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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的白月光是黑心莲(72)
作者:跃青 阅读记录
微凉的小手在脸上作乱,掰着他的脸冲她自己转了过来,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也全部喷洒在颈间,让他愈发心烦意乱。
他顺势低头斜掠一眼,声音微怒:“别乱动!”
酒气熏染着她的眉眼,让她整个人带上一股无理取闹的娇气。
她动作顿住,不悦地皱了眉头,“你和那个讨厌鬼,长得好像。”
“说话也一样讨厌。”
她说着往他脸上轻轻拍了一掌,发出一道不小的清脆巴掌声。
喝醉了就是这般德行,她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同不那不三不四的人喝酒的?
他语气里夹枪带棒的:“那自然是比不上你的韩大哥。”
“韩大哥自是很好的,我爹娘也喜欢他。”
说起韩明,梁雁素净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嘴角也噙了一抹笑。
这模样落到宋随眼里,更是扎眼得很。
他眼里瞬间结了冰芒,抱着她的手自然也使了力气,箍得怀里那人顾不上再说那些讨人厌的话,一味地颤声□□,挣扎不停。
梁雁与孔令珊皆被安置在西边的禅房,宋随此时却抱着她往南边走,南边是他的住所。
直到一脚踏进了院子,他继续要往屋子里走时,碧流终是颤巍巍挡在前面,“宋大人,我们小姐不住这里,她要是回去晚了,夫人要担心的。”
“她喝成这副模样梁夫人就不担心了?”
碧流语塞,宋随便抱着人进了屋。
碧流站在门外,思忖道:“宋大人,我还是得回去同夫人说一声。不过我马上就回来,晚上我就留在这里照顾小姐。”
她特意强调了后半句,而后才转身匆匆往外走。
进了屋,里头一片黑。
怀里那扑腾个不停的人似是累了,稍稍消停下来。
宋随没再往里走,干脆将人放在了进门处的一张黄梨木雕花的大方桌上。
桌子上凉,梁雁的身子甫一靠上去,便被激得又往宋随怀里凑。
后头的门扇半开着,照进来一点点月光,而他身姿挺拔高大,站在她面前便恰好将那一点光挡了个干净,只留下一道黑影从上投射下来。
他起先还由她抱着,揽着,往怀里靠。
可后头看见她手里攥着的手炉时,憋了半日的无名火终于一股脑升起来。
只听见‘哐当’一声,宋随拿了她手里的手炉砸在地上,手炉骨碌碌地滚动,在寂静的室内发出一道突兀的声响。
梁雁发懵的精神头好像瞬间清醒了些,她有些无措地抬头,一双剔透的双眸泛了点迷蒙的水汽,唇畔还有未干的酒液,脸颊上是淡淡的绯意。
方才一番动作,衣领也被扯乱了,露出一小块如玉的肌肤来。
这本都没有什么,只是暗夜笼着,看不见光的角落里,暗里交杂的气息纠缠着,有什么情绪破土而来,像野草一样收不住势头地疯长。
身后掠起一阵夜风,宋随的衣摆被撩着向前,和她月白色的裙角交缠在一起。
翻起又覆下,交缠相触又绕开,无端生一室旖旎缱绻。
只是这么浅浅缠着,那玄色的衣角似是不太满意,又往下压了压,直到完完全全覆上去,将底下那一点浅色也遮尽了。
身下的女子懵然地仰着头,一缕碎发撩在她唇上,有些痒,她伸手想拨开。
可下一瞬,手却被人擒住,前头站着的那道人影往下一压,视线朦胧昏暗之际,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直直抵了上来,刚好就碰上了唇瓣上带着痒的那一块。
怪异的带着酥麻感的触碰仿若电流一般,开始那一点痒仿佛被放大了,接着便是细细密密的痒意顺着唇瓣蔓延开来,流遍全身。
未知的新鲜和刺激让她无端慌张起来,于是一只手抵在胸前,本能地想反抗,想逃离。
可那人偏偏不肯,她往后仰一寸,他便跟着寻过来,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织成细细密密的大网,将她全然罩住,罩在这片濡热湿气里,无处可逃。
她像是被迫逃离水域的鱼,凶狠的钓者将她的每一口呼吸都掠夺,叫她喘不过气,只能依附着他,依附他的灼热和野蛮。
怀里的人渐渐弱了气息,身子软得像水,他却好像上了瘾,眼里最后残存的一丝克制也在这场荒唐中渐渐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风暴和欲望。
那些毫不收敛的情绪在眼中翻腾交缠,叫他失了理智,只一味地往里头更深,更软的地方去,攫取那一丝带着甜的气息。
那人呜咽抖瑟,倦缩轻颤,脸上有泪滑下来,落在交缠的唇间。
舌尖尝到涩味,宋随进攻掠取的姿态终于停了。
他松开来,梁雁失了禁锢,便无力地往桌子下滑落,他又伸手环在她的腰间,将人捞起来,搂在怀里。
翻着汹涌浪潮的一双眸子沉沉地望着她,她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眼角泛红,唇瓣微肿,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宛如一朵被风雨侵蚀的娇花,几分支离破碎,几分奄奄一息,无端生出一股迷离破碎的美感,反倒更容易叫人生出欺负的心思。
他尚还未有什么动作,身后传来小丫环急急的脚步声。
碧流是生怕他要对梁雁做什么,一路跑着回去胡乱扯了个理由知会了孔令珊,便又匆匆赶回来。
“宋大人,您若有事就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宋随抬手,指腹从梁雁脸上划过,将她刚刚淌下的几滴泪揩了去。
动作轻缓,似有不舍。
碧流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但直觉告诉自己,他定是没在干好事。
于是壮着胆子又催了一声。
宋随终于将人抱了起来,送进了榻上。
碧流见状连忙跟着进了屋子,等他甫一将人放下,她便极快地迎了上去,坐在床边。
一边用帕子替梁雁擦着脸,一边用余光往身后瞧,直到看见宋随终于起了身往门口走,碧流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可宋随走至门口处时,步子忽然又停下来。
碧流一颗心又紧了起来,她悄悄侧过脸去,只见宋随蹲下身,在门口的地面上不知拾起了个什么物件,接着才起身往外走。
他走出去没几步,碧流又听见极大的一声‘哐当’,像是什么重物被抛在地上的声音。
只是她已没了心思去探究这些,快步走到门口将门关上。
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又去落了门栓,拿了两把椅子摞起来抵在门口,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看梁雁。
*
入了夜,宋府宅子里幽静静的。
莫春雨问时雨:“大人平日里又不是烧香拜佛的人,你说他好端端的去积云寺做什么?”
还一个人单独去了,谁也没带,着实可疑。
时雨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话落在嘴边,最后变成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莫春羽:“大人还没回来呢。”
时雨叹了口气,自己往寝屋去了,莫春雨见状跟上,“你什么表情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同我说说他去积云寺干什么去了,时雨?”
两人在过道里一个走着,一个追着,进了屋子便没了声音。
恍然间,天光已到了半夜,斗转参横,残月欲坠,碧空如洗。
夜阑人静的夜里,响起一道突兀的马蹄声响。蹄声急骤,似是一路疾驰而来,又在宋府边侧的大道上缓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
宋随翻身下马,往府里走。此时已过夜半,府里的灯火俱灭,只有天幕洒下的一点月光照着他清冷的背影。
他依旧如往常一般,高大冷沉,一言不发。除了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又摸着黑在桌前坐了近半个时辰外,还真是没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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