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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122)



看来,他该是喂自己用过这药,说明,这药对于残余的蛇毒亦是有效的。

而以银啻苍的唇色来看,分明吸毒时中了残毒。

她倒出一颗药丸,送入银啻苍的口中,甫要用他手边的水囊里的水送服,打开盖子,旋即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原来,里面盛着的是酒。

她皱了下眉,用酒送药,怕是不好的。

她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湖泊,犹豫了一下,那些绿荧荧的眼睛,如果她速度够快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她下定决心,拿起水囊,才要起身,跨出火堆,却听到轩辕聿的声音在她身后冰冷的传来:

“外面是狼群,这么出去,倒是带着你腹里的孩子,做了它们不错的夜宵。”

她停了脚步,回望向他,他并不看她,只趟在地上,语音冷冽:

“用酒喂药,不会降低药的功效。”

原来,他早醒了。

那么,他看着自己多长时间了呢?

她突然意识到,她被蛇咬的位置——

她的手抚到隐隐疼痛的地方,正是左胸的下面一点。

而现在,旁边的枝蔓却明显是被拔开一块的。

也就是说,轩辕聿或许,都看到了?

她一滞间,听到轩辕聿唤了她一声,这一声,仿佛,又回到彼时的禁宫中:

“醉妃——”

她有些僵硬地回了身子,他已支起颐,与其说凝着她,不如说,目光流驻在她左胸下面的位置。

“皇上——”

“很好,还知道朕是皇上。朕没驾崩前,你最好永远记着,是朕的妃子!”

说完,他不再看她,回了身,将身上盖着的银啻苍的衣服一掀,用力地一掷,那些衣物不偏不倚地,就落在银啻苍光裸的上身。

夕颜握紧手中的水囊,将其中的酒赶紧灌到银啻苍的口中,听到他呛了一声,她终是有一丝地欣喜。

药送下去,就该没事了。

她把银灰的袍子盖严实银啻苍的身子,随后,再在他身旁的火堆里,多添了几根灌木,方走到脱落于一旁的轩辕聿玄色衫袍旁,伸手捏了一下,即便没搁火上烤,这大半的功夫,倒也是干了。

她拿起属于他的衣物,走到他身旁,见他兀自闭眼睡着,甫要替他盖上,突然,他的手臂一揽,将她的人就这样勾揽到他的身上。

她一惊,轩辕聿墨黑的眸子已经睁开,眸内,精光闪现,哪里有半点着了寒发烧的样子。

他的手愈紧地拥住她,她身子僵硬着,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醉妃,怎么,好象很不习惯朕抱你。”

“皇上受了伤,所以,才不习惯。”她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随着这句话,突然,他将她的身子一翻,径直压到他的身下。

这一翻,他身上才盖的衣物又被掀落下来,他的身子依旧很烫,他到底有没有发热呢?

她的手尽量放在身子两侧,不想去触及他的身子。

他居高临下地凝着他,有多久,他没这样看着她了呢?

“醉妃,记着,自己的身份。”

他说出这句话,语音和他身上的温度是截然相反的。

她并不回避他的目光,唇微启:

“我,不会忘。”

“你忘了。譬如该自称什么。”

是的,她真的快要忘了,那段宫里的日子。

如今,即将回去再次面对的日子。

“诺,臣妾不会忘。”

他的手拂过她脸上的发丝,将她散落在脸颊前的发丝拂去,腰侧的伤,隐隐作着疼,密密匝匝的那些疼痛,是更清晰的。

他的手中,她曾经绞断的发丝,已长到再看不出来短去的那缕。

当中,却终是隔了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之于人生,是短的。于他和她来说,太长,太长。

收手,他依然翻身睡至一侧。

再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随着他身子的离开,募得,她会觉得一阵清冷。

天上,繁星仍那样闪啊闪的,却只闪进了眼底,再闪不心中。

那些饿狼依旧徘徊在离火堆不远处,丝毫不曾放弃。

 不到天明,它们是不会放弃的。

而火堆,隔开了生死一线。

她和他之间,隔开的,或许比生死的距离更为长。

在另一侧,银啻苍慢慢睁开他的眼睛,望向那夜幕,口中,仍有药丸的味道,这种味道,将很快攫住他的思绪,让他陷入昏睡中,在这之前,他想看一眼,沙漠的夜空。

因为,或许,他再也回不到这片广袤。

思绪麻木前,他的手抚到心的位置。

这里,什么时候真的一并麻木了,那就好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麻木的,就是自己的这个位置。

可惜,一直都麻木不了。

还是那么清醒,真是痛苦。

一如,这么多年的皇上,做得也很痛苦。

不喜欢权利,只是,一生下来的命,必须在权利中,过这些刀口舔血的日子。

思绪堕入黑暗前,他凝了一眼离他不远的地方,然,没有等他来得及看清什么,黑暗,终究那么快地吞灭了所有。

那么快……

翌日,夕颜早早就醒来,本来,她不想睡着,却还是坐着熟睡到了第一缕晨曦洒向这片绿洲时。

一晚燃烧,火堆升起的白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缓兵。

他们,必须要活着等到缓兵的到来。

昨日,除了早上,等于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今天,再不吃任何东西的话,恐怕,对于那两个受了伤的男子来说,是不行的。

她才要起身,却闻到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香气,是属于食物特有的香味。

循着香味望去,她看到,银灰色的身影早早坐在当中的火堆旁,而昨晚用来烘干衣物的架子上,挂着一个很奇怪的容器,里面发出一些咝咝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

银啻苍的身子背对着她,却似乎知道她已醒来:

“换上你的裙衫。”

她看到,原来的裙衫早整齐地叠好,放在她的手可及处。

他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有时候细心到,有些不象一个男人。

这么想时,她突然想笑,下意识地望向昨晚轩辕聿躺的那侧,也早空无一人。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如果没死的话,应该很快会回来。”

银啻苍的声音传来,依旧不带任何的忌讳。

“昨晚,谢谢。”夕颜说出这几个字,没有等他回话,拿起裙衫,往岩石后走去。

这句话,是最客套的敷衍,只是,她还是想说。

纵然一个谢字,听了,亦是不痛不痒的。

无心的人,说过,即忘。

无心的人,听过,即忘。

唯愿,他和她,真的无心,就好了。

走到岩石后,这个地方,确实给了她最好的换衣处,又绿茵遮着,当中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除非有人走到正跟前,否则,是没有办法看到她换衣的。

甫换上自己的衣物,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她骇了一跳,联想到昨晚的蛇,忙朝那响动处望去,却是轩辕聿的声音传来:

“朕不在的时候,别在这换衣!”

一语落时,她看到了他。

不知是身体未好,还是其他原因,他的面色不太好,说完这句话,径直越过她,往火堆里走去。

她换好衣物,走到火堆时,那一黑一银的身影,却是背向而坐,银啻苍瞧她走进火堆,冲她递来那个奇怪的容器。

“喝吧。”

“只是什么?”

“果壳熬鱼汤。”

她隔着段距离,仍能瞧到大大的壳内,果肉包括壳盖都被银啻苍悉心地用小刀雕去,里面,是熬得白白的鱼汤,显然是熬炖了有一阵子。

“我不吃这个”她没有接过果壳。

“死了,连素都茹不了。”

夕颜反是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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