于一个公然洞悉这所谓的“杀母立子”规矩的王妃,甚至为了保护爱女不惜堕去皇嗣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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