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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祭(23)



该打!该打!无数的回音旋转在板凳间,坛子溢出白酒,淅淅沥沥。说完后,弊领着几个侍卫漠然离去,他的背影恍惚如画,离去的时候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被弊的拳头和话彻底惊醒,我举起另一只酒坛摔在地上,我想,弊说的对,我不能为了这么一点挫折而沉沦,我的未来还很精彩。窗外洒进一缕凄凉的阳光,跳跃在酒坛碎片之间。红尘在门口笑容满面的说,觞,很高兴看到你清醒,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我请他坐下来,我说,招驸大典,你也在场,告诉我我离开后发生的一切。红尘说,在你离开会场后不久,明畅公主就昏倒在凤凰王座,桌子上的碧玉茶杯摔在地上,顿时全场沸腾不安,侍卫们簇拥而来,包围现场。御医仔细检查后告诉陛下,明畅公主中了情草的剧毒,情草是一种藤状植物,盛产在东方的寒领帝国,可以使人口吐鲜血而昏厥,昏厥十天后必死无疑,要找到解药只有去万里之外的寒岭帝国。

我明白,要到寒岭帝国,即使是最快的蝠驹战马彻夜不停地跑,在短短的十天里也跑不了一个来回。

红尘接着说,陛下下令,把公主周围的所有仕女、太监都逮捕起来等候审讯,只有那些人才有机会接触到公主和公主用过的茶杯。

挨着公主坐的就只有他们?

还有贵妃垂帘,她贵为皇贵妃,没有人敢怀疑她,但是据我所知,她和公主的关系一直融洽,没有害公主的理由。

我想去皇城看看她。

为了安全起见,皇城告急,陛下下令只有拥有令牌的人才可以进出皇城,其余人如有硬闯者,格杀勿论。

在我迷茫的时候,我回忆起了我和明畅公主童年的时候在一起的一幕幕,那么天真,那么美好,没有阶级礼节,没有复杂诡谲的怪事。又想到,自己在招驸大典上弃权而去,伤了她的心,于是我心如刀绞,望着漫天落下的柳絮不知所措。我离开异域酒家,蹲在街道旁边,痴痴地看着苍白的天空。

那个老乞丐出现在我面前,他伸个懒腰对我说,像我们做乞丐的都满怀信心地乞讨,坚强地生活在世界上,您一位贵族世子怎么会如此绝望?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剩下的只有希望。说完后,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补充道,一个连希望都没有了的人,生不如死。

我问他,前辈,怎么称呼您?他说,我有一个很讲究的名字,褴褛。

他快活地乞讨了一块人们吃剩的的狗腿,津津有味地啃起来。他露出满意的表情,瞭望苍天,然后打了个哈欠,继续兴致勃勃地朝前游荡。我想,乞丐都如此充满希望,何况自己呢!

在大街上的尽头,我看到了弊孤单的身影,他朝我走来,把一只令牌塞到我手心,他说,哥哥,我背着父王,为你取得了一块令牌,希望你能进皇城,阂一起查找下毒真凶。

第1卷 第一卷 巫都篇(22)

我感激的点点头,觉得还是自己的弟弟亲切,虽然有的时候我和他不和。他的面容很憔悴,为了明畅的事情,他不辞辛苦的奔波调查。他告诉了我一些线索,招驸大典那天,明畅公主的亲信丫鬟采桑因为病了,所以根本就没有陪在公主身边。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像得了什么重病,她知道公主中毒昏厥以后显的并不着急,不过经过密探跟踪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举动。而逮捕的那几个人都吓的发抖,一直委屈地说,冤枉,冤枉。垂帘贵妃则偷着乐,大有幸灾乐祸之嫌。

我问弊,谁沏的茶水?

弊说,一位老太监。

那么他说了什么?

经过我们严格审问,老太监说,他为很多人沏的茶水,如是他下的毒,可是为什么偏偏只有公主中了毒?我们通过调查发现,他说的确实属实。

谁为公主端的茶?

弊说,一位叫粗花的宫女。她说,她只负责端茶,其余的一无所知,为公主端茶只需要走七八步,且经过人群。如果朝茶里投毒,应该有人看到。

我道,她说的也很有道理。公主除了喝茶水之外,还吃什么了?弊说,只是吃了几颗葡萄。可是那些葡萄经过检查,没有毒。整个案子让我束手无策,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绝望过。我拍着弊的宽阔的肩膀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相信在我们的配合下,一定可以查明这件案子。他勉强的笑笑,笑得像个孩子。

我们走进皇城,皇城里现在戒备森严,人心惶惶。明畅居住的月宫流光溢彩,秀气别致,八个重甲侍卫分成两排伫立在门前,他们的长矛交叉起来。他们见了我和弊,把交叉的长矛分开,让出了一条笔直的路。月宫里,明畅公主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却依然美丽的倾国倾城。几位宫女安静的站在一旁,朱红色的侍女壁画映入眼帘,栩栩如生。明畅公主的心腹丫鬟采桑,跪在公主的床前,无微不至地守候着。

我和弊没有做声,怕打扰明畅的安息。此时,贵妃垂帘莲步走进来,没有通报,步伐很轻很飘渺,宫女们渐次跪下来,齐声说,给贵妃娘娘请安。我和弊微微行礼,垂帘妖媚的笑着说,原来两位世子也在啊?

采桑转过头匆忙地说,臣妾见过娘娘,娘娘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臣妾未能远迎,请娘娘恕罪!垂帘沉重地说,哀家不想打扰明畅的安息,所以没有叫人通报,听说明畅又口吐鲜血了。真是个可怜命苦的孩子。

采桑话中有话地对垂帘说,每次公主口吐鲜血的时候,您都会马上赶来看望公主,公主知道后定会感动万分。看了看月宫四周,垂帘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明畅公主阂相处的一直不错,以前她总是陪着我的到皇城后花园赏花,望着一望无际的后花园,我们有说有笑。如今明畅昏迷不醒,我都几天没去后花园了,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醒来。

她走过去看看明畅公主,又看看公主床铺上未擦拭干净的血迹,她淡黄色的眸子里流淌出关切的光芒,如缕缕朝阳铺展开来。垂帘轻轻握住公主的手,安静而深情地看着明畅公主,柔软的橘黄色长发披在床边,她很久以后才离开,离开的时候回头说,哀家会经常来看望明畅,你们要好好服侍公主。

深夜后,采桑吩咐所有的宫女都退下,她要一个人来服侍公主。阁子里的烛火恍惚而诡谲,却显得凄凉,如寒冬将至一般。弊去了监狱审讯那些涉嫌谋害公主的太监和宫女,而我留了下来,总觉得凶手就在皇城中。我在外面一直注视着月宫四周,索着很多。

一个黑影以飞快的速度跑到月宫的花丛里,守卫月宫的八个侍卫没有察觉。我施展掣风步跟过去,一直跟着神秘人物的影子。看着他绕过守卫的视线,以轻盈的步子飞檐走壁到了月宫的房顶。他在房顶上轻轻拨开两块琉璃瓦,没有发出声音,阁子里昏暗的光芒洒出来,黑衣人全神贯注地朝里面监视着,竟然没有察觉我就在他的后面。

最令我吃惊的不是那个黑衣人,而是从阁子里传出的声音,透过房顶的洞,可以隐隐约约地听到里面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她们在轻轻地谈话,至于谈什么听不清楚。我在想,怎么会有两个女人的声音?我离开的时候,明明看到采桑吩咐所有的人都退下。就在我不解的时候,黑衣人突然发现了我,他朝我挥掌劈来,我顺势拧住他的颈部,用另一只手扯下了他的面纱,我道,是谁派你来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口里就流出鲜血,染红了他的夜行衣。经过检查,他是咬舌自尽而死,我松开手,他滚落到了阁子下面。随后就传来采桑的呼喊,惊动了下面的侍卫。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沿着来路返回月宫。采桑站在门口,侍卫们围在那具尸体旁边,用长矛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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