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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摄政王的崽后去父留子+番外(6)

作者:人类文明轰炸机 阅读记录


“去找。”

“主子是怀疑……”篱虫一惊,蓦然拔高声音,“薛公子的脸也是假的?!”

他甚至不敢去看宗行雍表情,半晌才听得头顶传来一声沉沉嗤笑。

一日后。

凉州县丞姓周,是个天天躺在榻上睡大觉的庸官。全凭岳父打铁的手艺捐了个官当。他被从榻上拽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搞清状况,在一众冷面侍卫的注视下哆哆嗦嗦穿鞋。

一边提裤子一边嘟囔:“不就是……十个人……”他咽了口唾沫,信誓旦旦,“下官一定能凑出来。”

起太早,公孙良打了个哈欠,笑眯眯:“那就太好啦。”

周县丞确实费尽心思凑出了十个人。

就算十个人是幌子,最终目的只是送殷臻进守卫森严的城主府,这也太震撼了一点。

就、很让人怀疑晋朝官员的审美。

公孙良要仰头才能直视这堆打铁的壮汉,呆滞:“你们知道自己来干什么……吗?”

壮汉一二三号目露羞涩,四五六号扭捏,七八九号跃跃欲试。

十号粗声:“选美。”

公孙良神情恍惚:“这他娘是把全凉州打铁的全带来了——”他猛然扭头,“殿……大人要不我们还是……”

殷臻揣着袖子,神情冷峻。

“人齐了就行。”他说。

十月十日,月上中天。

殷臻带着十个壮汉,以及县丞拜帖,经重重盘查后进了城主府。

一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殷臻镇定自如。

一城之主,居住的地方奢华开阔,宅院极大。

婢女冲他盈盈一拂身:“城主等候已久,大人随奴婢来。”

殷臻点头,随她经过一道道蜿蜒长路,来到中殿。

秋日,四周不免荒凉。小池干涸,枯石出露。

他直接被领进大殿内,脚下踩着金碧辉煌的地砖。

“县丞礼到——”

殷臻站定,宽袖垂下。

所有视线都汇聚到一处。

凉州县丞此人贪生怕死,居然也有如此有勇气的时候。

实在是令人佩服。

“来者是客。”

羌女真名胡媚儿,衣着大胆,一身银饰碰撞作响。她见着那十个壮汉面皮上的脂粉都在抖,半天才望向殷臻:“大人如何称呼?”

殷臻拱手道:“公孙。”

他不动声色环视一圈。

胡地羌族爱玉石,整个大殿堆满翡翠玉石。座位两两相对,斜前方二人胡须长髯,面前不是酒杯,而是酒碗。

殷臻敛目,被领着入座。

没有好看的人,胡媚儿对长相普通的人无感,宗行雍连她都看不上,还会看得上这些歪瓜裂枣。她顿时幽怨,兴致缺缺道:“开始吧。”

“啪啪!”

许玉树领命,拍了拍手。

殿门口鱼贯而入两列舞女,鼓乐齐鸣。

篱虫默默盯着被送来的人。

实在是忍不住。

羌女和那两支流寇都用尽全身解数讨好王爷,三列花红柳绿的妖艳男女咬手绢、抛媚眼。给他造成了极大冲击。

还有那十个……

他无法理解,深深困惑,脑子里面神游天外。等殷臻上前一步来到座位前才回神,面瘫脸握剑。

此人弱不禁风,威胁为零。

距离未至。

篱虫目不斜视。

殷臻端着酒杯,稳稳朝前。

他的目标已经很明确,殿内鼓乐未停,无一人出声提醒。

主位上胡媚儿捏住银勺,撕咬羊腿的异族人彼此对视。

殷臻站定。

宗行雍转了转酒杯,施给他一眼。

殷臻又近一步。

一把冷铁长剑横上他脖颈,剑气未收。

“下官敬王爷。”

殷臻颈侧刺痛,血线漫出。

他恍若不觉,幅度很小地偏头,朝宗行雍柔和一笑。

篱虫未动,剑依旧压在他肩上。

鼓乐嘈杂,舞女脚步旋转,一步步踩在地面。众多脂粉和胭脂味中,宗行雍嗅到一股淡而干净的香气。

那气味似有似无,萦绕空气中。

“昨日城主府禁地被闯。”

“王爷身上有血腥味。”殷臻靠得很近,甚至能看清宗家标志性的深绿虹膜,瞳仁底部围着一圈特殊的花纹。

他两指夹住剑刃,微微拉开,用没有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下官知道那朵干花在哪儿。”

宗行雍瞳仁一缩。

面前年轻人压低身体,一截柔软后颈暴露在视线中。他穿再普通不过的粗布长衫,肤色却如玉,泛着泠泠光泽。

要是什么人都能威胁到摄政王,那他三十年就白活了。

区区一个太子幕僚。

整个凉州城,宗行雍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但他突然改了主意。

世间只有三件东西能叫摄政王热血沸腾,其中一样就是有手段有野心的敌人。

殷臻并无十足把握。

剑气冰凉,他小腹忽然痉挛般一痛。

一秒,两秒。

宗行雍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懒洋洋后靠:“县丞送来的人甚合本王心意,留。”

“本王不是要丑得五花八门的那堆人。”

殷臻眼角猛然一抽。

宗行雍:“本王要你。”

【作者有话说】

大家晚上好~

这周隔日更,下周开始日更!

第5章 05湿雨

◎一生无妾,只娶一妻◎

“你不敢?”宗行雍一条胳膊搭在身侧,长长棕褐佛珠串缠绕凸起桡骨边,又垂下。

隔着一张矮几他探身,凑近了些,又戏道:“刚刚不是胆儿挺大?”

殷臻后退一步,客气道:“王爷天人之姿,下官心生景仰,不敢亵渎。”

宗行雍笑了。

站太久,殷臻小腿微酸发胀。他看了看宗行雍身侧,忽然喊:“王爷。”

宗行雍等他接下来的话。

殷臻道:“下官需要一个座位。”

”……“

宗行雍兴味地看他。

他眼睑狭长,侵略性太足,加之异色瞳孔,极易给人压迫感。

殷臻表情毫无变化。

宗行雍问:“你要坐本王身边?”

他身边是观察整个场地的绝佳位置,殷臻道:“是。”

“篱虫。”

宗行雍:“让他坐。”

篱虫收剑,后退。

殿内嘈杂鼓乐未停,胡琴羌笛声、舞女身上金链“叮当”轻晃动。

——宗行雍的心情忽然、似乎,变得很好。

连胡媚儿都察觉到了,转过半个身子,认认真真将“打铁的穷酸县丞”送来的人重新打量了一遍。

坐宗行雍身边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书生,孱弱苍白,仿佛被胡地的大风一吹就会迎风咳出血,衣衫不知是灰白还是墨白,总之颜色黯淡,长相嘛……

胡媚儿不得不承认,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如同上好珠玉。

“妾几年前去过一次中州,”胡媚儿捏着一颗葡萄回忆,心痒难耐,“果真美人遍地。”

她笑眯眯看向宗行雍,有意提醒:“几年不见听闻王爷已有王妃,不知是何等绝世佳人,能让王爷破例。”

篱虫一僵,继而怜悯地看了胡媚儿一眼。

并未听说宗行雍有摄政王妃。

关外盛行好酒好肉,殷臻面前是一排羊腿,还未坐下腥气仿佛已经顺着鼻腔来到胃中,他蹙了蹙眉,以袖掩鼻。

“城主对本王一定是有什么误解。”

胡媚儿笑容僵在脸上。

宗行雍视线从殷臻身上收回,万分坦然,毫不以为耻:“本王是非常容易被美色勾引的人。”

殷臻乌黑眼珠很轻地一动。

胡媚儿幽幽:“既是如此,几年前妾随家母去中州,向当今皇帝求一道赐婚圣旨,王爷为何拒绝?”

——她先后惹了相国和状元郎,接着半夜拿梯子翻上了摄政王府的墙,振振有词“听说摄政王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子”。她先探查一番,好决定是不是要嫁给他。

殷臻是知道这回事的,当年胡媚儿不过二八年华,红颜美貌遍传边关二十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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