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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你真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去吗?”宁泽心里有些没底。
凤凌翻白眼,“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姐不是都收了你吗?你是自己人,要认准自己的身份,跟我一样。”
宁泽闻言有些高兴,从心里冒出来的被人承认肯定的那种高兴,他搓着手问:“那我审什么啊?”
“审他为什么来南平?冀北的平西将军府具体私下豢养了多少兵马?张平既然收了南楚南宫家的半数家财,打算怎么杀我姐?还有哪里有暗桩?”宁泽随口说出一大串来,随意道:“可审的东西多了,你又不是三岁什么也不懂的毛孩子,你应该知道什么东西让他吐出来最有价值。”
宁泽想想还真是,点头,心里有谱地去了。
暗牢内,张茂被绑在柱子上,心里悔恨极了。
他后悔自己轻敌了,轻视了周顾。他是从京城得到消息,知道周顾来南平了,想在南平杀了周顾,拿他祭旗,也想让冀北军先从南平侯府开刀,砍出关于朝廷的第一刀。
他秘密进十八寨,得知他行踪的人,只有十三寨主身边的亲信几人,其中还有他早早就埋进十八寨的暗桩,他自认为是万无一失的,不会走露他的消息,他与周顾,事情没办妥前,不会正面对上,即便对上,也是他绑了周顾,拿他祭旗,打响反了大梁的第一枪。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反而是周顾与宁池,短短时间内,带了三万兵马,找到了十八寨的密道,杀上十八寨。
三万兵马虽然不多,但足够杀上十八寨,而他背后的冀北军还没来到。
明明周顾是要平和招安的,他并不急躁,想兵不血刃让十八寨投了朝廷,却短短时间就改变了主意,肯定是陈奇那里走漏了他在十八寨的消息。
张茂闭上眼睛,地牢昏暗,他觉得,周顾没杀他,自然是要拿他威胁他父亲。但他父亲那个人,他最是清楚不过,他野心十几年,难道会因为他一个儿子,而罢手受威胁吗?
不可能的!
他是他最重视的嫡子没错,但却不是唯一的儿子。
他一直都清醒地知道,他没重要到让他父亲为他不顾一切。
他得想办法出去,但他出去得了吗?
他能从周顾和苏容的手底下逃走吗?
他怕是做不到。
等待他的无论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
他正想着,暗牢的门忽然打开,刺目的光亮照进来,让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顺着光线,向门口看去。
进来的是宁泽,他认识。
宁泽进来后,又关上了暗牢的门,暗牢内的光线一下子又暗了下来。
宁泽走到张茂面前,看着张茂,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张茂也看着宁泽,他最先盯住的是宁泽的手,缺了三根手指的手,他没刻意掩在衣袖里,让他一眼便瞧见了。
他盯着宁泽的手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宁泽的脸。
说实话,他没想到这个暗牢,宁泽如今能进来。这虽然是南平侯府的暗牢,但宁泽这个人,已注定争不过宁池,南平侯府的爵位,以后也与他无关。既然争不过,既然无关,那么这里关了一个他,按理说,他也没资格进来才是。
但偏偏,他进来了,还是一个人。
他不相信这处暗牢守备那么松范,谁都能进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是被准许进来的。
他不知道宁泽的来意,等着宁泽开口。
宁泽目光也落在张茂的手上,张茂与他不同,是文武双全的,平西将军府最优秀的嫡出公子,他的手,能写能画,但也是有练武留下的薄茧的。
他伸出自己的手,残缺的手指让他想起当时就惨疼,他见张平目光落在他手上,终于对他开口:“张茂,你知道我这手指,是怎么断的吧?”
京中的消息,他想着,瞒不过平西将军府的。
张茂点头,“知道。”
“所以,你招吧,能招什么,就招什么,如果你不想也跟我一样断指的话。”宁泽认真地看着他,“不招,就把十根手指都砍了,砍完了手指头,再砍脚指头,砍完了脚指头,还有双耳,反正,你能想象得到的,那些酷刑,我都可以给你来一遍。别觉得我手无缚鸡之力,就会手软。”
张茂没说话。
宁泽叹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骨头比我的硬?别赌我下不去手啊。”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匕首,看着绑的严实的张茂,认真地在考虑从哪根手指头开始。
张茂自然不觉得宁泽是在跟他开玩笑,一个人是否开玩笑,还是认真,他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他见宁泽匕首靠近,最先选择了他的右手的大拇指,他忽然开口:“为什么?”
宁泽不解,“什么为什么?”
张茂问:“为什么是你来?”
宁泽“哦”了一声,好心地给他解释,“派给我的任务。”
“但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宁泽皱眉,“你这么多话,没有一句有用的,是想拖延时间,等着别人来救你?我告诉你,不可能的,这城里的暗桩,都被苏七小姐和凤公子拔除了,没人会来救你了。”
第425章 没开玩笑(一更)
张茂心下一沉,他也想到了。
他看着宁泽,咬牙问:“我是想问你,为什么是你来审问我?”
宁泽不解,“这与你招不招,有什么关系吗?”
“有。”
“好吧,你既然说有关系,那我就告诉你,我之所以来审问你,是因为凤公子说了,我有经验。”他指指自己的断指,“喏,就是这个经验,以身为鉴,学以致用。”
张茂一时无言。
“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可砍了啊。”宁泽好心地提醒他,“砍掉后就按不回去了。”
“等等,我再问你几句话。”张茂看着宁泽“我没有要拖延时间我的意思是,你是心甘情愿来做这件事?还是受逼迫?”
“当然是心甘情愿。”宁泽对他皱眉,“你想说什么?快点儿说,废话别太多,我要听有用的。”
话落,他道:“我真不是来吓唬你的。”
他整个人都慢吞吞温吞吞的,但却带着一股要完成任务的认真劲儿。
张茂自然知道他不是来吓唬他的,这个人心里想什么,都摆在了脸上,他问:“为什么心甘情愿?我记得我得到消息说你的手指可是被凤凌砍断的。”
他得到的消息,不可能不准确。
宁泽没好气,“当然是因为我被苏七小姐和凤公子的利害所折服,投靠了他们啊,你是不是笨?”
他忽然怀疑张茂空有虚名。
张茂神色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泽,“你、投靠了苏容?”
“对。”宁泽挺直腰板,有些骄傲地说:“大梁朝堂律例,可管不到南楚的头上,我以后不能在大梁为官,但可以去南楚为官。苏七小姐答应了。”
他一脸得意,“我如今是苏七小姐的人,又有经验,当然是我来审你了。”
张茂心里震惊,看着宁泽整个人和他手中的匕首,以及他如今一个人出现在这间暗牢审他,若是这样的解释,便能说得通了。
“你这么多废话,没吐出一句有用的,我要动手了啊。”宁泽将匕首握紧,第一次干这事儿,似乎还有些手生,“反正凤公子说了,只要留你一口气,别让你死了就成。”
“等等。”张茂不想死,当然,断指他也不想。
他是一个聪明人,也是比宁泽更看得清自己未来路的人,在被苏容拦住,谈判不成,被围杀,他身边带着的人手全部折了,一个都没跑到,死在他面前,只剩下他一个,被绑了,关进这暗牢时,他就明白,他完了。
他只有死路一条,父亲是不可能为了他,受苏容威胁的,而周顾与苏容,也不会让他挣脱逃跑。
他的下场,只有死。
区别在于,是死的有骨气,还是死的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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