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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暗牢,只见张茂正在吃饭,饭菜还挺丰盛,三菜一汤。
他已不让人将他绑在柱子上,而是给他锁了厚厚的铁链子,有一定的活动范围。
所以,这时,张茂就是拖着沉重的铁链子在吃饭。
宁泽来到,一股子血腥味透进来,张茂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宁泽一张嫉妒脸,“你可真是享受,我饿的一天没吃饭,你这里却顿顿不差。”
无论外面杀成什么样,侯夫人管家的南平侯府厨房,依旧有条不紊地在做着活,保证一日三餐,只是他与宁池等人,都没胃口吃罢了。
但张茂这里,因为宁泽有交待,所以,还是准时送来的。
张茂放下碗,“冀北军攻城了?”
“攻了两轮了。”宁泽道:“若是夜里再来第三轮,南平城便撑不住了。”
他看着张茂,“你懂的吧?也许这是你最后一顿断头饭。”
张茂沉默。
宁泽指指自己的胳膊,“你看我,这条胳膊,差点儿被人砍断,连我这样的都上城门楼杀敌了,接下来,我娘说,若是顶不住,她带着女人们也去城楼,但是你知道的,女人们能有多大的力气?十之八九,都是伤不到冀北军的,基本就是上去做人肉垫送死,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苏七小姐那么有本事的女子。”
“若是夜里再攻第三轮,不到明日一早,就南平城就破了。”宁泽一屁股坐在地上,对他道:“你继续吃啊!”
张茂又拿起筷子,继续吃。
宁泽看着他,“你还真吃得下去啊?你是不是很高兴?毕竟冀北军是你们张家军。”
张茂没说话。
宁泽道:“你心里高兴也没用,我死前之前,城破之时,你也会跟着我一起死的。冀北军破了南平城,也救不了你。将来不管你张家是什么下场,你都是死鬼一个,享受不到。”
张茂依旧不说话。
宁泽也说累了,坐在地上,看着他吃,若不是这里只一只碗一双筷子,他看着他吃的还挺香,他估计也会忍不住伸手拿起筷子跟他一起吃。
宁泽来时,张茂已吃了一半,宁泽说完话不大会儿,张茂已将所有饭菜都吃完了。
然后,他放下筷子,问宁泽:“你累了不去歇着,来找我做什么?”
“就是跟你说说话。”宁泽是一股冲动来找张茂,想把他拎上城墙杀冀北军,但来到后,反而没什么想法了。因为他鉴别不出他是想真心投靠苏容,还是假的,一旦真把他弄到城墙杀冀北军,他反过来刀剑对准他和他大哥怎么办?
还是不能赌的。
宁泽叹了口气,“苏七小姐制的毒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起效,若是今夜再不起效,都会完蛋。”
张茂问:“什么毒药?”
“就是在城外的河里投毒,让冀北军的饮水有问题。”宁泽也不怕告诉他,“毕竟南平城如今被围困,这么点儿兵马,怎么能是二十万兵马的对手?七小姐传信说,用这个法子,拖延几日。城内的百姓们,都自家早早接了水,不敢再吃井里的水了。但城外的冀北军可不知道。”
张茂脸色变了,“二十万兵马,都毒……死?”
“都毒死又怎样?”宁泽看着他变脸,“看来你说投靠七小姐是假的,一听说她下毒,你这脸都变了。”
他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杀了张茂。
张茂脸色苍白又复杂,“虽是冀北军,但也是大梁的兵马,更何况,二十万。她、她是怎么下得去手?就为了南平城内这几万人?”
“哦,你说这个啊。”宁泽松了一口气,“你还算有些良知,实话告诉你吧,七小姐没有那么不人道,她下的毒是软筋散,不会致命,但会让人浑身发软提不起刀。”
张茂脸色恢复,“原来你是在唬我。”
宁泽翻白眼,“我是想看看,身为张家人的你,到底有没有一颗良知的心。”,他撇嘴,“有是有,但应该也没有多少,毕竟,这些年,你身为张家嫡出的公子,为你父亲的野心,也做了无数的事情吧?若不是你来南平在十八寨一下子就栽了,如今在外面攻城的人就是你了。”
“是。”张茂不否认,“所以,我没的选择。从被擒的那一刻,我就可以不是张家人了。张茂就死了。”
这话宁泽爱听,他拍拍屁股站起身,“行吧,咱们等明日一早见分晓吧,若是我死在城墙上,消息一传回来,就会有人杀了你,若七小姐当真拖延住了外面的冀北军,咱们都活,那就再说以后。”
张茂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宁泽出了暗牢,暗牢们关上,张茂靠着柱子闭上了眼睛。
他不傻,相反也有他自己的聪明劲儿,他隐约猜到刚刚宁泽来找他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真是杀累了,过来找他说说话,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睡一觉呢。
他应该是想将他再度绑上城墙,或者用来利用威慑冀北军,或者是让他也发挥些什么作用,不过他在见到他后,便改了主意,说白了,不敢用他,不敢相信他真想投靠苏容。
却不知道,他是真想投靠苏容的。
一个被俘虏的张家嫡子,早已是一步废棋了,他身为张家子孙的一生,早已在他被擒的那一刻画上了句号。他的路,别无选择,要么死,要么跟着苏容去南楚,再无别路。
所以,若宁泽真信任他能出些什么力,他也会不遗余力的。
第473章 中毒(一更)
夜里,冀北军军营,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吃过晚饭喝过水后,大部分人都手脚无力,浑身酸软,连拿刀都拿不起来。
请了军医来看,军医立马判断出,“这好像是中了毒。”
“什么毒?”张承都惊了。
“像是软筋散。”这名军医还是有些本事的。
张承脸色变了,扫了一眼四周,大部分都躺在了地上,软的动弹不了,他问:“怎么会中毒?”
军医也不知道。
“速查。”张承立即吩咐下去。
军医又挨个看了十多个人,肯定地道:“将军,都一样的,就是中了软筋散。”
他也纳闷,在冀北军的军营里,有什么人,是怎么悄无声息投毒的。
“这软筋散致命吗?”张承询问。
军医摇头,“致命倒是不致命,但若是人数少的话,好淘弄解药,在下就能配出药方,毕竟这是普通的软筋散,但若是人数多的话,在下即便有解药的配方,也没法淘弄到这么多解药啊,有解药,喝下一碗就好,没解药,这劲儿最快怕是都要三日才能过去。”
言外之意,杀敌攻城,是别想了。
张承闻言又看向四周,十之七八的人已倒下,还有人在陆续软倒。
他满脸怒容,“查出来了吗?”
没人回答他,还没查出来。
他压着怒意,快步走去张运的营帐,只见张运躺在床上,脸色发白,他面色一变,“你也中招了?”
张运点头,指指小方桌上的饭菜,“二叔,是饭菜。”
张承想起来,他因为部署收整队伍安置伤员,还没得空吃饭,而张运比他伤重,又不是主帅,无需他处理这些,所以,他是有功夫先吃饭的。
他脸色难看极了,“我已吩咐人去查了。”
“士兵怕是有十之七八中招了吧?如今当务之急,就是下令没吃饭菜的,暂且先不要吃了。”张运道。
张承点头,“我这就去下令。”
于是,张承出了张运的营帐,通令全军,暂且不许吃喝。
军医很快就去了伙食营,验查伙食,又检查了打来的水,果然,饭菜里有毒,来源是水。
军医对张承禀报,“将军,是水的问题。”
张承一下子脸都变了,“是那条河?”
“应该是。”军医也没料到,有人会从河里入手下毒,那么宽那么长的一条河,冬日河底下冰层下水流缓慢,要多少毒投进去,才能染了整条河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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