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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祭(42)



她确实不在房间。不可能的,中了火棘的符咒,她跑不掉。难道有人把她放走了?可是没有火棘的命令谁敢呢?或许是外人把她救走,可是食人族的哨兵怎么会发现不了?难道有内应?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似乎一场巨大的阴谋就要发生。我仔细观察着房间的线索,地板坚硬没有任何脚印。门窗完好,说明并不是外人闯进来的。

我走出去,朝四周看了看,脚印杂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的。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我返回她的房间,偶然在墙壁上发现了一处笔迹,笔迹高度达到我的眼部,上面写着:马上回来。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正是苍穹依虹,后面还有黄竹长老。我故做责怪地问她,你到哪里去了?苍穹依虹眼睛调皮地挤了一下,她说,黄竹长老勾引我,说是要带我去看喋血森林的瀑布。我好奇就跟他去了,反正在房间里也很郁闷。没想到,这老头子对我动手动脚的,说要阂一起跳到瀑布洗洗澡。

黄竹长老像吃了黄莲一样,他说,谁对谁动手动脚的?公子,你看,我被她打的,这丫头也太狠了,我只是牵了一下她的手,她就打的我滚到了大树根下。我终于明白了,美女子都是老虎啊。

我走到黄竹长老面前。把嘴凑到他耳朵旁诡谲说,其他地方都肿了没关系,那个宝贝地方没有肿胀就好。黄竹长老眼中流淌出幻想的光芒,美滋滋的飘飘欲仙的样子使人看了想揍他一顿。依虹一直在说,真恶心。

我对依虹说,以后不要出去了,出去连个招呼都不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依虹不屑地皱了皱眉,她说,怎么没有打招呼了,你没有看到我在墙壁上给你留的字迹吗?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她指着那几个字说,马上回来。我笑了笑说,你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那根本就不是你留的!

那是谁留的?

我用手指着黄竹长老说,是他留的,就他。

黄竹长老从幻想中走出来,吃惊地望着我,那双眼睛仿佛也像肿胀了一样。苍穹依虹对黄竹长老说,他怎么知道这是你留的呢?你是不是事先告诉过他?黄竹长老苦苦分辩,没有啊,我敢发誓,如果老夫告诉过他,就让天下的美丽女子见了我都吓跑!

依虹问我,那你怎么知道是这个老头留的?

我微微合了一下眼睛说,一个人在墙上写字时,会本能地把字写在略高于他视线的地方。黄竹长老身为高大的食人族,虽然年纪已高但是身高并不低于我。他在墙上写字时差不多在那个位置。但是像你这样的女子,视线的位置还不到我的下颚,本能写字时不可能写的那么高。

他们一老一少惊异了片刻,然后不屑地哼了声。黄竹长老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料到我有事情要找苍穹依虹,就离开了,步伐摇晃不定,像被风拉扯着一样,我想起了依虹曾经教训过他,便不由得笑了笑。

苍穹依虹瞟了我一眼,她嘴角一撅说,你笑什么?你不是许诺过要放我走吗?

我说,我正是要放你走,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血饮参。

你要那干什么?

再珍贵总不会比你的生命珍贵吧?

她皱了一下眉头,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她说,给你一车好了,我的命值钱的很。

你说话可否算数?

她伸出手指,邪气地笑着,她说,我们拉勾。我也伸出手来,勾了一下她那白皙的手指,单纯的像个孩子。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窗帘撩起,阳光如风一般吹进来,悠忽地吹散了她的七彩长发,吹皱了我的战袍。我带着苍穹依虹离开了这个部落,回首望去,灰烟袅袅,朝着蓝天的方向跌过去,染黑了云朵。周围的树木婆娑葱郁,鸟鸣不时地盘旋而出。通灵狼总是与我行影不离,嗅着花香,一声鸟鸣总能使它兴奋地抬起头,然后朝着广袤的苍穹嚎叫一声,叫声透过遮天的树枝,向着遥远的地方流逝而去。

回头看什么呢?是不是想那个女祭司了?依虹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然后靠过来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她说,快点走,天快黑了。

慢点,慢点……我的声音荡漾在林中。以前在巫都总是很压抑,现在觉得轻松多了,至少有依虹这个活宝来调节气氛,我觉得这种生活有滋有味。我再次问她,你到底认不认识苍穹聆汐?她说,我不是说了吗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她的话略过树梢又被无数次的反弹,重重叠叠和水纹一样。

夕阳溜下山头,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点起篝火,而且我发现女孩子包括聆汐,明畅公主,火荆以及现在的依虹都喜欢对着篝火兴奋地微笑,然后眼睛上神,痴痴地想着很多,很多。每当点起篝火,她们和自己围在篝火旁的那一幕幕就浮现在眼前。泊山的山腰,巫山的血渊溶洞,瘟蛇窟,以及现在的远古森林。这些地方都被自己亲手点过的篝火照亮过,温馨而刻骨铭心。

依虹朝我说,想什么呢?

我说,想你呢。

她眼睛微微一瞪,嘟囔着说我是流氓。趴在火堆旁的通灵狼不高兴地叫了一声,依虹对着狼挤眼,然后说,色狼!狼被依虹说的哑口无言,在地上打滚,尘土飞扬起来,落在了依虹的衣服上,依虹利落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怒气冲冲地看着狼,狼没有搭理她,只是摇了两下尾巴,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依虹找来很多枯树叶子抛到狼的身上,来报戏弄之怨,狼只是翻了一个身,把枯叶压在身子底下,呼呼地睡了过去。她看了狼一眼,摇摇头,这回没有说什么,竟然依偎着我睡了过去。也许是睡过了头,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她从我的肩膀旁滑了下去,滑到趴在一旁的通灵狼身上。她还没有醒,只是在梦中迷迷糊糊地说,这枕头的毛可真多,很温暖很舒服。我笑了,我没有惊醒她,我怕打碎她甜美的梦。

朝阳已经微微露出一瞥,阳光洒在周围树林的顶端,还没有照到地上,那堆篝火已经灭了,不过依然温暖,冒着灰色的烟。当朝阳的光辉拂过她白皙的脸庞,她眉头一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说,你醒了。她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枕着狼背睡了这么长时间,一脸扫兴,嘟囔着对我说,一个女孩子睡在地上,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好好疼爱人家?

我鬼声鬼气地模仿着她刚才的话说,这枕头的毛可真多,很温暖很舒服。由于声音古怪搞笑,她撅了一下嘴马上就咯咯地笑了,笑的像铃铛声一样。她跪下来,拍打了一下狼说,该死的狼,起来了,可真懒。

狼像突然受到了惊吓一样,猛然站了起来,抖擞了一阵子,身上黏附的枯叶像雪花一样地簌簌地飘落下来。叶子落到了依虹的脸上,触到长长的睫毛然后又砸在土地上,被风吹走。依虹古怪地看着高大如战骑的狼,然后用力拧了一下狼的大腿,这一拧把狼拧出个响屁来,狼接着用尾巴打了一下她,然后撒腿就跑了。

依虹站了起来,红着脸捂着鼻子,不停地朝狼喊着,色狼,你给我回来!回来!我摇了摇头,然后微微一笑,朝着她们的方向追去,我的声音传播的远远的,我对着她们喊,等等我,等等我……不知不觉眼前的阳光高了一大节。

在通灵狼的带领下,我们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走出了这茫茫的喋血森林。森林外是一条美丽清澈的小河,可以倒影出我们清晰的影子,我们同样可以清楚地看到河底光滑的鹅卵石。依虹对我挤了一眼,她说,这回你得听我的,由我来带路。

这森林之外地势平坦,骑在狼上反而更快,我跳到了狼身上,狼伸长脖子朝者蓝天长啸一声,啸声撕碎了白云。她很迅捷的跨上通灵狼,坐在我的身后。我问她,你们自然族的女子都有着让人窒息的容颜吗?她说,那当然了,谁不知道寒岭帝国盛产佳人啊!你说,是你口中的那个聆汐美呢,还是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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