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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为何这样+番外(32)
作者:糖多令 阅读记录
柳树觉得谢必安不回来地府,是因外头的树木茂盛而有活力,心生嫉妒,故而残忍地将其摧毁。它哭得好伤心,大剪子一甩,卡擦几下,一不小心把阎王爷种的桃花树给剪了。
桃花树也是一棵牝树,颇有爱美之心,每日都在地府里开着白夹淡粉的桃花,就连那些叶儿也都是片片可爱,苍翠欲滴的。见到生得貌美的鬼差,就掉下一朵来:“鬼差哥哥,上番愉快啊!”
忽然被柳树剪了一刀,看着满地的花瓣碎叶,桃花树一气之下,噗噗几声往柳树面上喷了一团花粉,而后和柳树当街厮打起来。
见过狗打架,也见过鸟打架,可谁见过树木打架的,场面十分激烈,打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谁也不处于下风,那些树枝扭成面似的,你折我花,我摘你叶,反正打了一天一夜。
阎王爷劝动了桃花树,却劝不动柳树,无奈之下,只能请谢必安回来一趟。
“七爷,树打架,忒有趣了。”牛头马面笑着来请谢必安回地府。
谢必安听了此事,抚额叹气:“有趣?那送你吧。”
看着有趣,养起来可就要崩溃, 牛头马面当即摇头:“多谢七爷好意,咱啊心领就成。”
柳树不如阿箩好骗,谢必安磨了半截舌头才把柳树劝回家去:“七爷不回来,是因你的阿箩有危险,七爷得帮她解决危险,不是七爷花心。”
“哦。”柳树闷闷不乐,听了解释,树干也弯弯,淡声淡气,哦了一声。到谢府,就回自己的坑里去了。
不过是面墙而蹲坑。
桃花树向她撒了一团桃花粉,打架时也触碰了不少,桃花粉沾在身上,皮痒痒,生了一些不美观的小疙瘩,柳树自觉丑陋,不敢见谢必安,但后面几日,安分了不少,不再闹腾了。
阿箩问谢必安恶魂是不是对她有兴趣,这兴趣说得太浅,谢必安回:“他来找你,不过是见你本领弱,好下手。好卧番了你,来报复七爷。”
“那更好办了。”阿箩一听,脸带笑容,眼迷迷,望着谢必安笑,“七爷,这些时日你别来找阿箩了,他见了常来,定不会出现在阿箩面前。阿箩将他引出来,到时候再呼七爷过来捉他。”
哪知阿箩没点胆子的人在肚皮里有了个这么危险的计划,谢必安一口回绝:“不行!”
阿箩假装没听见,笑嘻嘻继续言道:“但是七爷,你要来快一点,要不阿箩会顶不住,七爷,明日开始,你就当阿箩在地府等你,勾了魂就回地府,美美地睡上一觉,等阿箩叫你。”
上回谢必安来晚了,阿箩险些当场命亏。即使如此,刚受了大惊恐的阿箩仍想要亲自将恶魂引出来。
谢必安冷漠地看着阿箩:“七爷是高你几板儿的人物,不需你这般牺牲自我。”
谢必安面孔憔悴,脱了一层肉,脸庞上的四星越发明显,这眼神一冷,就露出可怖的凶相。
原来鬼也会因事而消瘦,阿箩有些心疼,吞了一口唾沫,说道:“可是七爷,如今的阿箩,是个小神婆。”
顿了一下,阿箩再说:“抓住恶魂,保护其它灵魂也是小神婆的责任。再说了,既然它觊觎着阿箩,一日不抓到,阿箩总有一日会和它再相见。与其毫无准备地相见,不如趁早做好准备,反它一击,嗯,这叫先发制人,总不会吃亏,有七爷在,阿箩也吃不到亏。”
一张嘴儿不停地说了一通,谢必安的心微微受动,他道:“阿箩,七爷不能保证你不吃亏,因为七爷在你这儿栽了许多次跟头。” 说这话的时候,柔意从眉宇间流露出来了。
“没关系,我相信七爷。”仿佛这事儿与自己无关系,阿箩低头手弄着衣角,不假思索回道。
瞧着一派天真的阿箩,玩衣角都玩得不亦乐乎的,哪儿也不是恶魂的个儿,心不灵,手不敏,衣服穿得单薄,显出种可怜的样子,小身板根本撑不住半刻,谢必安方才动摇的心忽变得坚定:“阿箩,你听七爷的话……”
话犹未竟,阿箩抖擞精神,抬起粉头,缓缓地搓着两掌,说话没有伦次:“七爷,我身上的鬼气重,呸!不对,是你身上鬼气重,方圆十里都能嗅到,所以这些时日,我、我都不要来找七爷,不是,是七爷都不要来找阿箩。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所以……阿箩今晚,可以抱、抱抱七爷吗?”
阳间人抱地府无常,似乎有些不成规矩。
话毕了良久,谢必安都没有出声。阿箩急得一张脸通红,紧张得呼似乎都带颤,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从左转到右,就是不敢正视谢必安。谢必安
阿箩最后一句话,情淡淡的,谢必安方寸之间,突突的跳动,他感到惊喜,刻下回个可以太死板,回不可以,又会令人伤心,谢必安踌躇片刻,主动张臂,抱住了阿箩。
肢体亲密相碰的那刻,一刹时,两张脸都改变了颜色。
空气都变得灼热。
谢必安两只手垂在股旁,不敢有动作,阿箩不知羞,滴溜两条手臂就抱了上去。
抱着谢必安的腰身,阿箩心里踏实了,在他的怀里发起了痴:“阿箩最喜欢七爷了。”
第37章 【恶魂出门】夺舍重生(1)
相拥半刻,云影徘徊,天色开始泛白,鸟语悠扬。
谢必安再次给阿箩哭丧棒:“你执意如此,七爷拗不过你,但这次,你必须拿着哭丧棒防身,七爷放心不下你。”
阿箩从谢必安怀里出来,指尖细细触摸着哭丧棒的顶端,并未接过:“恶魂一出现,我就会呼七爷来,阿箩相信七爷定会赶过来,这哭丧棒,阿箩不能拿,拿了,阿箩也不会用。。”
哭丧棒是一搭三用之物,没了哭丧棒的白无常,就像在鏖战中失去战马的将军,且这哭丧棒是阴间之物,她一个阳间人哪有资格去用,被阎王爷知道了,那还得了。
“阿箩,你从不听七爷的话,一味蛮为,七爷打你也不是,骂你也不是。”阿箩说得太松滑,却又劝不动,谢必安神色不安,语调失常,无奈得拿哭丧棒的手腕都没了力气,若无骨似的垂下了前臂。
阿箩十二分相信自己,但他自己只相信自己一分而已。
阿箩听了谢必安的话,咯咯地笑了一阵子,打破这阵不愉快的气氛,亲密得抱着谢必安那条垂下的手臂,不赞一词,只是傻笑以对:“嘿嘿。”
笑讫,情不自持,而后张个眼慢,容如腼腆,扭股糖似地复习搂了一下谢必安的腰,只一下便离开,没有贪更多的温暖。
阿箩心满意足了,悄声说道:“都说人之心,是最不定的,易随境而迁,但阿箩觉得自己的心从未因境而迁过,不论是在宫殿时,还是在地府,还是现在。即使阿箩常常舍隋珠而弹飞禽,遇变而仓忙,御事无主,在人跟前上头上脸,两耳不听好言,嘴里不说好话,但七爷一直守护着阿箩的性分,所以阿箩始终澄彻纯粹。”说完,阿箩喉头发热,羞得面红过耳,捂着脸跑开了,不让谢必安跟着自己。
跑开了一段距离,阿箩转过身来和谢必安摇手,笑道一声再见:“阿箩最喜欢七爷了,阿箩想和七爷永远在一起。七爷,阿箩这般喜欢你,你日后可不能再用哭丧棒打阿箩了,让二狗子看阿箩的笑话。”
谢必安沉思良久,摸不准阿箩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但看她眉间青涩,不夹那点男女之情。
阿箩站在微弱的亮光之处晃着身子,正接触着这世间里清静纯真之气,脸上的一抹笑容在那一刻明媚了不少。
谢必安笑回:“你不上头上脸,七爷根本不会打你。”
“可是阿箩不上头上脸的时候,七爷还是会打阿箩,所以是七爷有错。”说完,阿箩再次跑开。
看着阿箩步光远去,谢必安的心似竹子那般空而虚。
让阿箩去引恶魂出来,如让她去驭临崖之马,谢必安放心不下,他像煞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勾了魂后还是会只身去看一眼阿箩,在她的住处附近转悠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