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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东宫有周顾,崔家便没往上靠,将来小辈们借由周顾,也能受器重,但如今周顾弃了铺好的路,这倒让崔家有些犯了难。
如今崔公捏着女儿的信,忽然想到,若不单单只是给外孙这么点儿助力呢?这两百暗卫,是他身为外公给外孙的,但若是为了崔家举族,为了子孙们另谋一个前程,给外孙更大的助力呢?可不可行?
王女的王夫啊,听说王女本与他退婚后,是应允了南楚夜相府二公子夜归雪的婚事儿,但后来又放弃了,重新选了他,还有王女能在夜相府偌大的助力面前,弃而不选,而要了他,这份本事,说明什么?两人怕是两情相悦,情非寻常。
毕竟,都不是小孩子,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一个是自小教导在东宫,一个是谢远自小教导长大,应该都不是头脑一热,彼此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崔家,还是可以借由外孙,走另外一条路?
于是,崔公当即召集崔氏有头有脸的所有人,于议事堂议事。
大晚上的,族中所有主要人物被召集到了一起,其中还有十几岁的几位在读书准备科考的小辈。
众人都不解,大晚上的,是族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直到崔公拿着国公夫人的信,将信的内容让众人传阅了一遍,在人人心惊中,他提出了一个想法,打算派人,带着崔家的一部分势力,投靠周顾,投身南楚,以谋前程,询问众人意见,震的所有人心中齐齐一惊。
有人当即说:“这、兄长,这不太好吧?咱们崔氏,生于大梁,长于大梁,这南楚远在万里之遥,一旦分了势力,咱们崔氏一族,势必要削弱,马上就要新旧更替了,陛下一旦退位,太子登基,咱们在几大家族里,怕是没有一争之力……”
“如今也没有多少一争之力了。”崔公道:“崔家在走下坡路,我没有力挽狂澜之能,救崔家于再复鼎盛时期,当今太子,不甚重用世家,你们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可是南楚太远了啊,而那王女,咱们也没见过,把宝押在她身上也未免太冒险了些。”一人道。
崔公看向众人,“但你们都见过周顾,能让周顾放弃铺好的青云路,而追随去南楚,你们觉得,若是寻常女子,会让他喜欢到什么都不顾?另外,当今太子是如何坐稳太子之位,又有如今这般铁打的局面的?大皇子、二皇子一派如何倒下的?冀北将军府是如何垮塌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你们想必还都没忘。王女自小被谢远教导,当年他的才名,甚至在东宫的秦太傅之上。”
“这……可是如今从这信上看南楚的形势,实在不容乐观啊。王女能在南楚站得稳脚跟吗?南宫家与大魏联手,她若丢了南楚……”
“所以,我们才要派人去相助,所谓雪中送炭,好比锦上添花。”崔公道:“我这里,已决定让行之前去投靠他表兄周顾,你们各府,自己决定是派人去还是不去。”
众人顿时震惊,“行之?兄长你竟然要派行之去?你,你怎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他可是崔家下一任……”
“行之同意。”崔公拦住他的话,“我那外孙都放弃了青云路,我这亲孙子,哪里不能去南楚闯一闯了?”
第520章 赌一把(二更)
崔行之比周顾小两岁,是崔氏一族小一辈里最出彩的人,崔公请当世大儒悉心教导,而他也不负所望,在年轻一辈里,一枝独秀。
若不出什么状况,崔行之便当之无愧是下一任族长。
但是如今,崔公却说,他要派崔行之去南楚投靠周顾,而崔行之也同意这个决定。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一位族中元老都结巴了,“这可不是开玩笑之事,南楚如今形势暂且不说,但到底是小小属国即便王女能斗得过南宫家,击退大魏阴谋,但到底也是小国……”
崔公叹气“晟叔,眼界不能太狭隘如今的南楚,是小小属国没错,但谁又知将来?”,他顿了顿,“当然,我也是在赌,如今南楚形势,确实不容乐观,我给周顾的两百暗卫,在厮杀中,也只剩下十多人,这样的境况,将来的确犹未可知。所以,我才说是赌,你们若是不愿,此事不强求,只算我一家之决定。”
“你一家决定怎么行?你要送走行之?”晟叔大急。
“除却行之,还有景程,也还有崔家好几个有望前程的小辈。”崔公道:“晟叔,崔家固步自封太久了,老护国公与东宫太子以及秦太傅都舍得周顾,我崔家如何就不能舍一个行之了?”
晟叔噎住。
崔公看着众人道:“此事虽急,但也不是没有考虑的时间,今儿晚上大家回去,都仔细斟酌斟酌,明儿晌午,行之启程,在他启程之前,你们做出决定。乐意跟随的,便跟着行之走,不乐意的,还是一如既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思量,想着是该好好想一想,齐齐沉默地点头。
长辈们都离开后,崔行之被小辈们围住,有年长他几岁的,也有小他几岁的,其中也包括崔公提到的崔景程。
崔景程较崔行之年岁相当,颇有才华,一直被长辈们拿出来跟崔行之比较,难得的是他对崔行之没有看不顺眼,未生嫉妒之心,两人相伴长大,彼此探讨学问,平日里相处,也是十分和气。
众人围着崔行之一阵七嘴八舌后,崔景程才打量着崔行之神色开口:“行之,你怎么会同意去南楚?明明我们说好,一起下场,让崔氏再复辉煌。”
崔行之认真地回答,“景程,祖父说的有道理,祖父未能对崔家力挽狂澜,祖父与族中长辈们耗费一生,却也没能扭转崔家日渐没落的局面,只能眼看崔家一日又一日在走下坡路,我们小一辈们有鸿鹄之志,也有向上之心,但当今太子,不重世家,从今年科考便可看出来,朝廷需要的人才,寒门就占了一半。却人才济济。你我二人,三年后下场,也难保将来比祖父与族中长辈们做得更好。既然如此,何不另辟蹊径?”
“但南楚没有我们崔家半分根基。”崔景程道。
“是这个道理,但王女与表兄也不过是才去南楚不久,他们也一样无根基。”崔行之道:“我听闻,王女在离开大梁之前,收纳了好几个有才有本事之人。张平的嫡子张茂,庶三子张运,南平侯府的二公子宁泽,十八寨的江逐,还有最让人意外的便是流放到苦寒之地的前御史中丞嫡子秦若。”
崔景程吃惊,“我隐约听闻了,张平暴毙,张茂与张运投靠了南楚王女,十八寨也投靠了朝廷,最年轻有才名的十寨主江逐投靠了南楚王女,这些人里,唯南平侯府的二公子宁泽才名不显,以前被人称废物,不如南平侯世子宁池,但秦若怎么也被她从苦寒之地带走了?这个我倒是不知了。”
“我也是听祖父说的,秦若之事,知道的人不多,据说是王女特意找东宫太子要的人,太子特许了,王女亲自去苦寒之地,将人带走了,并为了他,安置了其家眷不再受苦。”崔行之道:“我想去南楚,一是为帮表兄助力,二是为我们崔氏这个姓氏,再搏一搏。”
崔景程闻言点头,“那我……”
崔行之看着他,“景程,你留下吧!你与我不同,叔父只你一子,我父亲却还有子嗣,我离开后,父母祖父母跟前尽孝,还有兄长弟弟们。况且,南楚将来如何,的确未知,祖父之所以不独断专行,让族中长辈们一起商议决定此事,也是赌一把而已。兴许我此去,前程似锦,也兴许我此去,一去不回,都有可能。”
崔景程沉默了,“如此危险……”
“富贵险中求。”崔行之拍拍他肩膀,“我此去,兴许能改变我们崔氏日渐走的下坡路,若是不能改变,还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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