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是个商人，就算以他的身价还不能进入这场盛宴，还好，他有一位在后勤部任实权的父亲，才让他堪堪能进入红楼。

每个月有这么一天，能享受到美味的食物，让人延长寿命、甚至减少感染值的美食。

坐在八仙桌旁，季凡的目光不无羡慕的看了看二楼包厢，据说那八个包厢中人，都是教中最信仰深渊之王的教徒。

不由，他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再贡献出一些身价，为教中做出更多贡献。

正想着，一盘盘飘着香味的菜盘上了桌。

一直维持着彬彬有礼的矜持面具，当最后一大碗汤落桌，面具被丢弃在看不见的脚下。

他们露出贪婪的真面目，拼了命的将食物往自己嘴里塞，甚至有人丢开筷子，徒手去抓。

季凡将面前的红烧肥肠，大半盘倒入自己的碗里，一个劲往嘴里扒拉，烫？不存在的。

瞪着眼，他在看其他人，桌面上还留着的食物。

与胡萝卜、木耳、洋葱爆炒的熘肝尖，带着麻辣的凉拌心肝，熬成汤的红枣莲子心汤，清蒸的脑、爆炒的腰、凉拌的舌。

明明是摆盘精致的美味佳肴，可惜，食客们眼中只有吃，他们甚至没有去注意口中的食物，到底是什么滋味，只顾着往嘴中塞。

季凡吃着吃着，只感觉体内那股力越来越强，将最后一口红烧肥肠吞下，伸手把凉拌心肝抢过来，徒手抓着，往嘴里送。

咀嚼的声音，抢夺发出的吵闹，在悠扬的乐章中显得格外粗鲁、野蛮。

小十一蹲坐在柜子上，借着花瓶遮挡，窥视一号包间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坐在那，面对空空如也的餐桌，目光中写满了期待。

“叶老，今晚的美食，保证您满意。”

“快点上吧，你知道的，一周才能吃一次，实在是太折磨人。”

对了，老人身旁还有一位三十多，身姿婀娜的美貌少妇，笑意盈盈，那双眼睛看着人，好像能拉丝般。

一锅冒着白烟的汤，小十一还在好奇那是熬煮的汤，就瞧见汤勺捞起了熬得奶白的汤汁，还有半只小小的手，恐怕岁数还不到一岁。

捂住不存在的嘴巴，小十一被吓得瑟瑟发抖。

再次打开包厢门，餐盘上是一颗小小的儿童头颅，脑袋顶被撬开，露出红白黄的粘稠液体。

第54章 行动准备

亲了口少年软软的脸颊，贺无言心满意足起身，将被子给累得睡过去的人儿盖好。

赤着脚，走回阳台。

本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派出的小东西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个劲联系自己，像是被吓坏的小孩子。

掐了个诀，三十一道小小的火焰腾起。

与此同时，摆放在桌面上的三十一个小纸人，伸胳膊踢腿，活了起来，随之！

贺无言就被这群小纸人抱了起来，小孩子们一个劲往小主子身上蹭，借着暖乎乎的金光，安慰受惊的小心灵。

没办法，贺无言先调取了小九看到的画面，边伸手，安抚性揉了揉小家伙们的脑袋。

干净明亮的后厨，一只只保温箱被打开，一件件保存完整的内脏被取出，做成一道道美味的佳肴。

贺无言本来还想说，这里用材真的是精致，居然还冷冻？可突然，双眼一眯，目光冷了起来。

那是一枚跟人拳头差不多大小的心脏，上面的脂肪泛着黄色，不是猪心那种白色的脂肪，这是一颗……人类的心脏。

那一箱子的心脏，一模一样。

随着视线，贺无言很快跟着进入屠宰区。

一个个哭闹的婴儿，如待宰的小猪猪般，按在冰凉的桌面上，菜刀落下。殷红的血液溅开，沾上摇曳的灯上，印得整个空间暗红一片。

这里，就是人类的屠宰场。

不同的小人，看到了不同的地方。

宴会上的人们，他们贪婪的将菜肴往嘴里塞。

负责宴会的服务人员，到了最后，如一只只乖巧的狗一般，舔着油滋滋的盘子，啃着骨头。

每个人，都在享受属于他们自己的盛宴。

拳头抬起，本想砸在桌面，可耳畔传来少年不适的呢喃声，让贺无言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离开卧室去大厅。

这么好看的房子，竟被他们那般糟蹋！

怒火，在胸腔中燃烧、摇曳、叫嚣。

小九抱着男人的胳膊，摇呀摇身子，像是在安慰。

“还有一段，我看完，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去休息了。”

八个包厢的人，在用晚餐后，被刚刚补完妆的美女服务员，请到一号包厢。

身姿婀娜的少妇起身，一边给倒茶，一边讲起了正事。

“七日后，王的大军将发动近三年以来，最大的攻击。各位，想要获得长生的机会，就在此时。”

大腹便便的男人，扶着吃撑的肚子，皱着眉。

“一百颗心脏？”

少妇微笑点头。

“这是祭品，当然，无论是您亲自动手，还是一部分让您的同伴来，都是可以的。”

“青妇，你也要？”

扫了眼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少妇拢了拢打理得精致无比的大波浪。

“当然，长生不老，永葆青春，我的同伴，会帮助我的，我们达成了协议。”

似在回应少妇的话，脚下的影子张牙舞爪，舞动着无骨的无数触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接下来就是一群人对于区域的划分，生怕别人跟自己抢祭品，那模样，好似准备狩猎的猎人，正在划分狩猎场的归属问题。

“这是打算接着异种大军攻城，在城内制造混乱，而且这些人，好像都养有异种，还真的是个大麻烦。只不过，一百颗人心，换面见深渊之王的机会，求个长生的机会？”

他的手不由伸到口袋的小玉瓶上，那是随身携带的一颗丹药——长生不老药。

“啧，要是老子拿长生不老药去坑蒙拐骗，应是能，坑上一片人。小九，后面还要麻烦你们，在城里走走，晚点我弄到系统库，你们帮忙查清楚今晚看到人的身份。”

小纸人们整整齐齐，敬了个礼。

保证完成小主子交代的任务。

咚咚！

时钟发出两声咚！

凌晨两点。

加完班，才洗漱入睡的秦局，迷迷糊糊间，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惊得坐起身。

大晚上打电话？别又是异种大军袭城吧。

贺无言？

电话接通，另一头发来了贺无言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背景声音窸窸窣窣、乒乒乓乓的，有点吵。

“秦局，有条大鱼，吃不？”

“红烧清蒸还是香煎？”

完全没想到，看着光头很凶的秦局，居然能接自己的玩笑话，贺无言明显愣了愣，很快回神。

“集市靠边，那家名叫红楼的饭馆，秦局知道不？”

“年会，在那办过两次。”

“支点你的人，老子用来蹲红楼如何？”

重点是在，我的人？

秦局瞬间抓住，贺无言话语中的关键词。

“红楼有问题？”

“超级大问题，这个案件完结，又能宰不少人的家宅。”

家宅？看来牵扯的人里有高官或者世家。

话说，贺无言最近不是在探店尝美食吗？怎么就扯出个红楼？上次贺无言买菜，扯出了御米。

这搞事能力，一般人真的扛不住。

“多少人都给你，事情好好办。”

“哎呦，瞧老子，晚上两点，应该没打扰秦局休息吧？不说了，咱白白，晚安。”

电话被挂断，秦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睡意？被贺无言这么一搞，全没了。

红楼，开张至今，好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吧？

对于天城第一美食点，秦局还是有些印象，之前过节，还带家里人去那吃过家宴。

算老商家了，真的有问题吗？

贺无言最近很纠结，真的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