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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孕兔子揣崽碰瓷(69)

作者:何所往 阅读记录


沈洱挠了挠脸,“本座就随便按了几下而已,它就变成这样了。”

思绪飞回三百多年前的某日,蠢弟弟五岁那年,也是这样把自己的脚摔伤了。

他的体质很差,还是婴儿那么大时,就体弱多病,邪力少得几乎为无,最为要命的是,沈洱出生时四肢就断了,是他找了很多大夫才治好。

因这是娘胎里带出的损伤,即便他后来长大,受伤之后也很难单纯靠大邪的力量愈合。

分明早告诉他要仔细当心着,偏听不进心里去。

真该有天让他死了算了,省得麻烦、操心。

“不用了军师,刚刚顾明……不是,刚刚本座已经按过了,还上过药,已经没事了。”沈洱有预感军师一定此时在心里数落他,试图把自己的脚抽回来。

谢珣却忽然按住他,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给他揉捏着脚踝,“别动。”

沈洱顿了顿,心想军师也很久没这么对过他了,感觉倒也很稀奇,就让军师按吧。

“那你轻点哦。”

不远处,顾明昼:……

为什么这么听军师的话?

眸光微黯,顾明昼盯着他们半晌,确定沈洱那副信任的神情是绝对没有对他展露过的。

沈洱很相信他,也愿意听他的话。

他脸色微沉,干脆将目光挪开,看向一旁的魔族,“过来,把我锁回去。”

魔族:?

怎么突然被这个阶下囚人类给命令了?

他声音不小,沈洱听到他的话,抬眼看去,“对对对,先把他给本座锁起来,这个可恶的顾明昼……啊!”

他还没说完,军师的力道忽然重了几分,沈洱没忍住吃痛轻呼了声,

“军师,你要杀了我吗?”

谢珣缓缓回神,手上立刻松了些力道,“不小心。”

沈洱幽幽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刚刚顾明昼已经给本座……嘶!”

谢珣额头跳了跳,松开手,“也是不小心。”

沈洱:……

他怎么感觉是故意的呢?一提顾明昼手就重了,军师怎么回事?

牢房内,顾明昼冷笑了声,“差不多得了,再让他按下去,你的脚真就别想走路了。”

谢珣眼底陡然冷下,身上的魔气磅礴欲发,手指探上腰间的短刀。

“用你管!”沈洱突然出声,“本座就喜欢让军师按,你少在那里废话!”

此话一出,顾明昼脸色黑了几分。

谢珣察觉到他神色变化,忽地笑了笑,改变主意,“尊上喜欢就好,不过今日这脚怕是一时半会难好全了,我抱尊上回去?”

顾明昼:?

沈洱犹豫了一下,挠了挠脸,委婉地拒绝他,“不要了吧,本座已经长大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谢珣默了默,继续劝说,“无妨,尊上多大在我心中都是当年的尊上,你这脚继续走路会很痛,来吧,我抱你回去。”

“你不会背他么?”顾明昼忍无可忍地开口。

谢珣转眸看向他,声音很淡,“尊上还没有发话,干你何事?更何况,尊上喜欢我抱他。”

沈洱:……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来吧。”谢珣俯下身去,将沈洱打横抱起,“尊上记住,除我之外,别人要这么对你,直接打断他的腿。”

顾明昼指尖蜷紧,指节一声声响着,冷笑道:“也就是说,你的腿就不必被打断了,你很特殊?”

“自然,不然是你么?”谢珣眯了眯眼,抱着沈洱看向他,“顾明昼,我只警告你一次,别打不该有的主意,会死得更轻松痛快些。”

沈洱:“你们在说什么?”他怎么有点听不懂了,不就扭个脚嘛,怎么又是打断腿,又是谁很特殊,军师和顾明昼今天怎么都有点神经。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地答他。

沈洱:“……哦。”

谢珣抱走了沈洱。

地牢很快便空无一人,石门被严严实实锁死,外面有重重魔族守卫严防死守。

顾明昼脸色沉如浓墨,攥紧指节,忽然不想这么轻易死了。

“那魔尊看起来对沈洱心思不纯啊。”魏燎悠哉地看了一场好戏,心情好极了,“你趁早死心吧,我听出来了,人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后来者居下,不占优势。”

顾明昼凉飕飕开口,“闭嘴。”

魏燎怎会听他的话,嗤笑了声,“看在你还拉下面子替我求情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如何?”

顾明昼懒得理他,魏燎的主意一定损人不利己,尽是馊主意。

“明日若沈洱还来,你想办法留他过夜。”魏燎淡淡道,“告诉他,吃恶念之后的副作用,或许可以靠吸纳你的内丹消除,让他带你的内丹过来,你教他如何吸纳内丹的灵气。”

顾明昼眉宇微蹙,“我说了不会骗他。”

“怎么叫骗?”魏燎低笑了声,“都说了或许,失败不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么。”

“歪理。”顾明昼闭目阖眼,不再理他。

魏燎仍在兀自说着,“你此时不把握住机会,待他们真要将你杀了,我也会跟你一块死,宋惊玉也别想再回宗门,魔族和大邪联手,修真界也会陷入混沌,你最好自己想清楚。”

顿了顿,魏燎又继续道,“顾明昼,你和宋惊玉不一样,你能做的事情比他要更多,修真界没了一个宋惊玉无所谓,但少了一个顾明昼就会乱套。我不只为你考虑,也是为我考虑,我可不想日后除了除魔的任务外,还要兼顾诛邪。你自己想想吧。”

大邪可比魔族难对付多了,而诛邪的能力却不是人人都有的,顾家自古就是封印世家,顾明昼又是其中佼佼者。

魏燎知道,顾明昼必定会想明白其中孰重孰轻的,因为顾明昼与宋惊玉不同,他不是枉顾天下苍生性命的人。

半晌,顾明昼缓缓睁开眼,沉默不语。

*

兔子回到厢房,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顾明昼当时说的话,当时的神情,以及那个极轻极珍惜的浅吻。

他好像着了魔似的,哪怕手上做着其他事情,喝茶,吃东西,聊天,脑袋里却总是浮现顾明昼三个字和顾明昼的脸。

该死的顾明昼,怎么老是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的,烦死他了!

萧青抱着超坏走来,瞥见他不爽的神色,悄声问谢珣,“尊主,尊上这是……”

谢珣抿了口茶,“扭了脚,正不高兴。”

“原来如此。”萧青恍然。

他还以为是那顾明昼对尊上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呢,幸好不是啊。

忽然间小崽在萧青怀里哭了起来,把萧青吓了一跳,“哎呦祖宗,怎么哭了?”

他连忙把孩子抱到沈洱跟前,“尊上,孩子他哭了。”

沈洱正烦心着,听到这话,脱口便出,“你就不会先哄哄他么?”

话音落下,萧青分外习惯地应声下来,抱着小崽哄,以前的尊上就是这样,他早已适应。

可沈洱的身形却陡然僵在原地。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恍惚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萧青面前,望向他怀里掉着小泪珠的超坏,心头一疼,连忙把小崽抱进怀里,“对不起超坏,爹爹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愧疚万分,在小崽的额头亲了又亲,发现小崽在往他怀里钻,立刻明白小崽是饿着了,眼眶顿时红了一片。

他怎么能不管超坏,把超坏扔给右护法?这是他的孩子啊!

是爹爹不好,爹爹坏!

沈洱眼眶湿润,抱着小崽冲进内室,把衣襟解开给小崽喂奶。

不多时,小崽吃饱了,在沈洱怀里乖乖巧巧地睡着,小手小脚都泛着淡淡的奶香。

沈洱怜惜地将他的小手小脚都亲了一遍,把崽搁进软榻。

脑海里倏忽浮现顾明昼的话,顾明昼说,如果他吃太多恶念,会有一日,看到超坏也想吃。

思及此处,他登时冒了一身冷汗,爬上床,把小崽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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