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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太傅敲晕在床(重生)(38)
作者:良月初八 阅读记录
直到他们看见温太傅抱着自己的夫人从宫内一路抱到车驾之上, 动作温柔细致,跟怀里的少女容易碎似的一般谨慎小心。
黎婉个头小,软软绵绵的一小团, 缩在温寂言的怀里显得更加玲珑娇小。其间她没好意思抬头, 耳边能听见那些侍卫的抽气声, 若是抬起脸肯定被这些看热闹的看个正着,她才不干呢。
她努力把自己的脑袋往温寂言怀里埋,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温寂言把魏刀留下处理喝得烂醉的蒙扎, 至于剩下的事儿,她便不再知晓。
明月挂九天, 车辙声滚滚而过。
太傅府邸离皇宫不算远,没多久便到了。
夜深露重,温寂言把黎婉裹得紧紧的才抱回卧房。
熟悉的安息香的味道萦满室,黎婉坐在榻上小口喘气,一句话未讲,忍了许久的泪珠颗颗滚落,泪眼婆娑地望着温寂言。
眼睛红得像小兔子。
她边哽咽边断断续续说:“我憋到家才哭的,我是不是……也没那么差劲儿……”
从小到大,她听过太多朽木不可雕也之类的丧气话,请过的先生都嫌她笨,反应慢不说,学什么都没天分,性子还软软弱弱的。
这回遇到此等险事,若换作从前她早就要哭得崩溃,可是这回她生生忍住,没有在宫里哭出来。她是温寂言亲自求圣上下旨娶回家的太傅夫人,岂能整天遇到一点事儿就哭哭啼啼,那不仅是丢面子,还会教人看轻了温寂言。
可是心里还是好害怕,险些就……故而一回到熟悉的家,她便止不住地委屈起来。
她落泪时眼睫湿嗒嗒的,像是羽毛被露水打湿,显得小脸愈发脆弱,如同落了一场细雨。
“我家婉婉这么厉害,怎么会差劲呢?”温寂言用拇指指腹为她轻轻揩去泪珠,满眼心疼之色。
她吸了吸鼻子,抽噎道:“可是从前好多人嫌弃我……又笨又没胆色,什么都做不好。”
准确而言,是上辈子的她总被那些先生如此评价。
这一世她胆子可是大了不少,连打晕当朝太傅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一定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做过最出格的事儿了……
温寂言笑了笑:“世间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之人,从前那些先生只是没发现婉婉的天分所在,故而他们所言,不必搁在心上。”
“我没有什么天分呀……”她小声。
“有的。”温寂言双眸深邃,静静凝视着她。
“那你说来听听。”黎婉不信。
语罢,温寂言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蓦地亲了上去,以吻封唇。
“唔——”她睁大双眼,不敢置信温寂言又一次亲了她。
有点软,有点甜,不留痕迹地一触即分。
黎婉被彻底弄晕了,温寂言怎么突然亲她,他们方才在聊何事来着?天分,这跟她的天分有何关系?
很擅长接吻嘛……
“你怎么就亲一下呀,也太快了……”
“不可贪心。”他翘起唇角。
她被这么一打岔,连掉眼泪都忘得一干二净,眨着水盈盈的眼睫道:“这叫贪嘴。”说完便红了脸颊,装作不经意地挪开视线。
目光落到一抹艳红。
这才想起淑妃给她的那朵大红花,正揣在她怀里呢,经过这番折腾,牡丹一丝折痕都未出现,可见的确不是凡品。
她把牡丹拿出来递到温寂言面前,皱起眉头:“淑妃娘娘送我的梳栉,你说她是何意?难不成是因为淑妃娘娘家世不显,想在朝堂寻个靠山,故而找上太傅府?”
除却这个缘由,她实在是想不透。
淑妃娘娘父亲乃是六品太学博士,她没怎么听父亲讲过这位大人,只隐隐记得他跟先皇后之父工部尚书在朝内关系还不错。
温寂言接过艳丽鲜红的大牡丹花,长眉微蹙,用指尖剥开花心,花蕊中央毛绒绒的,他直接将花蕊表层扯开,正中心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圆环玉佩。
黎婉惊讶不已:“这是何物?”
他用力将玉佩从花蕊中心掰下来,对着烛火一观,上面繁复的青鸟花纹栩栩如生,在烛光下泛着透亮的玉光。
“这是青鸟阁的信物。”他开口道。
“青鸟阁又是什么呀?”她越来越糊涂。
温寂言解释说:“各路情报消息的收集机构,大乾朝廷内外以及其他四国的情报秘闻皆有汇总,掌握不少绝密信息。只是他们的首领性情古怪,爱买情报却不爱卖,缺钱之时就拿着把柄随机威胁几位官员。唯有手持青鸟玉佩信物之人才能跟他们做交易。”
“什么样的人有青鸟玉佩啊?你也没有吗?”
他道:“只有阁内人和他们的亲友才能得此信物,青鸟阁审查严密,我曾经也想派人混进去,可惜无一人成功。”
黎婉点点头:“可是淑妃娘娘为何会有这种东西,又干嘛要给我呢……太奇怪了吧。”
“她为何会有青鸟佩我暂时也不清楚。”温寂言语调低沉,“不过我猜她是想借你的手把玉佩递到我手上,如此便不会引人怀疑。”
“你需要青鸟阁的情报?”黎婉似乎懂了。
“对。”温寂言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不过还需小心为上,我得验明真假才行。”
“看来咱们圣上的这位淑妃娘娘,并非普通人。”
“会有危险吗?”她问。
温寂言捏捏她柔软的脸颊肉:“我自有分寸。”
剩下的黎婉也就没再问,其中牵扯的事太过复杂,至于淑妃为何知晓温寂言需要青鸟阁情报,以及温寂言到底要做什么,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她不能成为温寂言的弱点。
“对了,那个蒙扎怎么办?”
温寂言道:“放心,我必不会让他好过。”
黎婉隐隐不安,长禄侯两位世子是奉命出使,两国为了维持明面上的友好,必定不会大动干戈,别说讨回公道,此事就是捅到圣上面前,也未必能给她一个好交待。
正思索着,脸颊又被重重一捏,黎婉鼓起双颊:“好捏嘛?”
这男人怎么回事,捏脸还捏上瘾了是吧,好不容易长了点肉,再被他捏瘦了可如何是好。
温寂言笑吟吟:“软软的像团棉花。”
“别再捏这儿,看看我的脚踝吧,都崴了。”她委屈兮兮指了指自己的脚,“我该不会无法下床了吧。”
“不怕,想去哪儿为夫抱着你。”温寂言低头为她脱去鞋袜,五指按上她的脚腕。
黎婉脑子里倏地想起红仙观时温寂言为她按揉脚的酸痒难忍,下意识啊了一声,慌张道:“你不许揉!”
温寂言抬起眼眸,喉间滚过笑意:“夫人何事惊慌?”
“你你你不许给我按,我没事……”她磕巴道。
他无动于衷,继续上手为她按揉。黎婉见状紧紧闭起双眼,心道遭了罪了,又得受一回折磨。
带着淡淡干燥气息的手掌轻缓地推过她脚腕,令人舒爽的触感由一点慢慢扩散,渐渐的,原本脚腕的疼痛奇迹般地消失无踪。
与上回感觉全然不同。
黎婉不可思议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温寂言清俊专注的脸庞。
她微张嘴巴:“你?”
“如何?”温寂言挑眉。
黎婉发呆片刻,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瞪着圆溜溜的杏眼对着他道:“你的手法分明很娴熟!”
“上回在道观……你你你是故意欺负我的!”
温寂言但笑不语。
“你太坏了。”黎婉瘪瘪嘴,“那个时候我才过门不到三日,你居然糊弄欺负我……”
“那我认打认罚,可好?”
“我又打不过你。”黎婉哼哼两声,脑海中再度浮现夜宴之时温寂言对战蒙角的飒爽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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