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七爷为何这样+番外(14)

作者:糖多令 阅读记录


每回宴饮,总要皇子公主吟诗作画展露一手,阿箩连写顺朱儿都困难,让她对诗作画会闹出一场笑话。

阿箩溜的快,躲开了所有人的眼儿摸黑回娘娘宫里,谁知当日的一溜,再相见就是一阴一阳之人,与兄兄再不能说上一个字。

第15章 【在宫殿】索要黄符

鸦衔瞑色,浓阴罩地,邪祟有序出没,途半,前方的路就被三只邪祟遮了,阿箩见邪祟,汗流浃背,袖下粉团成的手捻成粉拳,打账和往常一样假装看不见它们。

可三只邪祟不愿意放过她,一只抓她脚踝,一只抓她手腕,一只摸她脸,一口一句:“香喷喷的娃儿,吃起来定美味钻腮。”

这日谢必安与范无咎正好来看魂,来看看阿箩亲娘娘的魂情头如何,顺道隐晦地告诉她她阳寿将尽,不到十日了,该做好准备。

当年阿箩阳寿将尽时他们也常来看魂。

看了魂,二人分头而去,谢必安就在宫道上碰到了被邪祟怪纠缠的阿箩,她捂着耳朵在哪儿跑,边跑边唱:

几瓣桂花掉落,贪眠阿箩醒咯。

揉揉眼,揉揉眼,春日将来咯。

轻风冉冉桂树动,花香透,且吹愁。

雀鸟凝枝头,翻只蚂蚱逗,春泥袖里收,阿箩不知愁。

远方山色秀,原还颠倒在梦中,匆匆来,匆匆去,咿咿呀呀哟。

小曲欢快,后面的三只邪祟也欢快,咧开嘴巴紧追不舍。

原来她还能看见邪祟,怪不得看他们收魂时一点也不吃惊。谢必安本想出手收了那些邪祟,哭丧棒还没拿起,阿箩一溜烟先跑了过来,往他身上扑。

阿箩大掉礼数,双手双脚打成一结,抱住谢必安的一条腿不放,哭喊:“七爷七爷,您救救阿箩。”

三只邪祟看自己的盘中餐跑到了无常旁边,哪还有胆子靠前,原地抱成一团求饶:“七爷晚上好,咱几个小邪祟啊,就是闲着无聊出门逛逛。”

谢必安暂不管腿上挂着的人,抖开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装魂布袋,说:“说说,要七爷去收你们,还是自己过来。”

谢必安说话的声音很低,但落到邪祟的耳朵里,一字一字如抛砖落地,甚有威力。

既然有的选择,三只邪祟当然选后者,选前者还得吃一顿棒子,他们眼里下着泪钻进了布袋里:“谢谢七爷。”

最后一缕魂进了布袋,谢必安收口贴上黄符,甩开腿上那位被吓得不清的小姑娘,说:“不叫怪东西了?三公主终于肯舍口叫一声七爷了?”

阿箩没听清谢必安的话,盯着布袋上的黄符看了好一会儿,和自己的黄符大同小异,上方的红字鲜红若血,隐隐发热,她伸出手指想摸一摸,却遭到谢必安冷然阻止:“你碰,碰掉了他们就会出来,待会儿你自己去抓。”

谢必安的黄符这般厉害,有了黄符加身,邪祟怪哪还敢来缠身,阿箩手指一僵,转而摊开手掌,说:“给本公主一张。”

阿箩作为一个公主,但礼貌荒疏久矣,要什么只要摊开手就能要到,想吃什么张开嘴就能吃到,即使面前是权柄实大的地府官差,竟也毫不客气。

谢必安不买账,举手拍落她摊开的手掌,说:“年纪轻轻的,怎说话没礼没貌。”

“啪”的一声,手心里火辣辣的疼。又被打了,阿箩撇过脸,往黑暗处努了个嘴儿,右脚向地里重重一跺,暗暗发脾气:“又打本公主。”

打了又不能回手,阿箩将地面当成出气物,连跺了几跺,把脚跺麻了才停。

阿箩发脾气的模样,谢必安看了她好几眼,说:“三公主要黄符做什么?”

“拿来吃。”阿箩回转了脸,语声清脆地说,“你有这般多,给本公主一张又不会掉块肉。”

黄符确实可以拿来吃,点燃黄符以后放到水里,黄符会变成一团灰烬,灰烬溶在水里,和着水一块饮,若有疾可去,若有邪祟缠身,饮之,缠身的邪祟怪便会离开。

阿箩三岁那年吃了好几次,苦苦咸咸的味道难以下咽。

谢必安猜阿箩要黄符是用来防身的,毕竟小小年纪能清清楚楚看见邪祟,胆儿再大也没吓没了,她就是面皮太厚,性子太傲,不肯宛转辞色来讨。

他不是不愿给,就是瞧她一副带着稚嫩之气,却装个小大人的模样,说话时不拿眼瞧他一瞧,于是心里头也不肯相让,手背到身后,与她讲条件:“叫一声七爷,七爷就给你一张。”

阿箩抿起嘴,抬头眼巴巴望着眉睫之人:“给一张。”

谢必安有耐心与她耗:“一声不肯叫,那就叫两声。”

“三声。”阿箩越倔强,谢必安就更加不转念不相让。

再耗下去就不止是三声了,阿箩长吸一口气,一口气喊了三声:“七爷,七爷,七爷。”

虽然有点凶,但比起喊怪东西要甜净动听许多,谢必安慢条斯理掏出一张黄符,捻在二指之间:“三公主叫七爷做甚?”

欺人太甚!阿箩头回碰了钉子不占上风,只她想要黄符想要的紧,只好气短声微,宛然露出有求于人的痕迹,说:“七爷行行好,就给阿箩一张吧。”

谢必安最后还是给了,并手把手交她如何用黄符:“有邪祟怪靠近,三公主就拿此符照准他的额心就是了。有朱砂的一面朝邪祟,没有朱砂的一面对着自己。”

说到此他顿了顿,绰着经儿戏谑道:“七爷想三公主定能照的准,毕竟前些日子拿哭丧棒打七爷的时候,可是一打一个准。”

阿箩满肚子闷气,瞪了谢必安一眼,呵呵一阵,假装听不出谢必安话里的意思,反问:“拿来吃是不是只要烧了放进水里就成?”

“吃只能防一阵子,拿着就好。”谢必安屈指敲她额头,“但真贪嘴想吃,均分作三分,每三日吃一回。”

阿箩如愿拿到了黄符,转怒为喜,又转喜为愁,这二位爷常在娘娘宫殿徘徊不去,可不是什么大好的事儿,想着,她板起脸说:“本公主知道你是谁,不就是地府的官差吗?官差官差,乱闯别人家里,和个贼儿偷儿有甚区别,哼,往后不许再来了,尤其是娘娘的宫殿这儿,你不许靠近一武。”

而后她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不许你过这条线。”

过了地上这条线,往前走就是皇后娘娘休养起疾的宫殿,阿箩画了很长的一条线,画完拔腿就跑,比方才被邪祟追时跑的还快,生怕谢必安反悔要了回去。

跑到一半阿箩顿住脚,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又掉头跑向谢必安,气咻咻地拿出袖里用帕子包住的桂花糕,说:“礼尚往来,这个桂花糕给你。”

谢必安接过,阿箩恶狠狠啐了一声谢必安再次跑了。

跑的头上扎的花苞与戴的红花一耸一耸欲散开欲掉落,跑太快没看清路,不小心被横在路上的大猫儿绊倒,脸朝地往前跌了一跤。

谢必安看到地上有一条血迹,应当是膝盖破了,心想她待会儿得哭淌眼抹泪地喊疼,出乎意料的是她爬起来以后面不改色,眼里无泪光,自己摔破了膝盖掌心,还摸摸大猫儿的头问它疼不疼。

她是嗡着鼻音说话,所以她摔疼了。

怎么说,这时候的阿箩还怪招人疼,谢必安摇摇头用足擦掉了那条线。

阿箩把好不容易讨到的黄符用剪子均分为三份,皇后娘娘吃了第一份以后来了些精神,偶尔能起来坐一坐,不用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躺着。

过了三日,谢必安和范无咎又来看魂,阿箩让皇后娘娘吃下第二份黄符,与皇后娘娘说完体己话,天微寒,忽甚病,就糊涂涂贴在娘娘手边睡去。

睡的很沉,被乳娘抱回自个人宫殿里都不知。

见床中人面色红润,不是回光返照的红润,范无咎觉得奇怪,说:“明明前些时日见她已快没了气的……”

谢必安在桌上的杯里看到了黄符灰烬,联络到阿箩与皇后皇后的关系,明白三分,她低声下气向他讨黄符原是为了皇后娘娘能起疾,只可惜皇后娘娘生死已成定局,吃了黄符不过是轻松几日身子罢了。
上一篇:细腰藏娇 下一篇:家有悍夫男妻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