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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东宫(45)
作者:鱼俞一 阅读记录
就连在玉润雪肌聚拢的晶透水珠亦顽劣的一路逶迤,最后掩进了那微微起伏的凝脂团酥中。
男子幽眸危险的眯了眯,迸射出一些势在必得的逼仄和阴暗来——
这猫儿,或当真是何种妖佞幻化而成,幻化成了能勾魄吸魂的精魅。
可小猫儿似还并不明白自己有多勾得人想欺她,仍盛着一双琉璃般的潋滟眼儿可怜又无辜的凝着他。
姜宴卿呼吸稍紧,高大的阴翳步履沉沉靠近,如此,少女总算知道害怕了。
殷姝有些慌措,按照常理,太子这芝兰玉树的无暇美玉不甚撞见了这场面,应当是会尽快离去的。
可为何,他却闪烁着似凶猛野兽般的沉光,步步禁逼,他上前来要干嘛呀?
偏生她不能问出声来,只能摇着头节节往后退。
呜……别再上前了。
少女心中苦苦哀求,珍珠顺着粉颊玉面不断往下掉,最后又掩进了面上的薄纱之中。
然因未穿鞋,地砖上布着水渍,她脚一滑,径直仰后滑倒下去。
她死死咬住唇瓣,不肯叫出一声来,可想象中的冰冷震痛未来,她掉进了男子的怀里。
可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子连着头都被套进了清冽的雪松香气中,黑暗忽然而至,一条毯子轻而易举便将整个人她尽数包裹。
旋即一瞬间,她身形一轻,在黑暗中她虽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自己被姜宴卿抱起身来往外走。
沉稳的步伐矫健,揽抱住自己的身躯有力而霸道,可她怕掉下去,不敢乱动,只能乖巧倚在他身上。
可仅隔一层毛毯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姜宴卿身上那锦衫的质地和丝凉。
她面色止不住发红,未从羞赧中缓过神来,她又被放在了舒适如云端的绵软之上。
隔着毛毯,她听见一道仍是无波无澜的冷淡嗓音。
“姑娘受了惊,先休息一阵子吧。”
话落,便是丝缕碎音传来,殷姝猜应是轻纱帷幔划过金钩落下的声响。
极轻的脚步声也无了,殷姝还未从方才的心悸混沌中缓过来,她将要哭出声的呜咽生生咽了回去。
又抬起手背在黑暗中擦去面上的泪痕,待一切做完,她终将蒙裹在身上的毛毯拉了下来。
相反于寝殿里的暖明翡丽,此刻广深的架子床被层层厚实的帷幔遮掩,仅能透进来微微隐晦的浅光。
如此之境,为殷姝乱成一团糟的心添了些慰藉,她裹着那毛毯蜷进榻的最里侧,蒙着头缓着情绪。
不知过去多久,她终于好受些了,这才怯怯自毛毯中伸出一只凝玉藕臂来,将置在一侧的衣物往自己身上套去。
少时,勾勒银纹的帷幔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微微撩开来,殷姝怯生生探出未着步履的脚来,想去耳房内将方才遗失的鞋找回来。
再之后……她该离开东宫了,太子眼下或是不会主动放她离开皇宫,所以,只能她自己偷偷溜回去。
少女想好对策,往厚重的门扉而去,可方绕过座屏,却察觉殿内一侧的紫檀案几旁的一个人影。
男子玉身端坐清明,如玉的修长骨节间握着一册书卷,平日里她看不透的那双极好看的眼睛正专注凝在其中。
殷姝面色却是白了又白,心脏也漏了一拍,他竟一直都在寝殿之内!
但好在,自己未发出任何声音,想着,少女又抚了抚面上的阻隔,确定还在,这才敢放心呼出一口气来。
此刻,姜宴卿似也已注意到她,只见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朝她招了招手。
日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棂映射进来,有几缕渡在他那冷白细琢的脸上,愈显矜贵无双。
再配上这一如拨弦拂琴的清雅动作,殷姝竟从其身上看出几分一切尽在他运筹掌握之中的威压和上位者的逼仄。
殷姝无端觉得踩在毛绒火红地毯上的一双赤足发冷,更是觉得脊背有些发软。
她好像有怕,却又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赧。她还没忘就发生在不久前在耳房发生了事,也不知他看见了多少……
微风携着淡凝的雪松香幽幽挤进鼻间,殷姝回过神来,蜷了蜷白嫩泛粉的脚丫,踩着地毯缓步上前。
终于,离其几步远的位置,殷姝停了下来,睁着一双隐隐含怯却又潋滟春光的眸儿看他,似在问,要她过来是要干什么。
默了半瞬,只闻姜宴卿清沉磁性的嗓音道:“方才之事是孤唐突,可事已发生……”
明明氤氲的旖旎丝情的话,却是自男子薄唇间不咸不淡又平静的说出来,殷姝面色古怪,又烧得厉害。
幸运的是他未怀疑上分毫,然现在棘手的是,他莫不是当真看见了什么?
正思肘间,又闻姜宴卿道。
“不如,孤娶了姑娘如何?”
殷姝骇得眼皮一条,猛然抬起来眼,只看见男子那凉如墨玉的眼里是黯冷的恣睢。
第31章
“不如, 孤娶了姑娘如何?”
有那么一瞬间,殷姝脑袋发嗡的直响, 如蝶翼般浓长的羽睫急促扑闪几下,带出一点潋滟的波光来。
娶……
囫囵想了片刻,却闻姜宴卿又轻声问:“姑娘不知娶为何意?”
她跌进的那双幽眸里流转的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她思绪万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好像是不太懂得,她只在话本里见过“娶”这个字眼。
她猜应当是男子情浓难耐时对心爱女子所做的承诺。
可情……又该为何物?
姜宴卿轻笑一声, 眼尾微微上扬,清声道:“娶,便是两人结发为夫妻, 恩爱延绵。”
说到此处,男子幽如寒渊的眸沉寂几许。
方才经历耳房之事, 他自知这猫儿羞愧难当的厉害,也楚楚可怜的厉害, 便大发善心将她裹着抱进了塌上。
猫儿身量并不重,细软袅娜轻而易举便尽数收于怀中,可纵使如此,可方才那一路却极是不好走。
甜腻的暖香幽幽扑来,如细网将他包裹,娇花映水的身段纵使隔着毯子, 亦能感受到其下的温绵润彻, 就连曾无意窥见的团酥雪玉亦抵贴着自己的胸膛……
如此尤物难以想象的诱人采颉, 怪不得昨夜轻轻一掐, 便在那凝霜雪的莹润腰窝处留下了煞人的红印子。
姜宴卿眸色更黯,昨夜箍着人掠吻噬吮的画面不受控制的现于脑海。
唇瓣嫩糯, 怯生生甜软酥腻的触感亦是晃得他心尖有些发痒,这股痒意遍及四肢百骸,又幻为缕缕躁意……
姜宴卿长睫微眨,将心底起的蛰伏旖旎杂念一扫拂落,再睁眼时,又是素日的淡薄韫和。
“姑娘姓甚名谁?孤总不能一直唤你姑娘吧。”似想到人“不会说话”,他又道了声。
“过来。”
男子的嗓音如春雨般轻飘飘落下,带了些不容置喙的命令和逼仄。
殷姝愣了愣,犹豫着不敢上前,然见男子眼中流转的尽是诚恳,再一瞬,他的视线毫不避讳落到了自己未着寸缕的脚丫上。
殷姝觉得有些燙人,瑟缩蜷了蜷脚趾,又乖乖踩着底下毛绒地毯靠近那紫檀桌案。
待靠拢了些,男子身上的凉意也便浸来,离得近了,她这才发现他那性感好看的薄唇上有着与往日不同的殷红色泽。
疑窦盯得久了些,连姜宴卿抬手她都没未察觉,再拉回思绪时,是自己那细软无力的手腕又落到了男子那泛凉的大掌间了。
殷姝微一惊诧,粉唇差点溢出些娇嗔来,她使着力想拿回来,却被那修长玉指微一收力,自己便如落入人股掌之间的娇雀再挣不得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