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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116)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到腹上,这一个动作,纵是轻擞,却仍是让他觉察到。

他的舌尖,第一应,随着汤药悉数灌进她口内后,翘开她的齿尖,这次意外的侵入,让她惶乱莫名,她的手推至他的衣襟前,用力,想要把他推开,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腾出一只手,将她推搡他的手悉数钳于手心。

 纵是钳制,他却还是小心地避开她手心的绷带,只是,这些,她都不会知道,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唇舌,都在躲避他的侵入,他的舌尖,能探到的不过是她口内隐约的檀香乏气。

对,仅是檀香。

两月未见,她身上的馨香,早已消失。

她被种了天香蛊,是以,他清楚,她身上馨香的来源,也清楚,馨香消失,就代表她不再是处子了。

是啊,连孩子都有了。

又怎么会是--

只是,他原以为,那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如今看来,不过是他的一意孤行,打散了有情人。

现在,哪怕,他这般地吻她,唇舌交缠间,她除了拒绝,再没有其他,连她的眼睛,都不舍象以前那样,欲羞还迂地望着他。

她,成功地,将他的尊严、骄傲,一步步地不屑,踩至脚下。

可,他毕竟是一朝的帝君,哪怕,心里对她再是喜欢的,再是能容忍一切的这样的拒绝却是他不能一忍再忍的。

果然,她蓦地狠狠地咬了他肆意闯入的舌尖,他的舌尖觉到痛意时,他的唇终是离开她的。

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他不允许自己在她的跟前,再有任何的示软。

面上,寒凉如霜,端起剩下的汤药,道:

“不用朕再这样喂你吧’”

她本来苍白的脸,连出不正常的潮红,刚刚,她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的喂药,更没有料到,他的舌尖竟会在灌完所有汤药后,闯进她的口中。

她只能将药丸抵在舌中,不让他发觉,然而,他的层层逼进,却让她招架不住,他从来没有这么吻过她,她明明想奋力抗拒,还是不自觉地沉沧下去,他下领那些硬硬的胡须触到她柔嫩的脸颊,愈渐勾起难以名状的酥痒之感。

甚至于她差点就回吻了他。

也在这时,她的理智生生阻止了她的沉沧。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肮脏不洁的女子,这样的灌药方式,与任何感情无关,仅是在于那碗药罢了!

那碗,或许只是断去他眼中孽障的药!

她努力收回心神,拒绝他的继续侵入,这一拒绝,他的唇突然离开她的,而她,亦固着这一咬,那颗药丸就这样,失去抵附的,掉进她的喉内。

噎在了她的喉间。

这一噎,她不能咳出声来,只把脸憋的涨红。

她能觉到手开始觉得有凉意袭上,现在,离毒发,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一日没有解尽这毒,她一日,就会跟着束累。

她不是没有想过下毒者,定舍留有解药。

只是,她所中的千机,是苗水族特有的毒药。

也正源于此,起初,她并没有完全信银啻苍的话。

她的猜测中,绝大部分怀疑毒是他所下,为了撇清自己,故弄玄虚说因着药物相压才没有发作,实际早已潜伏多年。

毕竟,他的另一个身份是风长老,有机会接触到苗水的千机之毒。至于百里南,即使接近过她,可,他和苗水族似乎并无任何的瓜葛。

但,时至今日,她越来越怕去想这毒的来源。

因为,以银啻苍为她做的种种来看,显然,这千机之毒与他是无关的。

他千万百计,哪怕自己死,都要护她周全。人若死了,一切的谋算都不再有意义,更何况其他呢?

所以,若他说的都是真的,从时间推算,这千机寒毒所下的时间,与他和百里南更不会有关。

而只会和她从来不敢去想的那个人有关。

那个人就是--纳兰敬德。

假使,纳兰牧真是银啻苍口中的火长老,她是否能这么认为,他心底因着对苗水族或者她母亲的仇恨,在她身上下了这千机之毒呢?

养育了她十三年,再用千机毁去这一切,听上去很匪夷所思。

可,倘若,她真的远嫁去了夜国,接着日子,定会在夜国毒发身亡。

翼国的联姻公主死在夜固,再加上一些煽动,那么夜、翼两国之战会和如今斟、翼两国之战一样被挑起。

这样,是否说明,纳兰敬德要的,是挑起夜、巽两国之战呢?

纳兰敬德为翼固建下赫赫战功,要的,怕只是顺利从叛族求荣的火长老向手握兵权襄亲王的转变,待到夜、巽两国对战时,能率军出征吧。

或灭夜国,或血刃何人,其中,必是有着恨。

只是她揣测不出这恨,和伊滢又是否有多少关系。

这,才是当初,纳兰敬德附和朝议,让她远嫁夜国的真实目的。

却不料,因着阴差阳错,变成了今日的局面。

纳兰敬德若泉下有知,是否还会暝日呢?

但,不管如何,养育之恩,大于一切。

所以,她不愿再去细想这毒的来源。

因为,揭开真相的代价,可能,不过是关于亲情的质疑。

当亲情、感情,都在利用中被消耗怠尽。

这样的人生,会让人在悲凉的意味中绝望。

而现在的她,随着那口药的灌入,能品到,也惟有悲凉的意味。

如果真是堕胎药,她都已经被他灌下这一口,腹中的孩子,定然是难保的。

再多喝一口又何妨呢’

既然,他这么狠,她应该比他更狠。

譬如留下自己的命,来回报他的狠赐。而不是任毒发于他眼前。

她接过他手里的盏,一气喝下,借着这汤药把硬在喉间的药丸一并送下。

喝尽那盏药,她把盏挪于一旁,目光并不看向他,返身,往榻上睡去。

他看她喝完,声音淡漠: “这还不是堕胎药,但,也不舍是保胎药。只是让你的伤口尽快复原的药。”

他,果然知道她有了身孕。

“我要留下这个孩子。”她说出这句话,等着他开出条件。

虽然,她早知道,争件是唯一的。

“朕要的,不再会是你这个人,而是,你那二十万苗水族的精兵,必领为朕所有。”

他冷冷说出这句话仅是纯粹的交换。

“你能做的回答,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答应。否则,不光你腹中的胎儿,朕还舍夷平青宁,以及其他的重城。而你那二十万精兵,没有密道,根本远水救不了近火,若他们敢进密道,那,朕舍以同样的火药之礼相待。”

随着他语音落定,她蓦地转身,凝着他,声音甫出时,仍带着嘶哑: “停止杀戳,留下孩子,一切,都照你说的。”

他逼近她,即便她身上再无孽香,依旧有着她独有的味道,这么近地看着她这张脸,从她的眼底,他多想,能再次看到一点点他的影子,一点点都好。

只是除了一丝憎色之外,再无其他。

她的头开始昏沉,她明白这是服药后的唯一反映,只是,即便如何不舒服,她有一件事,却是清晰明白的。

一切,发展到兮天这一步,再怎样,都是他赢了。

就仿同他和她所下的那七副棋,他始终比她多算了一步,并且这一步,恰是借力打力。

苗水的二十百族兵,硬拼的下场只是另一场玉碎瓦不全。

这场战役,到头,除了让她体味到残忍,哪怕在水淹巽军时,都没有丝毫让她觉到报复的快感。

一如斟国国灭,她都没有任何快感一样。

所以,停止。

她选择停止!

她从袖底拿出鹰符,掷给轩辕聿:

“你要的,给。”

说完这四个字,她不再看他,回身,在昏噩吞噬她最后一丝清醒前,这个举动是她清醒时所做的选择。

轩辕聿拿着这道鹰符,明白,她对他这一掷时,有些什么东西,就一并随着这一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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