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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为何这样+番外(24)

作者:糖多令 阅读记录


周氏去后,阿箩连笑也少有,在松州里踽踽凉凉又几年。

十四岁葵水初至,阿箩生了一场大病,病时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病后又把自己关锁在屋中大半个月,见光后言语常涉邪,常把鬼怪之事挂嘴边。

比如路过一片荒地时,阿箩停步凝望脚尖,幽幽道:“三尺下有骸骨二具,一男一女,魂尚未入土地庙。”

风木悲鸣时,她会扬着脸,轻闭双目,道:“松州有一刘姓妇人将去也。”

这话说完,半个时辰后,一名刘姓妇人因失足落水而死。

这些事很快就传开来。

有人听了,不信邪,拿来铲子挖,挖至三尺,果有骸骨二具。

有的人吓得不轻,避而远之,有人却道阿箩是被选中的小神婆,拿着银子来寻她算命,还亲切地呼阿箩为神婆小李:“神婆小李,给我算个命可好?”

葵水至,阿箩身子长得极快,出落得水灵可爱,虽说行为奇怪,但色心十足的浪子两只油花眼就爱胶在阿箩身上。

松州一个吴姓浪子惦记阿箩许久,一日行为不轨,捉其粉臂,强纳袖中摸:“小娘子呀别闷着,不如随哥哥去榻里玩一玩。”

阿箩并不挣扎,静静地盯看吴浪子发黑的眉心,道:“汝家中有邪祟两只,与你交欢多日,交时一刻,必遗精濡席。精有阳气,再不驱逐之,汝必因脱阴而死。”

第26章 【转世来】世海他人

阿箩无心说的那句“交时一刻,必遗精濡席”,落到吴浪子耳中甚不娱耳,这不是说他那物儿做事的时候不坚吗?

虽然阿箩说的是事实,但被切中心事的吴浪子没了那阵火热的春思,猛地甩开阿箩的手,梗着一截又青又红的脖子,边骂边往家中方向走:“谁、谁说是一刻,你这个口无遮拦的神婆小李,呸呸呸。”

“汝自趋趁吧。”阿箩待地不动,掐指算了一下吴浪子的命,嘀咕道,“啊,再交一次,他就会脱阴而死。”

说完举步回家。

途过一半,天边隐隐雷鸣,阿箩停住步子,负手扬颈,看着如墨的云团正压山头,忧愁地说一句:“嗯……刚刚,我是不是泄露天机了?所以要被雷劈了吗?”

阿箩自问以后,拍脑袋自我安慰:“应当不算泄露了天机,顶多是我嘴太碎了。怪不得我不爱说话。”

所以这些雷是要劈烂她的嘴?阿箩深入一想,倒吸一口寡气,捂着嘴巴跑回家中。

刚到家门首,天边雷声再响,疾风刮面,细沙钻眼。

阿箩在滴水檐下愁又愁,紫白色的雷一道接着一道在黑云团中卒律律闪,她更加肯定自己泄露了天机,今日难逃被雷劈了。阿箩掇来一张椅子,并膝坐在滴水檐下,双手在胸前合十,闭上眼,念道:“泄露天机,哦,是该劈,但别劈颊。劈颊易舋面留痕,难为容啊。”

念讫一道雷和鞭炮似的砸到脚边来,阿箩双眼紧闭,不慌不忙把脚往内收一些,静静地等待下一道雷劈来。

等了一会儿,黑云自散,晴光照面来,阿箩疑惑地睁开眼,谁知发现眼前出现一位穿白衣生人。

阿箩不迭开口问他是谁,就被抢白了一场:“雷来不知躲,浪子来也不知拒。叫你神婆小李,不如叫你木头小李。”

白衣生人是谢必安。

谢必安得知阿箩将要历人生中第二个劫,第二个劫后阿箩就会记起旧事,也就意味着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见面通语了。

一想到这里,谢必安激动以言表,勾魂以后偷偷来松州,一来松州就撞见阿箩被浪子调戏,她还呆若木鸡不知道躲,让人摸手,见之怒气与醋气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处,等不及阿箩历劫,先现身火匝匝把她骂一通。

“你是谁?是手零脚碎的偷儿吗?”阿箩起身走过去,离着一臂距离重睫打量谢必安,做着一个冷脸子,自己的一双慧眼,竟看不透他半分。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木头小李。” 见阿箩的呆态,谢必安哼一声,语罢挥袖而去。

“很快就知道?明明是世海他人,我为何会知道?罢了,掐指算一下吧。” 阿箩好没分晓,,掐指算谢必安是什么身份。

掐了半天也没掐出来,看到右手的食指指甲盖上有一块泥土,她停止掐算,用左手的食指一点点扣去。

“白面郎,态飘逸,这人与食指有关呢。”泥土抠讫,脑袋忽然发麻,阿箩揉着胀疼的太阳穴,走去湢室洗身。

今晚有月无星,阿箩并不贪月色,漱齿就枕,在榻里反侧欠伸,眼睛刚闭上,想到明日要给地主交赁屋之资,想不定又爬起身来算手头上有多少钱。

赁屋之资每月半缗,阿箩东凑西凑,竟然还差一百钱,看来这回要折当些衣物了。

阿箩撮撮光滑的下颌算起明天的运气,算出明天运气不佳,不宜折当衣物,折当了得不到一百钱,她打帐今晚就好好睡个觉,睡得好还是睡不好明日运气都不佳,那为何不选择睡得好?

阿箩收好钱躺到榻上,眼睛才闭,门外传来霹雳响,有人喉急喊道:“神婆小李在否?神婆小李在否?吴家里头闹鬼了!神婆小李快些出来相救。”

还没睡暖,阿箩抖擞精神,又披衣起身,慢慢辟户。

屋外的人是在吴家打杂的小厮,浑身酸汗,在月光之下,那一张脸油油亮亮,好似抹了一层猪油,看见阿箩,他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会。”阿箩逡巡的回话,她能窥天机,会算命,但不会驱赶邪祟。

阿箩婉拒,小厮却当她谦虚,促之再四:“神婆小李你智量胜诸葛先生,就别谦虚了,赶紧随我去一趟吧。”

……

吴浪子的家中有两只邪祟,一只邪祟叫月月,一只邪祟叫明明。

月月与明明夜时现身,以声色诱惑,先后与吴浪子交。

吴浪子是个溜骨髓,见到大有颜色的姑娘献肉身,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拒绝,解衣登榻,欢然狎之。

月月与明明的手段高,答应得吴浪子恋枕席,躺在榻里就犯迷糊。

两只邪祟每晚取足吴浪子的阳气,笑呵呵露出原形,白皮长齿,嘴角边拖下一截舌头,随风而飘。

原来是两只死了百年的吊死鬼。

反观吴浪子,精神一日一日减少。面貌白日里尚与常人无异,但夜分始寐时分,周遭阴气笼罩过来,他浑身皮肉会脱下一层来,病态难看。

吴浪子不知道月月与明明是邪祟,今日阿箩所言,他虽鄙视,却也听进心里,怯怯乔乔,花重金买了一张黄符,放在胸口处避难。

夜间月月明明含笑出现,上身无衣下体无裤,折腰曲腕,跳了一段舞。

那一截细如杨柳之腰,那两条纤如笋之腿,若是昨日,吴浪子见之早已心肝宝贝叫唤几声,但今日他的心咯噔咯噔往腹内跌,股肉战战不宁,捂住发闷的胸口往后退。

月月明明瞧吴浪子反应不对,胸口有符纸防身,一时桃腮转白,有所忌惮,做出可怜状,异口同声问:“公子何故避月月(明明)。”

眼睫人音娇婉,如闺中人,吴浪子复受诱惑,心醉醉。

月月明明狗探探似移步上前,吴浪子胸无滴墨,最好欺骗,敦敦实实,阳气盈骨。

邪祟勾留在阳间,三日不吸阳气,月月与明明想吸尽他身上的精气阳气来调和修炼,再食他脑髓固容貌

鼻尖闻得香味,吴浪子忽然清醒,大喊道:“松州神婆小李道你们是邪祟!”

第27章 【转世来】记忆旧事(1)

当着邪祟的面前说出邪祟两个字,好比是对着她们的胸口来了一记五雷掌。

月月与明明闻声花容失色,身形难固,眨眼就现出原态,变成了两只面色青碧,相貌丑陋的吊死鬼。

吴浪子受到的惊吓不比邪祟小,裤里一湿,水缘腿流至脚踝,一屁股揾到地上去再无力气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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