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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1)

作者:步月归 阅读记录
本书名称: 碎玉

本书作者: 步月归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慎看评论区会被剧透】

傀儡皇帝&权臣之女

永熙十一年,昭王齐楹被权极一时的大司马薛伯彦推上帝位,成为其掌中傀儡。

同年夏,薛伯彦强迫齐楹立自己的侄女薛执柔为后。

朝堂之上,群臣无不对薛氏一族恨之入骨。

几欲啮骨饮血,杀之后快。

新婚之夜,齐楹与薛执柔定下约定。

死生祸福,各不相干。

*

又数年,

月照寒山,群山如黛。

齐楹背着执柔,在无边长夜里走了很久。

“后悔吗?”执柔伏在他肩上小声问他。

山岚寂静,齐楹无声莞尔。

*

“祖宗留给朕的,是病骨支离的残躯,是内忧外患的社稷,是风雨飘摇的江山。而执柔给朕的,是绝望又柔软的爱。”

*

食用指南:

1.1v1+he+先婚后爱

2.男主前期眼盲,已经治好

3.男主傀儡皇帝,东山再起

4.感情流,治愈向甜文。

5.段评功能已开,收藏本文+30%的订阅即可发布段评。

6.谨慎看评论区,会被剧透哦

*

专栏同类型完结文:《折骨》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正剧 治愈 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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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傀儡皇帝&权臣之女

立意:爱可以治愈人生。

下一本预收:

《在长安》

郁仪初见白玉城时,是在一个雪天。

雪若齑粉,满袖长风。

隔着兰台,那少年浓黑孤寂的眼睛看向遥远的北方。

他有一把锈迹斑驳的剑,曾斩落故国十三府州的星火。

*

大概是那天他的背影太过苍凉,

白玉城对着她招了招手,

郁仪便迎着风雪,向他走去。

质子&贵女

第1章

“执柔,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杀了薛贼?”

四方馆内,齐桓看着执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这是永熙十一年的初春,长安城料峭的风中仍弥漫着依稀的血腥。

去年冬月,大司马薛伯彦拥兵自重、挥师北上,以“清君侧”为名大肆屠戮宗亲。太子齐桓被圈禁,大裕皇室半数死于薛伯彦之手。

太子齐桓看着面前那个圭衣高髻的少女,颤抖着手伸向她:“执柔,你我年少相识,这十年来,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唯这一次,执柔,求你帮帮我,唯有你才能救大裕于水火。薛贼狼子野心,永、福两位皇叔皆毙于薛贼之手,下一个只怕便是我了。”

四方馆破旧,殿宇的屋顶尚在漏雨,沥沥渐渐的雨声将春夜衬托得愈发寂静。

这里没有盘地龙,只有一个破炭盆,银炭焚烧的味道都叫人舌根泛苦。灰黑的炭屑伴着细碎的火星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寂灭下去。

齐桓的手终于落在了执柔的手上,执柔垂眸看着二人叠在一起的手,轻声说:“叔父是不会杀你的。”

“可我这样活着,与死又有何异?”

她缓缓抬起头与齐桓四目相对:“那我若失手了呢?”

灯影如豆,唯独照亮她的一双明眸。她的眼睛一眨不眨,齐桓的呼吸滞了半分,声音也低了下来:“你……你到底是……是薛家的人。”

见执柔久久未语,齐桓眼中渐渐浮起一层泪光:“你是不是全然忘了我们的情谊了?”

太子与执柔的确是有几分昔日情谊的。

执柔姓薛,父亲薛伯寮曾与大司马薛伯彦一母同胞。薛伯寮战死于乌然堡一役,他膝下唯一的女儿便由薛伯彦亲自抚养。待到执柔十岁时,薛夫人带她参加春宴,太后拉着皇后的手笑说:“薛家这孩子合哀家的眼缘。”

徐皇后闻言,笑着招执柔上前,问过姓名和八字,对着薛夫人说:“我没有女儿,膝下两个皇子都是顽劣性子,今日见薛姑娘兰心蕙质,想收她做个干女儿。”

这是举家得脸的事,薛夫人只有跪下谢恩的份儿。又过了五日,宫里便派了车马来接她入宫。起先是住在皇后身边,后来又被送到太后那。

太后皇后嘴上说着投缘,却很少召见她。时间如流水一般稍纵即逝,执柔到了十二岁时才明白,她不过是太后牵制大司马的棋子罢了。

那时的齐桓才被封为太子。一日拜见过太后,他跑到偏殿来见她。

她正在读书,齐桓自外面进来时身上还带着三伏天的热气。

“早听闻永福堂里住着一位娇客,听说是薛舅舅家的女儿。”薛家同徐皇后是没有血亲的,但有位已故多年的孟皇后是薛伯彦的远房表妹。那时宫里的几个皇子都管薛伯彦叫一声舅舅。

齐桓今年才十岁,却已经生得像小大人一般。

执柔起身见礼,齐桓虚抬手不受她的礼:“早就该来见姐姐,只是夫子这阵子日日留我背《列子》,到了今日才得空。”

他见执柔在看书,立刻又问她读了什么书。他年纪虽小,可却是个胸有丘壑的少年,博古通今,出口成章,一来二去地便与执柔熟识了。未央宫里有清池十三座,二人围着湖水读书喂鱼,也曾度过一段难忘的岁月。

自那时起,长安城中便日益盛传,薛家这位表姑娘,早晚是要做太子妃的。

五年过去了,太子的婚事却迟迟未曾尘埃落定。皇帝却不知是从哪一日起,对薛伯彦的恐惧与日俱增,畏他手握重兵、惧他一呼百应。薛家这位送进宫的侄女儿,地位便日渐微妙起来。

看着面前雪肤花貌的执柔,齐桓的语气越发凄怆。

“母后去岁时还与我提起册你为太子妃一事,若非薛贼倒行逆施、行不义之举,你早已为齐家妇。是我齐桓没这个福分。”他仰着脸,红着眼睛,“齐桓不想如此一了残生,也不想让祖宗江山毁在自己的手里。如今父皇病重,福祸难知,我又身陷囹圄无法脱身,只要你把这东西掺进薛贼的饮食中,薛贼死了,你便是大裕最大的功臣。”

寒夜清风,月照花影。

一盏幽灯落在她脸上,纤长的睫毛半垂着,执柔终于开了口。

“殿下,大司马如今不在宫中,就算是进了内宫,我也没机会近他的身。他的一应饮食从不假人手,光试菜的小太监就有五六名。”她说话温吞,不疾不徐,一双眼睛安静地落在齐桓的身上,“太后和皇后主子叫我送些衣服给殿下,又叫我瞧瞧四方馆是不是苛待了您。若是您有话,我也可以带去给主子们,可旁的却实在帮不上忙了。”

齐桓听罢,眼中的泪意收了,唇边渐渐挂了一二分讥诮:“枉母后对你视如己出,哪怕在宫里养了这么多年,你身上流得向来是薛家的血、心也是薛家的心!你何尝拿自己当过我齐桓的人?”

他的语气冰冷,字字都挂着霜:“薛执柔,是我齐桓错认了你。”

见她未语,齐桓的脸色愈发冷淡:“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执柔缓缓起身,仍向过去那般对着他行礼:“去年秋日里摘得梅子,我已经做成了盐渍酸梅,我一并带了些来,殿下若口苦时可以含一颗。”

齐桓没有理她,执柔也并不生气。听着她浅浅的脚步声绕过地罩,出了正门。他缓缓回过头,门开合时吹入室内的一阵风,轻轻吹动着帐幔,室内还涌动着她身上的淡香。

*

执柔在内宫里住了五年,平日里待得久的无非是皇后、太后两处宫阙。四方馆偏僻清冷,她来时便废了些周章,出了门却不知该从哪里回去。

隐约记得有一条路旁栽了几丛湘妃竹,她沿着那条石子路向北走,路的尽头一东一西两条岔路,她走向西边那个,又绕过一道垂花门,彻底迷了路。

她是入夜时分就到四方馆来的,躲在一间破旧无人的戏台子后面藏到半夜。太后说听梆子声敲过两下时,四方馆的东南角门会有人替她打开。这一遭虽畅通无阻,可她也有大半日的功夫水米未进。如今在幽幽宫掖中走失了路,她立在月洞门旁边,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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