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14)
沈时冕将抄录的一叠纸递给他,“暂时抄录了这几种比较符合我的情况的。”
玄赢大略看了看,没什么意见,“那就从第一种开始尝试。”
他话音刚落,沈时冕忽然起身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玄赢不明所以,眼见沈时冕越靠越近,举起拳头警告,“离我远一点!”
沈时冕却不听他的,脸色变都没变,丝毫没有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自觉,“师兄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玄赢顿时又紧张起来,瞄了眼沈时冕的神色,没什么底气地强撑,“我好得很,是你变成魂体才总觉得不对吧?”
沈时冕冷淡的面容露出些许困惑,“近日只要看不见师兄,我就觉得心绪翻涌,无比烦躁,需要十分的克制才能压下这种烦躁感。”
玄赢眼睛微微睁大,因为他觉得这种情绪他好像也有一些,但没有沈时冕形容的那么夸张,只有一点点,所以他默许了沈时冕留在院子里看书。
若沈时冕这样是被鸳鸯线影响了,他作为使用者应该是占据主导权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绪,所以也说不过去,玄赢下意识拒绝了最尴尬的可能,开始思索其它原因,不知不觉,沈时冕的距离竟与他呼吸相闻,他回过神时,被近距离放大的沈氏美颜晃了下眼睛,才微微恼怒地把他推开,“别问我,我不知道。”
沈时冕却已笃定,玄赢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这种烦躁感第一次出现就是在他魂体离开山洞的时候,那时他毫无防备,差点被引出心魔,后来有了准备倒是很好地压制下来再没让他人看出异样,他为了确认,刻意有两天没见玄赢,最终证明那不是错觉。
玄赢提到红线神器就会产生防备与警惕也不是错觉。
为了转移话题,打断沈时冕的联想,玄赢把他拽进屋,抱臂冲他点点下巴,“把衣服脱了。”
第一个方案就是,如有身体损伤,一定要将躯体修复,看到这个玄赢才想起沈时冕是受了重伤的,鸳鸯线锁住他的魂魄,却治不好伤,沈时冕既然将这一项列出来,就证明他的伤还在。
沈时冕明白他的意思,并不矫情,背过身,白色的衣袍从肩上缓缓褪下,露出流畅的肌理,还有心脏位置触目惊心的剑伤,玄赢上手去摸,伤口被仔细清理过涂了药膏,但几天过去伤势没有丝毫好转,裂口狰狞可怖,破坏了整个背部的视觉观感。
玄赢碰了碰伤口边缘,感受到了药膏上残余的灵力,的确是上好的伤药没错,鸳鸯线果然有利有弊,相当于冻结了沈时冕的躯体,死是死不了,却也阻止伤势恢复。
背对着玄赢的沈时冕感受着背部温热的手指拂过伤口边缘的麻痒,还有变得不敏感的微微痛感,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垂眸敛去眼中的情绪,捏紧了被裹在宽大衣袍内的手指。
第8章
沈时冕身上最严重的便是这处几乎致命的伤口,能让他伤成这样,不像是普通弟子实力能做到的,玄赢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总之这趟浑水自己是趟定了。
沈时冕的伤不能通过普通伤药恢复,就只能走炼体法,简而言之,就是需要用天材地宝炼制出和他身体契合的材料代替被损坏的部分,最后熔合在一起,也能达到修复的目的,有些体修追求极致的身体强度,甚至会用熔炼的天材地宝将自己的胳膊和腿之类的整个置换掉。
难怪沈时冕主动提出要去集会,他也需要搜集特殊材料。
等研究完伤口有了初步方案,沈时冕拉好衣服背对他整理腰带的时候,玄赢想起今天那个莫名其妙一直想碰瓷的弟子,随口问沈时冕,“你认识岩弧宗的人?”
沈时冕想了想,“岩弧宗是个小门派,如今在秀山院的弟子大概只有两三人,我并不认识。”
玄赢倒不意外,他摸摸下巴,“看来还得再观察一下。”
“师兄遇到了何事?”沈时冕把衣服整理好转过身,神情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淡。
玄赢对他这种样子更习惯,看来沈时冕不是那种会随便被某件神器影响到失智的没用的家伙,就算有那么点小小的影响,也还在可控范围内,玄赢再一次安慰了自己,丢掉鸳鸯线的问题,和沈时冕交换情报。
说完今天上课发生的事,玄赢若有所思,“他想招惹我让我动手,可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沈时冕则再次垂下眼睑,掩盖住眸中的戾气,压下对那个弟子陡然升起的血腥想法,没让玄赢发现自己的异常,“师兄,我想起一件事。”
玄赢顿时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说。”
沈时冕收敛好情绪抬头与他对视,“在阮南秘境中,有个陌生弟子自称一直很崇拜我,并不断诋毁师兄,言语之中对师兄嚣张跋扈的作风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