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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被宿敌发现后(9)

作者:藜陌 阅读记录


霍如深漫不经心地开口:“没人管帐就去招几位账房先生,这些东西也要本王吩咐?”

老管家应声:“奴才知晓了。”

他正要离开,余光不经意间扫到霍如深铺在书案上的宣纸,动作停顿了一瞬,准确地说,老管家的视线落到了霍如深刚写出了几个字上。

霍如深察觉出他的异样,抬眼看过去,“还有事?”

老管家猛地摇头,“没……没事了,奴才告退。”

他离开的动作有些慌乱,霍如深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随后又垂眸看了眼宣纸上的字迹,随即轻笑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狼毫,大意了。

~

如今已然入秋,天暗的更早了些,颜莳等人回到总督府时已近暮色四合。

陈禀恭恭敬敬地送走了颜莳,刚想放松歇口气,府内下人就来报说陈远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陈禀眉心一跳,他这刚放下的心陡然又提了起来。

“唉,让他先等着,我换身衣服就去。”

而颜莳刚走进院内就看见站在院子中央的宋景玉,“孤不是让宋大人好好休息一日吗?”

宋景玉听见颜莳的声音后回头答道:“微臣谢殿□□恤,微臣来此是想告诉殿下,明日微臣便可去堤坝上察看,堤坝之事不可再拖。”

颜莳点头,“明日你就和容凛一倒去看看。”两人都出自工部,在修复堤坝方面确实能派上些用处。

“这次你功劳颇丰,日后回到京城,孤会求父皇提一提你的官职。”

“这事本就是殿下深谋远虑,微臣不敢居功。”

宋景玉身为颜莳的伴读,平日里颜莳就喜欢让他讲京城外的事,宋景玉出身落魄世家,家中银两周转不过来时,他外祖便会将庄子上种的药材简单晾晒后运去卖。

而江淮恰好也是他们卖药材的地方,官道之上有颜莳带着“赈灾银两”吸引视线,宋景玉带着“药材”走在小道上又有谁会在意。

“微臣不敢欺瞒殿下,其实微臣这一路上还多亏了那些流寇。”

颜莳有些疑惑,示意他接着说。

宋景玉道:“其实那些流寇平日里也会接一些类似于走镖的差事,只要钱给的够多,一路上便可安然无恙,外祖之前便跟他们打过交道,所以这次才会如此顺利。”

宋景玉看颜莳没什么表情,又接着往下说:“微臣以为,但凡他们能做些别的事,也断然不会去做随时可能会掉脑袋的流寇。”

颜莳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孤明白宋大人的意思。”

宋景玉便不再多言,“微臣告退。”

颜莳站在院内发了会呆,不知神游到了何处,知道她从京城带来的小太监轻唤了她一声“殿下”才让她回神。

“殿下,该用膳了。”

颜莳抬手按了按眉心道:“让他们送些热水来,晚膳先温着。”

她站了快一天,此刻腿脚酸疼,想拿热水泡泡解解乏。

~

第二日,江淮突然又落了雨,好在老天有眼,雨势不大,但即便如此,谁也说不准这点雨对江淮会不会是另一场灾祸。

宋景玉执意要去看堤坝,颜莳心里同样着急,可她不懂那些,即便过去了也是添乱,便给宋景玉多派了几个禁军帮忙,容凛看宋景玉如此,他也跟了上去,他可不能把功劳全给了宋景玉。

陈禀站在一旁心里发急,他想起昨日夜里陈远给他带来的话,一咬牙就要说话,可他耳边却传来颜莳的声音,“陈大人今日若无事便随孤一同去一趟宣淮王府吧。”

第8章

陈禀浑身一哆嗦,他有些诧异地看向颜莳,“殿下为何会想去宣淮王府?”

颜莳反问道:“陈大人的意思是孤去不得?”

陈禀连忙摇头,“臣断无此意,只是王爷最近身体抱恙,已经许久都未见客了。”

颜莳却道:“既然身体抱恙,那孤更要去看望一二了。”

她执意要去,陈禀劝说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给颜莳带路。

马车驶过被雨水冲刷的一尘不染的青石板路,缓缓停在宣淮王府外,颜莳刚下马车就看见从王府内推门而出一个腰间系着白布的下人。

陈禀见状慌忙挡在颜莳面前,“殿下小心别被冲撞了。”这怎么回事,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王府里就出丧事了?

随即他看向从王府内出来的下人问道:“王府出了何事,为何你腰间系着白布?”

那下人认得陈禀,于是解释道:“回陈大人,王府的老管家昨天夜里去了,他无儿无女,无人为他披麻戴孝,王爷感念老管家为王府操劳了几十年,才让奴才们腰系白布,为老管家送行。”

陈禀闻言看向颜莳询问道:“殿下,要不咱们先回,王府出了白事,冲撞了殿下就不好了。”

颜莳似乎没听见陈禀的话,看了眼站在两人面前的下人道:“宣淮王可在府内?”

那人迟疑地说了声:“在……在的。”

“那便进去通报吧。”

陈禀看这人愣头愣脑的样子低声提醒道:“这位是当朝太子殿下。”

颜莳看着转身跑去通报的下人,忽然开口问道:“陈大人和宣淮王熟悉吗?”

陈禀瞬间冷汗直流,他若是说熟悉,那便是勾结藩王,他若说不熟悉,那就是失职,毕竟他心里清楚,江淮总督这个官职对于皇家还有一个用处,那便是作为眼线时刻盯着藩王动向。

“殿下有所不知,王爷之前从马上坠落伤了身子,已经许久未出王府了,更是嫌少面见外客。”

言下之意便是他想见人也见不着,颜莳也不知相不相信。

陈禀背后的衣裳都快被冷汗浸湿了,好在雨仍未停,旁人也看不出,而他侄子陈远也没好到哪去,他和柳献布一样,平日里就住在宣淮王府,可谁能想到颜太子直接寻上门来了,要是被撞见他可说不清。

陈远下意识就想找地方躲躲,霍如深示意他就待在书房里,“本王去会会这位颜太子。”

他抬步不慌不忙地走出书房,吩咐下人道:“带着人来前厅。”

而后又让人去端来两碗汤药,这种安神药,王府里时常备着。

霍如深接过下人递来的药碗,将深褐色的汤药倒进前厅的两株矮子松上,一时之间,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前厅。

他刚倒完药,就听见了不远处的动静,为表“恭敬”,霍如深站在前厅外等着。

雨水滴落到石板路上,声音淅沥,在这点点雨声中,不远处的脚步声更加吸引霍如深的注意,像是敲在心头一般。

前厅外的游廊盘绕,颜莳发现这宣淮王府安静得很,静得只能听见雨声。

走过最后一截游廊,颜莳停下了脚步,陈禀立刻拿过下人手里的油布伞撑开,“殿下请。”

颜莳微顿了一瞬,才抬步往前走,因为她已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那便是宣淮王霍如深?

不知为何,颜莳总觉得这一眼跟几年前来京城为父皇祝寿的宣淮王对不上,同样只是一道有些模糊的人影,但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霍如深看见颜莳后眸中的黑沉褪了些,他侧身往后走了两步,作为藩王,看见当朝太子也理应避着些,“殿下初来江淮,本王本打算前去总督府拜访,怎料身体欠佳,今日府内管家又出事,王府出了白事,未免冲撞殿下这才耽搁了,殿下息怒。”

颜莳刚踏进前厅,一股浓重的药味就涌了上来,她自幼被药灌着长大,对药味甚是敏感,这点药味别人闻起来很淡,但对她而言就太过浓重。

她轻轻蹙起眉头问道:“王爷这是患了何病?”多严重的病才会把屋子喝的满是药味。

霍如深答道:“只是一些长年累月的小毛病,日常喝药养着而已。”

“既然身体抱恙那就别在外站着了。”

颜莳转身往里走时,没看到身后的霍如深轻飘飘地朝陈禀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让陈禀腿软地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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