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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裟(120)

作者:秋澜如绾 阅读记录


“那尸毗王呢?昙鸾呢?那又青又黑的小怪物呢?”

“都是我。”

芙姝勾勾唇,然后慢慢凑近他,贴上那滚烫又温软的唇,探出舌尖,勾着他缠缠绵绵。

黏腻的水声搅得她头脑发昏,无比心悸。不一会儿,他的身体也变得与他的嘴唇一样滚烫了,胸膛紧紧贴着她,轻轻颤着。

好可爱。

芙姝忍不住伸出手指,探入他的衣物,他颤得更厉害了。紧接着,她那不老实的指尖便不声不响地滑到妙寂的下面,坏心眼地按了按。

男人的腹肌明显一紧,随即呼吸紊乱地攥住她的手,抬起眼,眼眶湿润地看着她。

“怎么了?”

“太快了。”

他耳尖通红,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芙姝二话不说便咬了上去:“喂,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吗?”

“唔。”青年的声音变得更嘶哑了。

“老师,我想要你。”

他的耳尖红得不像样,她捧着那张美艳的脸,这边亲亲,那边亲亲,弄得他十分痒。芙姝喜欢看他染上情欲的模样,湿湿的眼睫毛乖巧地垂着,又不敢多看她,只任由她在他身上作祟。

“莫喊老师。”他低声说,而后垂下眼睫,缓缓俯下身,头发丝丝缕缕落在她腿间,令她整颗心都颤了起来。

久未云雨,芙姝逐渐在妙寂愈发温柔的攻势下软成一滩水,任他揉圆搓扁。

事后洗澡时,芙姝借着镜子照见自己浑身都是痕迹的模样,故意不同他说话,而后又被他拉入浴缸里,亲吻她的胸口与小腹。

“芙姝。”

他仍有些不知足,将她抱在怀中,靛蓝的湿发垂在她的肩上与胸前,圣洁中携着隐秘的情欲。

“我当真心悦你。”

说罢,他身下一顶,似乎要连带着那句话,一齐顶入深处,将她送上极乐。

芙姝低吟一声,抓起那缕头发咬住,然后仰头靠在他的颈侧,半睁起一双被水蒸湿的眼,静静与他对视。

她似乎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似乎也没有太久。

许是在她还在岐山之时,就已经可以窥得出一些心迹了。

只是她那时稍微有些怯懦,不敢承认。

“嗯……我知道。”

洗漱完毕后,芙姝觉得他睡觉也黏人得紧,睡前紧紧揽着她,手要捏着她小腹上的懒肉才肯乖乖入睡。

“妙寂。”芙姝转过身,捧着他的脸。

“怎么了?”

芙姝又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些羞耻,便像鹌鹑似的埋首在他的颈间,安心地拱了拱。

这次该轮到她说了。

在这无比寂静安适的夜,芙姝缓缓闭上眼,她说:“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一直一直。”

男人身体有些发僵,紧接着便收起臂膀,揽她揽得更紧。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他开口,发哑的嗓音夹杂着些许轻颤。

但是,即使他不说芙姝也知道。

她知道,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便默默地伴在她身侧,与她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番外】弥空与阿清

松山寺如同往常一样清净无常。

弥空站在山道上往下看,京中即将闹秋闱,寺中往来的香客亦越发地多,都是来拜文殊菩萨的。

方才瞧见,有一对老来得女的夫妇,从山脚一直搀扶着上山,两人面上气喘吁吁,面容却十分祥和。

“你今早可跟囡囡说了?我们可不是去为她上香,是去西市买烧饼,她就是爱操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们来这儿替她拜菩萨!”

“我同她说啦,我同她说我们不是去拜菩萨,我们是去……是去拜财神了!”

“蠢人,我们家哪用得上那么多钱!”

两位老人嘴里吵着,可相互搀扶着的手却一也没松开过。

弥空看得心下甚慰,可下一刻,二位老者便被脚下的暗枝绊倒,双双往后仰倒,即将滚落山崖。

弥空看得心下一窒,足尖离地,正要冲过去救人,却又在即将触到二人时被树上横抽出来的匹练挡开,滚落一旁,他即刻翻身去看,发现那两个老者已安然无恙。

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一个女子踩住了他的僧袍。

“你不许去。”她抓着他的衣襟,目含威胁。

少女一头乌发高高束起,身上穿着轻软的布甲,俨然是一副飒爽的武生打扮。

弥空蹙眉,嘴唇抿成一条线:“施主为何阻止小僧救人?”

“因为……啧,你们这些无父无母的木头脑袋懂什么?我上山去,不与你废话。”

弥空沉默下来,咬紧了下唇。

他心下急切地想反驳她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想说他有师尊跟师母,但是他们现下都不在他身侧,那女子定是不信的。

真是好生烦恼也!

那女子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见他还未从地上站起,眼眶红红,羞愤欲哭的模样,心下微惊。

哎呀,折辱和尚,和尚还哭了,似乎有些损阴德。

她赶紧走上前将他拉起,迅速地道歉:“你莫哭,我给你贡点香火钱。”

弥空原以为她也要去拜文殊菩萨,结果她只是来到了天王殿,拜了几个神将。

那对老夫妇正是她的爹娘,从边关一路颠沛流离到凰都,不想她再出征,一直劝她从文。可是她都已经写好名帖,买好辔头马鞍,等到入秋便能出发了。

北戎此次来势汹汹,侵扰边境不说,还用巫术滥杀无辜,她的姐妹都因此战死了。

“那是我的家乡,我必然无法袖手旁观。”

“那你为何要用匹练?沙场刀枪无眼,匹练太软了。”

“不,我这手绝技便是随一位世外高人学的,不输任何一种刀枪剑戟,如今她已经不在了,她死前最大的心愿便是想看到人间和乐,海晏河清,我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弥空心下了然,世上能使匹练的修士不多,太华宗的掌门夫人最为擅长。而她从不收徒,只负责处理门派事物。

如今许是为了赎罪,才寻得这么一位关门徒弟传道授业。

这么想着,他在她手上放了一块平安符,上面绣着代表吉祥的万字符。

少女明亮的眼凝着他:“你亦是习武之人。”

“是。”

“那你随我一同去——”

她的手拍上他的肩头,却很快被弥空躲闪开来。

“不行!”

他愣了愣,似是觉得方才回绝的语气太冷,又赶紧放轻了嗓子,解释道,“小僧已决心在此山寺中度过余生,潜心修禅,不再沾染俗世之事。”

他眼中有些落寞,就连那光头都黯淡了许多,这一切都被少女看在眼里,她也不多为难:“那,小师父便替我多诵几回平安咒,供一盏长明灯吧。”

“好,敢问姑娘名姓?”

她的声音与她的人一样,干脆利落:“我叫阿清,你可唤我阿清。”

她大方地展露出笑颜,颇有些晃眼,弥空有些耳热,只胡乱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却无端撞上了柱子,发出一声痛呼。

身后的女子发出两声轻笑,走过他身侧,顺势抚了一把他的光头。

“我走啦小师父。”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去。

独留他站在原地,一颗心慌乱地撞。

此后的几天,阿清都过来寻他,每日要拜的佛都不一样,今日是求爹娘康健,明日便是求住所平安,求出征一路顺风,她所求之事有很多,可弥空却从未见她求过姻缘。

她经常带些好吃的上山,与他一同用斋饭,分享山下趣事,然后待到他忍无可忍时,便抛出一个终极目标:“你真的不还俗?”

“姑娘为何一定要让小僧还俗?”

她轻飘飘地回道:“无甚,只是去边关的路太长了,想有个人在身侧说说话,你比较有意思些。”

说罢,她凑近他,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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