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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的白月光是黑心莲(101)
作者:跃青 阅读记录
去城外竹林的路上,梁雁脑中思绪万千。
她之所以这么冲动地跑出来,是因为听见莫春羽那句柳瑜死了。
她前不久才特意与韩明说过,柳瑜没事。
可她为何突然又出事了?
柳瑜出事了,韩明若是知晓,可该怎么办?
宋随好端端地办着案子,柳瑜是关键的证人,他为何要害他?
他莫非当真是那等心黑手狠,杀人不眨眼的人?
她一时间慌得很,就是这么混乱的时刻,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竟然叫她在电光火石间厘了清楚。
她之所以认错救命恩人,是因为那块荷花玉佩。
那玉佩,宋随的确有一块,可韩明也有。
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似乎照应上了宋随与她讲过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里的表兄弟也有一对同样的玉佩。
谢天佑也曾说过,驸马谢竟煊在与公主成婚前曾经有过妻室,还有过一个儿子,名叫谢越。
这个‘越’字,她在宋随的玉佩禅珠上曾见过。
宋随年幼体弱,范御医曾断言他活不过十岁……
而今,他好端端地活了下来,还身强体壮。
梁雁心中渐渐涌出一道不好的猜想。
会不会,宋随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宋随,而是谢驸马的儿子,谢越。
韩明的母亲柳瑜与谢越的母亲是表姐妹,谢越母亲的死,与柳瑜有关……
这也便能解释得通了。
所以宋随顶着别人的名头蛰伏多年,其实就是为了报仇。
柳瑜只是第一步。
那么下一个,会不会是韩明?
她心中惴惴不安,她得去找韩明,看一眼韩明的玉佩,问一问他关于他母亲和姨母的事情,确认一下内心所想。
若真是她所猜想的那样……
可是……可是若真是这样,那宋随未免也太惨了些。
他这些年一个人,又是怎么熬下来的?
马匹出了城,在无人的小路上奔驰。
到了被荒草遮掩的分岔路口上,梁雁稍稍勒了缰绳,让马匹放满了速度。
她一时间不知该继续往前,还是转身回去,抑或是……她就该直接回家去,不该搅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
可韩明到底救过自己的性命,她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看他被蒙在鼓里。
况且柳瑜身死的消息估计马上就会传开,她还是先去韩明那里看一看,免得他到时候做出什么傻事。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继续往前,停在岔路口上。
那晚让宋随带自己来的时候,她虽然注意看了路,但那时天色黑,确实有一些地方没有怎么看清楚。
犹豫了不过半瞬,她又勒紧缰绳,选了左边的路口,往里头去了。
走着走着,四周愈发荒凉。
高大的枯树三五棵随意长在路边,苍穹里覆着浓浓的黑云,夜风乍然而起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她还没来得及决断是往回走还是硬着头皮下去,背后一只羽箭擦着她的右肩直直射过来。
箭矢挑破她肩头的衣料,猛地插入前方直立的树干上。
梁雁大惊,扭过头往回看,只见身后长满荒草的小道上,有一行十来个黑衣人追着她过来。
前头的几个提着刀剑奔袭,后头的几个站在高一些的坡石上,拉弓搭箭。
对着的正是她的方向!
她心头大震,迅速地回过头来,僵直着身子拉着马一刻不停地往前奔。
肩头的衣料被划开,破了一道口子。
冷风呼呼地从那道口子里灌进来,像刀子一样喇在肌肤上。
马背上的短暂几息思索过后,她渐渐冷静下来。
她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的弱女子,这些人不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过才从宋府出来,还不到半刻钟,他们就这么快追上来了。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们一开始就在宋府四周埋伏着,也许是想对付宋随,但是没等到机会,所以只好把眼光放在了她身上。
而好死不死的,她又自己撞了上来……
马蹄一刻不停地往前,前边不远就是一道怪石嶙峋的山路了。
她正思索着应该怎么办,身后又射来一道羽箭,直中马腹。
马匹被刺中,蹄子上扬,仰头嘶鸣,停了步子不再往前。
甫一停下,倒是给了后头射箭的人可乘之机,紧接着又是几支箭破空而来。
梁雁当机立断下了马,往前面的山路跑去。
山里没有一丝光,夜风卷着山间茅草,呼呼作响。
她闪身跑进了山里。
身后的人很快追了上来。
脚步声整齐稳健,不像是一般的杀手。
她心里发毛,急着往前,可越急越错,一脚踩在石块上,将脚给扭了。
这下好了,她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紧张不已。
这么等在这里不是办法,她的视线落在一边的土坡上。
土坡下斜,上面长满了深深的茅草,不知下头有多深,又通往哪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吸了口气,一咬牙,抱着头滚了下去。
那一群黑衣人终于追着到了山林里。
“刚刚还看见她了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人啊?”
“她一个女子能跑得多快?肯定就在不远处,我们分头找!”
那一行人很快散开,朝着前面的山路跑去。
梁雁藏在坡下,躲在一块巨石后。
听见他们追来的声音,便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山里的夜冷得过分,刚刚因为剧烈奔跑而扭到的脚这时候也开始隐隐作痛了,更不要说从长坡上滚下来,身上不知添了多少道口子。
寒冷和痛感在一瞬间交杂着袭来,她抵着巨石,不可自控地颤抖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行人该是追着入了山里,渐渐远了,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她稍稍放下心来,环顾着四周,正思量着要不要趁着现在离开。
这土坡虽陡峭,但好在长了许多草覆盖着,勉强在里头能站起身来。
就在她准备起身往下走时,她倏然又听见一道细微的衣料和草料的摩擦声。
那声音像是架在头顶的刀剑,虽看不见人,但总觉着那一道剑锋好似下一瞬就要刺来一般。
她心中狂跳,拔了头上的钗子攥在手里,在身后那人越过巨石一步跨来时,她猛地起身,抬手便刺了过去。
明知有钗子刺过来,那人躲也不躲,直直站着。
“你就这点出息,也敢自己偷了马往外跑?”
簪子扎进他左臂里,没入了一小截。
血顺着玄色的衣料汩汩流出,梁雁掌心触及一片湿润,很快收回手,跌坐在地上。
是宋随。
他的足尖就停在梁雁脚边,不过半寸。
有夜风刮过时,还会带着他的袍角往前扬,衣料打在她小腿上。
她瞬间心虚得不敢抬头。
这一会儿即便是不去看他的表情,光是听他这声音,她也能想象得到,他气极了。
她盯着玄色衣袍下的那一双黑靴,沉默起来。
直到看见那双靴子转了个方向,带着袍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似是要离开。
她伸手去拽那一片衣袍,刚捏在手心里,上层的布料堆叠着往下落,最后把她的手罩了进去。
她带着几分茫然抬头,宋随竟不是想抛下她离开。
他蹲在她身前,肩背宽阔,挡了一大半山风。
“上来。”
声音还是一贯的冷。
不知怎的,却听得她鼻子一酸。
前一瞬,她手里还紧紧地捏着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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