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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为何这样+番外(28)

作者:糖多令 阅读记录


阿箩接过令牌紧紧地攥在手中,脱口七声赫赫赤赤:“阿箩记得。”

第31章 【魂魄散】恶魂邪祟(2)

天色愈来愈黑,谢必安不能再作勾留,默念口诀,口诀念讫,身上散发一层淡薄的云雾,转眼消失在阿箩眼皮底下。

谢必安一走,屋内的阴气变浓,阿箩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坐到随风摇曳的烛火面前等灵魂的到来。

阿箩盯看烛芯,回想在阴间里见过的鬼魂是什么模样,两条腿的四条腿的都有,俊美的丑陋的也有。晚上想起来,阿箩的心里在发麻,她闭上眼,对烛火许下一个愿望:“唔,成为神婆的第一天,就让阿箩收些可爱的灵魂吧。”

话音刚落,裤管被什么东西扯了三下。

桌底下有东西!

阿箩心下一个咯噔,她睁开眼往下瞧去,桌底幽暗,目力所限,只见一团近乎透明的白物蜷缩在自己的脚边瑟瑟发抖。持烛照去,细细一辨,辨那团白物是一只雪白,但失左瞳和尾巴的猫儿。

猫儿见光,四肢抖的更厉害,把上半身都钻进阿箩裤管内,不停喵喵叫。

阿箩赶忙移开火烛,道:“啊,抱歉,吓到你了,你是想去土地庙吗?”

猫儿先探出半颗头颅,确定阿箩移开了烛火,才从裤管内钻出来,回了一声绵绵长长的喵叫声。

阿箩似听得懂猫语,轻语回道:“嗯,你要再等等,晚些时候还有灵魂来,到子夜我就把你们一块送过去。”

子夜的阴气最浓,这时候地府的门会彻底打开,接受新鲜的灵魂。

“喵……”猫儿乖乖地蹲在地上。

想来猫儿死前受到了凌虐,灵魂出了肉体后,一缕一团的散开,阿箩看在眼里心里便伤心,泪暗滴:“唉,真可怜。”

伤心了大半天,眼看子夜将到,阴气盈室,室内却没有再进来新的灵魂,阿箩纳闷极了,推开窗看着皎洁的月亮,嘀咕道:“奇怪,莫不是我实力太弱,瞧不见那些灵魂吗?”

嘀咕间,院子的墙阴处有物在动弹,重睫视之,也仅能约略人形。

再一眨眼,人形扶筇坌息飘来。

近在咫尺,阿箩少识人形肌容,是一位皤然老翁,衣着破烂,脚不着鞋,十根趾头,个个藏泥垢。

老翁能飘,他不是生人,阿箩惊其形破。

老翁来到阿箩跟前,弃了筇,执住阿箩双手,口角一开,道:“你好啊,松州小神婆,你能不能让我儿子,给我这个老头烧些衣物、烧些寓金银啊,他都没给我烧过咯,我一个老头子,死前穿什么衣服,现在就穿着什么衣服,一双脚,连鞋子也没得穿,口袋里还没有银子可用。”

说着皱巴巴的腮面留下两行清泪。

老翁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字音从他口中吐出来,犹如珠子掉入水盆中,每一个都是含糊不清难听清的,阿箩侧着耳朵听了好久才听清。

正要开口回话,但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飘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阿箩道:“二狗子?你怎么在这里?”

二狗子伴在范无咎身边,日日形影不离,二狗子在,那范无咎是不是也在?

如果范无咎在,谢必安也会在。

阿箩的眼睛不由地四处扫,搜寻谢必安的身影,眼珠子左右转了十来圈,只搜寻到一些灵魂而已。

是她想多了。

“七爷说你胆小,要我在这儿守着,把那些不秀气的灵魂先收了,免得吓坏了你。”二狗子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即使飘来也累得满头大汗。

他且说着话,且搁下包裹喘气擦汗:“谁知道今日十只灵魂,九只都不秀气,我看着都发怵,累死我这只二狗子了。”

这时阿箩才瞧见二狗子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包袱上贴有三张崭新的黄符,那包裹里头装的是灵魂。

原来今日来寻她的灵魂,二狗子都替她收了,怪不得没有灵魂来寻她。是谢必安叫二狗子来的,阿箩喜溢眉宇,怏怏的心被暖流填满,捂着嘴巴傻笑道:“嘿嘿,七爷真好。”

老翁二人被忽视,一气之下闹起了脾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呱然大啼,渐发怒语:“哇呜!哇呜!衣裳不秀气,口袋干瘪瘪,一个穷哈哈,都无女鬼和我玩。”

老翁词气俱烈,涕泣不能仰,阿箩惊喜稍定,好声好气劝老翁:“勿尔尔,且起来说话,我会帮阿爷。”

二狗子却不似阿箩这般劝,提起老翁的后衣领,道:“我说王大爷,你儿子不给你烧钱烧衣服,你去寻你儿子就好,找小神婆干什么呢?再从地府里跑出来,小心进油锅里。”

“我能与儿子通语,哪里还犯得着来寻小神婆。哇呜,我也想去茶点小肆里吃糕点,喝香酒,可我没有银子。”老翁脸色说变就变,唾沫星子喷了二狗子半张脸,二狗子一点也没躲开。

“诶诶!别吵了别吵了,”二狗子被喷得东躲西藏,阿箩看不下去了,出声打住老翁喋喋不休的嘴,“那阿爷你得告诉我你是如何死的,死时几岁,还有你儿子姓甚名谁,这样我才好去通语,让人给你烧衣物和银子。”

“我姓王,名富贵,松州籍,死时六十,因跌了一跤,摔破了脑袋。儿子王大牛,如今松州县北四十里那边卖烧饼。”老翁平静下来,说起自己的身世和死因,眉目柔和,看着映在地面上的光辉,仿佛在说一件十分久远的事。

年龄身份和死因,每过一关都要述一遍,过望乡台的时候述起来心里最酸涩,许多灵魂到了这一关,看着手中的批票要哭上三天三夜。

阿箩不知这些,因她是谢必安带着过关的,也是谢必安与城门鬼差核实批票上的内容。

阿箩嘿记老翁所言:“阿爷你放心,我会替你转达。”

得了保证,老翁不再闹腾,至漏下三鼓,地府大门将开,二狗子准备回地府去:“方才一个没注意,有只猫儿进来了,阿箩你交给我吧。”

“好,今晚谢谢你了。”阿箩小心翼翼抱起桌底下受了惊的猫儿,交给二狗子。

二狗子接过猫儿,将它塞入包袱中,带着老翁,背起包袱,在月下慢慢远去。

谢必安说今日勾了魂后会来,阿箩送走二狗子后,在窗边立了一个近时辰,等到困神降临,也未等到谢必安。

或许是今夜的魂不好收吧。阿箩心想。

次日一早,阿箩洗漱讫,去到县北四十里找王大牛。

县北四十里是大定戍,这儿的男丁多。一到大定戍,阿箩远远的就瞧见街边有个头戴碧帻,身穿白竹布衫的男子在卖烧饼。

烧饼的生意十分清冷,阿箩鹅行鸭步,走过去与之问姓问名:“你是王大牛吗?”

只见对方点了点头,反问:“你是谁?”

阿箩未报出自己的身份,而道:“你爹爹王富贵,可是因跌了一跤,摔破了脑袋,死时六十,死时身穿黑衣,脚下无穿鞋?”

第32章 【魂魄散】桃木簪子

王大牛边听边点头,确定眼前的人是王富贵的儿子,阿箩将王富贵昨日所言转述出来,哪知王大牛听后脸色大变,嘴里咒骂,伸出手推赶阿箩:“他都不保佑我在世大富大贵,我还管他在地府里过什么生活,呵呵。”

不妨头王大牛会变脸会动手,阿箩一屁股揾到地上,跌了一个四脚朝天,出丑狼藉。

在地府里一百年也没受过这般委屈,阿箩负疼从地上爬起来,不弱王大牛,握紧两只粉拳,一涌性回道:“富贵靠只靠先人保佑,总有一天会反噬。在世身子旺跳,有衣可穿有饭可吃,已是最大的保佑了,身在福中不知福。鬼魂长时间吃不到香火,心易变坏,心坏了,亦会累了在世亲人的命途,你爹爹不想变坏才托我来寻你。”

王富贵昨晚说身上没钱去吃糕点喝小茶,不过是借口,阿箩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明白。

阿箩的庚齿未到二十,身量比王大牛矮了半个头,但气势压人,吼一声,行人都一吓了一跳,王大牛不免愣在一边,做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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