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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靠她,等于用自己的命去赌未来。
毕竟,危险不可知。
就像昨日,若非周顾相救,她就被南宫羽杀了,那还有什么未来?
周顾神情愉悦地挑眉,“为何不说他们一个个的都眼光好?”
凤凌:“……”
这眼光好倒也没错,但去南楚夺权之路,也是难于上青天啊。
经过昨日,他与他姐以后打死都不敢再大意疏忽了,也不敢因为一切都太顺利而小看任何人了,包括对于南宫家的利害认知,还要再提升一个高度。
“江逐这人,智多近妖,若是他投靠你,百利而无一害。他是一个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周顾简单地将江逐与他说的关于太子与她对比的话复述了一遍,当然隐瞒了他警告威胁江逐不准打她主意的言谈。
苏容听到江逐从周顾对她的态度中,便推测出周顾打算去南楚之事,也讶异了几分,“这般聪慧的人倒的确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她正愁到南楚没人可用呢,若是自己带了大批的人去,那就不同了用的不止放心,还免得到时候再抓人用。
她没意见“行,既是你举荐的,又有这么高的评价,我自是要收了。他如今人呢?在南平侯府?”
“我离开时,让他跟着宁池将一些不必我再插手的琐事搭理妥当,毕竟,大事儿都做了决定,很多杂事也需要人处理,不是一日两日能够解决的。他也要将自己的兄弟亲眷们,不愿意离开大梁去南楚的人,都要安置一番。”周顾看向凤凌,“是不是如今已去南平侯府,这我倒不清楚了。”
凤凌接话,“宁世子回到南平侯府时,我没见到他身边跟着谁,那位江逐应该还在十八寨处置事情吧?”
苏容点头,打住此话,“如今当务之急是冀北的兵马。可打探清楚多少人马了吗?还有,我给太子传的信鹰,若是顺利,如今也该到京城了,太子该收到信了,但京城距离南平,还是太远了,还有你三哥周澈,不知他是否接到信了,如今怕是就靠他的兵马了。”
周顾道:“我让子夜探查了,如今都还没有消息。”
他似乎早已琢磨过此事,对苏容道:“我们顺着此路,往南平城走,不过,不进南平城,咱们在城外,找一处隐秘的地方,一是为打探消息,二是为等着我三哥的兵马。另外,你在换药时,我已让人给宁池快马送信,让他做好准备,只能是他守城,咱们寻着机会,里应外合了。”
苏容刚刚得知冀北兵马异动的消息时,也是这个想法,如今周顾这么说,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否则,他们进城的话,若大批兵马来犯,南平城只三万兵马,没人跟着里应外合的话,只能死守,还不一定守得住。他们进南平城,也不过是增加几个多被关着的人而已。的确不如在城外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查探消息,寻求法子。
“我也已派了人去打探消息,咱们暗卫中,有打探消息的好手,擅隐身功夫,也擅追踪查探。”凤凌道:“姐,你如今切勿忧思,否则不利于养伤。”
苏容点头,“忧思也没用。”
她从小被养的心大,当初面临身后马上就追上要她命的南宫羽,她虽然绝望,但也是打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什么生前身后事,什么该念着的人舍不得的人等等,那时她一概没想。
人若死了,什么都没了,想那些没用。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心大了。
如今,她想的再多也没用。更何况经历了推算张茂以及冀北动兵以及及时赶到救她这两件事,她也算是真正见识了周顾的聪明和推算预估预判的本事。有他在身边,也用不着她多忧思。
凤凌想想也是,见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问周顾,“姐夫,我出去了啊,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周顾点头,“有。”
凤凌眨眨眼睛,“那您说。”
周顾道:“你做个见证,你姐说了,她会补给我一份婚书。缔结鸳盟的婚书。”
凤凌:“……”
他转头看向苏容。
苏容望向棚顶。
凤凌不明白苏容这望向棚顶的意思,一时有些拿不准,挠挠头,“这个、这个也不该我做见证吧?”
父母兄长都健在,他这么一个暗卫弟弟,好像不太有资格吧?
周顾也见苏容望向棚顶了,顿时不满,伸手去捏她的脸,隐隐威胁,“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要反悔吗?”
苏容被他捏的一疼,但她手臂抬不起来,没法揉脸,只能顺着他手的力道转头看他,见他紧紧盯着她,似乎她敢说一句反悔,他立马要她好看,她立即说:“不敢,我哪敢啊?”
她若是敢,周顾要么哭,要么让她哭,总之都不太美妙就是了。
“不敢就好。”周顾不放过她,“那你刚刚是什么表情?”
苏容有些不自在,瞪了他一眼,嗔道:“就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啊你非要问。”
周顾:“……”
这样啊!
他顿时心情好了,弯起嘴角,轻轻地帮她揉了揉被他捏红的脸颊,转头对凤凌道:“你听到了,她是同意的。”
凤凌:“……”
听到了听到了!
他连姐夫都喊了,不就是做个见证吗?这事儿他能干!
周顾转身,从匣子里找出笔墨,摆在桌子上,对苏容说:“来吧,现在就写,我扶着你的手,不会让你碰到伤口的。”
苏容:“……”
真是连伤患也不放过。
第438章 婚书(二更)
婚书该怎样写,苏容也没亲手写过,但她毁过一本婚书。
她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虽被打理的很妥当,但还是有别于她完好时的模样,她不太想以后每逢想起给周顾写婚书时,便是这般地窝在马车里,她动都不能动,浑身是伤,虚弱苍白,婚书是他扶着她的手写的。
所以,她与周顾打着商量,“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了,这婚书先欠着,等我伤好了,自己能动了,再给你写好不好?”
“不好。”周顾觉得一刻都拖不得,若不是昨儿看她整个人都没力气,他昨儿就想把笔塞她手里让她写。
苏容无奈,看着他,“你这样急不太好吧?”
周顾不觉得,“我觉得很好。”
他对苏容明显失去了信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碰到伤口的。”
苏容试图让他改变主意,“这不是碰到不碰到伤口的事儿,这是以后我想起来你手里的婚书,便觉得你我的婚书,不该在这样的场景下订下的事儿。”
周顾闻言看着她,“我觉得今日极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是个好日子。”
苏容:“……”
如今没下雪的天,都可以称之为好日子吗?
她费力地伸手指指自己,“你看看我,我这个样子,你有没有觉得,有碍观瞻?”
“没有。”周顾摇头。
苏容没话了。
周顾弯着唇笑,伸手将她一缕发丝拢到耳后,看着她娇嫩白皙的脸,“除了因受伤而虚弱些外,真的没有哪里不漂亮。”
苏容叹气。
在他眼里,可不是没有不漂亮吗?昨儿那般血污邋遢,他都能亲得下嘴。
周顾见她不情愿,使出杀手锏,“你毁我婚书那日,也没有挑日子,我万分不愿,你都死活毁了。”
苏容顿时理亏,豁出去地点头,“好吧好吧,这就写。”
周顾见她答应,眉目舒展,伸手将她扶起,搂在怀里,一手托住她手臂,一手将笔塞进她手里。然后,又从袖中抽出一本没写字的大红婚书,摆放在她面前。
苏容睁大眼睛,“这东西哪儿来的?”
她以为,这么仓促,只能写在宣纸上了。
“你换药时,我让人去找的。”周顾道:“这事儿怎么能将就呢。”
苏容很想说,婚书是不将就,但写婚书的人怎么就不再讲究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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